第793章 对不起。
深夜，高悬的月亮洒下淡淡的银光，给寂静的夜披上了一层晶亮闪光的薄纱。
空间里，一大一小站在一块空地上，神情严肃，目光炯炯地盯着面前半空中漂浮着的紫色宝典。
“姐姐，我们开始吧。”
小天率先开口，稚嫩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融合一块碎片后的她，外表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五、六岁小女孩的大小，但性子却不似之前那般天真烂漫，突然多了一分沉稳，好像一瞬之间就长大了一般。
姜清予点点头，心神微动，拍到的万载空青出现在她手中。
瓶盖一打开，一股浓郁的灵气直接窜出，勾得人体内灵气大动，小天默默在一旁耸动着鼻子，深深多吸了几口溢出来的灵气，整个人布灵布灵的。
生怕浪费一点会影响到紫瑜的苏醒，姜清予连忙将瓶中的液体倒向紫色宝典。
万载空青快速没入紫色宝典中，随后一道道如水波纹一般的光晕向四周散开。
感受到动静，空间里修炼的众兽纷纷伸长脖子望了过来，就连吭哧吭哧给灵植园的灵植松土的九阳金参都冒出一个头来。
自从被姜清予收了后，它就在噬木大人划分的一块土里安了家，没事的时候就帮着给土里的那些千万年的灵植们浇浇水，松松土，顺便吸收它们散发出来精纯的草木精华（嘿嘿嘿）。
它在这里短短几日修炼甚过在外面的几十年，简直过得不要太舒服！
心里早就默默把姜清予当成了主人，只要不要参参的命，要它再多的参须它都愿意！
空间里，凡是活的，都在关注着半空中的紫色宝典。
只是那道水波纹散出后，就没了动静，和寻常功法一般，没有灵气，如同死物。
姜清予心里不由一紧，看向小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一滴万载空青不够？”
小天小细眉微蹙，“姐姐不急，以紫瑜目前的状态，一滴万载空青已经够了。”
听到这话，姜清予心安定下来，默默注视着紫色宝典。
进入巫蛊族以来，一茬又一茬的事发生，还没时间静下来细想，回忆起那日发生的事，才发现疑点重重。
为什么她的血能激发出萧萧天眼的力量？
为什么紫瑜会说她现在的身体还无法承受那股力量？
那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
姜清予蹙眉，盯着宝典出神。
一旁小天察觉到的姜清予异常，仰头看她，小手握住她的小拇指，晃了晃，“姐姐在想什么？”
姜清予没有看她，只是眉峰微动，眼睛有些空洞地盯着前方，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小天，你说我以前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吗？”不然为什么天道这么致力于让她死。
她不过是异世之魂，何至于天罚加身，还有她和萧萧，她和君翊梵，她和这些圣器...
以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又或者是不敢想，但她也不是真的傻子，她和萧萧之间必然有什么联系，她和翊梵...也许很久之前认识，她和紫瑜、小天...
姜清予轻轻叹息了一声。
小天眼皮渐渐晕出一层薄红，一把抱住姜清予的一条腿，坚定地说道：“姐姐是最好的姐姐！才不会做坏事！”
有错的不是她。
她不是最好的姐姐，否则又怎么会每次都由他们保护她，姜清予心想。
但看到小丫头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身边，她心里不由一暖，微微一笑，眸光柔和地揉了揉还没她腿高的小丫头的脑袋，开口转移这个令人沉重的话题，“吸收完碎片，你感觉怎么样？”
说到这，小天猛地抬眼，虽然眼圈红红的，但如葡萄大的黑瞳尤为亮，“玄天塔第三层开了，姐姐要进去看看吗？”
姜清予一愣，微微一惊，“竟然一下开了两层？！”
小天重重地点点头，脑袋上的七彩小蝴蝶也随着她的动作哗啦啦作响。
“小天真厉害！”姜清予夸赞道：“日后若是再感应到其他碎片，一定要同我说。”
“嗯！”小天连连点头，多一块碎片，她日后感应其他碎片位置的速度就会快很多。
“真的不要进去看看吗？”小天邀请道，眼里闪着亮光，像是迫不及待想和她分享。
姜清予顿了顿，想到进去后轻易无法出来，还是摇摇头，“明日还有事，就先不进去了。”
小天嘟了嘟嘴，妥协道：“好叭！”
姜清予笑了笑，抬眼看着天上如云一般飘动着的混沌之灵，以及它身上酣睡的小白团，担忧道：“球球怎么还没醒？”
难道是当日雷劫被打断，影响到了它的修炼？
“姐姐放心吧，它没事的。”小天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她的手，自顾自把自己的小身子往她怀里塞。
姜清予看着怀里多出的小孩，无声笑了一下，抬手将她抱住，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蛋，问道：“你怎么知道它没事？”
小天：“越是稀世的妖兽，每一次的进阶需要接受传承的时间便会越久。”
“这样啊。”姜清予恍然，难怪沉睡了这么长时间。
不过，她一直都以为球球只是普通妖兽来着。
“姐姐不用担心，你看它周身淡金色的结界消失了，说明就快要醒了。”小天仰头说道。
姜清予点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突然，眼前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紫光，四周灵气暴动，朝紫光中心涌去。
姜清予连忙抬手护住她和小天的眼睛，直到光芒消散，两人才睁开眼。
面前紫色宝典又重新散发出星光，甚至比之前更甚。
“紫瑜？”姜清予有些紧张地试探道。
“姐姐，是我。”紫瑜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半空中漂浮的宝典飞到了她的面前。
姜清予抬手摸了摸书封上古老的图案，顿时松了口气，眼眶微湿，“你终于醒了。”
“让姐姐担心了。”
“没有。”姜清予突然鼻子一酸，垂下眼，有些哽咽道：“对不起啊。”
突然的道歉让空间里众兽/器灵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