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三方混战
看着中了弗里嘉子弹晕倒在地的兰斯洛特，阿蒙的嘴角无声地勾起一抹弧度。
他缓步上前，摘下了对方佩戴的战术耳麦，放到自己耳边，将其打开，然后用一种闲聊般的语调开口：
“喂喂？听得到吗？”
短暂的沉默后，耳麦里传来一道平稳而冷冽的男声，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你是谁？”
“何晓蒙。还有我的队友，路明非。”阿蒙回答得清晰干脆。
在“路明非”这个名字传入耳中的瞬间，通讯另一端，站在窗边的楚子航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没有询问兰斯洛特的状况，通讯器入敌手，已经明了一切。他只是平静地追问：“你们已经加入学生会了？”
“不，我和路师弟不代表学生会。”阿蒙的声音带着笑意，“‘自由一日’，规则上应该不仅仅只允许学生会和狮心会这两方阵营参加吧？我觉得，这张赌桌，还可以再添一把椅子。”
楚子航立刻捕捉到了关键：“你们代表你们自己？不属于学生会与狮心会任何一方的第三阵营？”
他略微停顿，似乎在评估这个信息的意义，“就你们两个人？”
“没错。至于选择先‘拜访’你们一支队……算是打个招呼，同时也是正式向你们宣告，这场游戏，现在有新的玩家入场了。”
楚子航没有质疑规则的合理性，只是平静地确认：
“确实没有明文规定只允许两方参与。只是其他社团的实力与我们存在差距，通常不会出现具备竞争力的第三方。”
“现在有了。”阿蒙的话语简洁而有力。他随即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
“对了，方便的话，替我向恺撒那边也打个招呼？我暂时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我会转达。”楚子航应承下来。
随即他又提出自己的疑惑：
“有一个问题。如果你们作为独立的第三方，坐视我与恺撒彼此消耗，等到最后阶段再介入，才是最有可能获得胜利的选择，为什么现在就暴露自己？
“没有轻视的意思，但仅凭两人，要介入我们之间的战局，实力对比是否过于悬殊？”
阿蒙轻笑出声，笑声透过电波传来，带着一种强烈的自信：
“因为要赢就得赢得堂堂正正啊。现在就告诉所有参与者，这张赌桌上到底有几位玩家，这样最终拿到手的胜利，才能让所有人都无话可。”
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一丝意味深长：
“别忘了，我这边可是有s级。学院难道没有教过你一个道理吗？有时候，数量并不决定一切。sobody，theone。一个绝无仅有的天才，本身就拥有扭转战局的潜力。”
在十年前，卡塞尔学院还是一座神秘的军事堡垒，但训练有素的军队却遭到了重大的挫败，几乎全军覆没。
因而卡塞尔改变了教育理念，认为在和龙族的战争中，需要的不是军队，而是天才……一个绝世屠龙者！
通讯那端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消化这番话。
几秒后，楚子航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听不出赞同与否，只有纯粹的陈述：
“我知道了。”
楚子航当然明白卡塞尔的教育理念，但眼下的战场并非面对巨龙，而是人与人的博弈。
再卓越的混血种，也挡不住数十支冲锋枪编织的弹雨。
他依约拨通了恺撒的电话。
“真意外，”电话那头传来恺撒带着笑意的声音，“这个时间打来，是要提前认输？”
“不。是通知你，有第三方入场了。”楚子航的声音平稳无波，“s级新生路明非，以及特招专员，何晓蒙。”
“s级？”恺撒轻轻咀嚼着这个词，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有意思。希望我们这位学弟，能带来些惊喜。”
他并未将路明非视作真正的对手，那位置只属于楚子航。此刻他只觉得这是个心气极高的新人，急于向所有人证明自己。
这无可厚非，能被卡塞尔认可的人绝非庸碌，而真正优秀的人，往往最不耐寂寞。那个“s”级的评价，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与动力。
恺撒从不讨厌张扬的人，因为他自己便是其中极致。他会在接下来的游戏里，用绝对的实力告诉这位学弟，谁才是这里真正的领袖，让他心甘情愿地俯首，成为自己麾下的利刃。
“我准许他们入场。”恺撒语调轻快，“另外，楚子航，我们之间的赌注，不妨再加一条。就赌这位s级新生和那位专员的所有权如何？他们应当加入在这场游戏中取胜的社团。”
楚子航将恺撒的条件转达给阿蒙。
阿蒙自无不可，笑着回答：“可以。”
路明非全程听着阿蒙与楚子航的交谈，直到对话结束，他才苦着脸凑近：
“师兄，你真没必要特意强调那个‘s’级……这简直是在我脑门上画了个靶心。”
一想到自己可能成为众矢之的，路明非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又开始消退。
阿蒙转过头，笑了笑：“相信我，不是我要把你变成靶子。而是作为学院唯一的‘s’级，你本身就是最醒目的那个靶子。即便你什么都不做，也会有无数目光聚焦在你身上。
“所以你要做的，是向所有人证明……这个‘s’级，货真价实。用行动让所有质疑闭嘴。”
看着路明非依然忐忑的神情，阿蒙拍了拍他的肩，语气笃定：
“况且，不是还有我么？这也是一种战术。就像我们刚才做的……你正面狙击吸引注意力，我暗中迂回进行突袭。”
在两人交谈的时候，两道通讯信号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同时在狮心会与学生会的战术频道中泛起涟漪。
“通告全体狮心会成员，s级新生路明非与A级特招专员何晓蒙，已确认以第三方身份介入‘自由一日’。若遭遇，准予优先攻击。”
“学生会全体注意，新的角逐者已经入场。目标是s级路明非及其搭档何晓蒙。自由开火权限已下放，让他们见识下我们的待客之道。”
这突如其来的讯息让战场的气氛为之一变。硝烟弥漫的废墟间，正在交火或是隐蔽待机的双方成员，脸上都掠过一丝讶异。
“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一个藏在断墙后的狮心会成员拉动了枪栓，冷笑，“撞上了，赏他们几发‘弗里嘉’就当见面礼。”
另一侧，学生会的队正在快速转移阵地。
“s级？评级比老大还高？”一名学生眯起眼，战术手套擦过额角的汗与灰。
“先管好眼前！”他身侧的同伴猛地压低他的头，一串子弹呼啸着擦过掩体，“狮心会压上来了！火力掩护！”
更多的声音在频道里混杂。
“就两个人，能翻起什么浪？”
“先解决楚子航再。”
“恺撒的人头归我！”
……
阿蒙抬手指向硝烟弥漫的战场，语速平稳地向路明非剖析局势：
“看清楚了，穿黑色作战服的是狮心会，深红色的是学生会。那边的楼是狮心会的本部，而远处那个教堂，则被学生会占据。”
他收回手，目光扫过路明非：“狮心会的目标是攻占教堂，学生会则要拿下楼。哪边先达成目标，哪边就是赢家。”
“至于我们，”阿蒙顿了顿，“作为第三方，没有据点需要防守。我们出局的条件只有一个……你我两人全部‘阵亡’。而获胜的条件也很简单……消灭另外两方的所有成员。”
路明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叫简单？这简直是地狱难度！比游戏里逆风局推高地还难！”
“单凭我们两个当然困难，”阿蒙表示同意，随即话锋随即一转，“但我们不是刚刚解决了兰斯洛特么？他带领的可是狮心会的精锐队。损失了这支力量，狮心会在正面战场上对抗学生会已经了下风。”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所以，我们可以联合楚子航，先对付实力最强的恺撒。”
见路明非还有些困惑，阿蒙用了个更形象的比喻：
“当三方势力并存时，较弱的两方联手对抗最强的一方，这是最基本的策略。现在的学生会，就好比赤之战时的曹操，兵强马壮；楚子航的狮心会是孙权，而我们两个，就是刘备了。”
“师兄，你早就计划好了？”路明非恍然大悟。
“当然。”阿蒙点头，“楚子航是个理智的人，他不会拒绝这个提议。尽管我们刚刚歼灭了他手下的队，但只要他还想赢得这场游戏，与我们合作就是最优解。”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转为告诫：
“不过，即便是联合，你也不要对狮心会的人掉以轻心。盟友在背后捅刀的事情，再常见不过。当学生会这个共同威胁还强大时，合作或许稳固；可一旦双方实力逐渐平衡……
“我们就要心了，他们很可能默契地先清除掉我们这个不稳定的因素。”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