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8章 审问琴素
百花楼二楼。
一间装饰典雅的女子闺房当中。
房间里透着一缕淡雅清香，褪去舞服的琴素则是换上一袭白色长裙，坐在楚南与南宫妃面前。
一位侍女则是站在一旁给三人斟茶。
“楚先生，不……应该称呼您为楚金使。”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琴素目光看向面前的楚南，说话的同时，还冲楚南身旁的南宫妃微微一笑。
只是这笑容带着一丝玩味和深意，倒是让南宫妃心头一突，暗道莫不是被对方发现了自己的伪装？
“我也没想到咱们会这么有缘分，更没料到琴姑娘竟然是这百花楼的红倌人。”
楚南亦是冲琴素笑道。
闻言，琴素却是目光一黯，苦笑道：
“什么红倌人，楚金使当真是取笑了。”
“若非家道中落无以为继，哪家清白女子愿意沦落风尘。”
琴素说出这番话时楚楚可怜，颇为惹人怜惜。
哪怕是同为女子的南宫妃，也不忍道：
“我听说琴素姑娘只是卖艺不卖身，何至于如此轻贱自己。”
“这百花楼不似那等庸俗的烟花之所，以琴姑娘你的才艺，想必亦能在这京城博得美名。”
听到南宫妃这话，楚南不由一愣，有些奇怪的看向对方。
不是，咱们可是来查案的。
怎么好端端的你还跟对方共情上了？
“多谢这位……先生！”
琴素冲南宫妃展颜一笑。
若是方才她还只是看出些马脚，此刻南宫妃开口，她便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只是对方既然乔装而来，不曾主动道明身份，琴素也识趣的继续装糊涂。
“行了，今晚冒昧打扰，楚某也就开门见山了！”
“琴素姑娘应该能猜到我等今日为何而来吧？”
席间，楚南忽然开口道。
琴素一怔，倒是没有想到楚南如此直接，不过还是沉吟着点了点头。
“是为了司理理姑娘的案子吧？”
“其实，不止是你们，这几日百花楼里也有传闻，说是我害死了司姑娘。”
说到这里，琴素眼皮微垂，脸上看不出喜怒之色。
“哦？还有这事？”
楚南有些意外道。
而不等楚南继续追问出口，一旁候着的侍女却是一脸不忿道：
“他们那是嫉妒我家小姐！”
“说什么司姑娘一死，我家小姐就能稳坐这百花楼花魁之名……哼，以我家小姐的才艺，何须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侍女一副替自家小姐打抱不平的语气。
“香儿，不要胡说！”
琴素瞥了一眼身旁的侍女，随即有些歉意的看向楚南。
“我与司姑娘并不熟识，不过却也钦佩其才艺。”
“外界传闻我并未放在心上，相信以楚金使的能力，也能查出真凶，还小女子一个清白。”
要不说是大家闺秀出身，琴素这番言谈，既替自己辩了嫌疑，又顺带恭维了楚南几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楚南接下来就算想要发难，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开口。
总不能将对方带去龙魂司大牢审讯吧。
那要传出去，自己成了什么？
刑讯逼供的酷吏？
楚南思忖着如何从琴素口中套出点什么有用信息，当即伸手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嗯？”
茶入吼中，楚南霎时脸色微变。
“怎么？可是我这茶不合楚金使胃口？”
见状，琴素忽然问道。
楚南摇了摇头，咧嘴笑道：
“茶是好茶，不过我听说琴姑娘祖居西杭，西杭一带最出名的应该是龙井一类的绿茶吧？”
“这金骏眉虽然不错，但却是闽南一带的茶叶，没想到琴姑娘却是钟爱红茶，倒是与我印象中的西杭人有些不同。”
乍一听楚南这话，琴素脸色微僵，不过仅仅只是瞬间，便又恢复如常。
而此时一旁的小侍女却是主动解释道：
“我家小姐自小胃便不好，红茶养胃，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喝的都是红茶。”
“是吗？”
楚南看了一眼这不过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只是觉得这丫头今晚的戏份似乎有些过多了。
按理说，琴素之前虽然家道中落，但好歹也是出身大户人家，身边的丫鬟不应该如此不知礼数才对。
可偏偏，楚南却是对这丫鬟起了疑心。
“香儿说的没错，说起来以前我家中也经营过茶叶生意，对茶艺一道也算有些研究。”
“西杭一带虽然盛产龙井一类的绿茶，可也有钱塘梅红这般名气不小的红茶。”
“茶如酒道，众口难调，我们西杭人，也不是人人都爱喝绿茶的。”
席间，琴素亦是冲楚南笑道。
这番解释倒也说得过去，楚南听后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将杯中茶水饮尽，又复给自己倒了一杯。
“琴素姑娘来百花楼多久了？”
楚南忽然问道。
琴素一怔，不假思索道：
“仔细算来，已有近月余！”
楚南点了点头。
“琴姑娘才艺双绝，短短不过月余便能在这京城之中闯出如此名头，着实令人佩服。”
“关于司理理的死，琴姑娘可有什么看法？”
楚南话锋猛地一转，忽然问到司理理身上。
这一问，倒也是让琴素有些猝不及防，不过她还是开口道：
“关于司姑娘的死，我很遗憾。”
“不过我只是一介弱女子，又能有什么看法，只是希望楚金使能早日抓住真凶，也算是告慰司姑娘的在天之灵了。”
琴素这番话出口，楚南倒也并未有何异样反应，只是看了南宫妃一眼后，便径直起身。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那我就不多叨扰了！”
“琴姑娘若是有什么线索，可以派人去龙魂司衙门联系我。”
扔下这话，楚南冲面前之人面露一笑，旋即便开口告辞。
“楚金使慢走！”
琴素也跟着起身，将楚南送至房门前。
直到看着楚南和南宫妃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当中，站在房间里的琴素，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不见。
“小姐，这位楚金使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察觉到小姐您的身份了？”
琴素身后，侍女香儿却是一脸凝重道。
“不应该，兴许他真的只是为了查案而来！”
“不过这位楚金使，倒是的确不简单，不愧是能杀了冯四海的高手。”
“看样子，外界关于他的传闻，倒是多有不实。”
琴素站在原地，眸光清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