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蹊跷的截杀
刚刚挫败影殿的阴谋，凌虚宗主心情大好，见张亮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忙问，“师弟有什么烦心事？”
“我的修为晋升有点快，没有时间打磨道心，总感觉有些不踏实，想出去历练一番，不然害怕将来会出现什么隐患。”张亮忧心忡忡地回答。
“也是，不过外边有些危险。”凌虚宗主有心让他出去历练，又有些不放心。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实力，再说了我可以隐匿修为，把自己伪装成尘芥境的样子，这样就没有高手愿意正眼看我了，剩下的小虾米也不会对我造成威胁。再说了，也许出去后会遇到一些造化。”张亮说出了早就想好的说辞。
凌虚宗主感觉张亮所言有理，但还是有点犹豫，“江湖险恶，人心复杂，你一个人我还是不太放心。”
“师父，有我在，你总该放心了吧？”听到这里，藏在一旁的霜月赶忙从侧边冒出来。
“我早就知道你们串通好了，想去图兰盛会吧？”凌虚宗主哈哈大笑。
被点破心思，霜月撅着小嘴，有点不好意思，张亮则心中佩服，姜还是老的辣，他连忙回话，“还是宗主理解我们的心情，我们小心就是了。”
“好吧，一直待在宗门也不是个事，你们也该出去长长见识了。霜月把自己打扮的丑一些，张亮把修为压低一些，你们扮做普通人这样麻烦会少很多。”凌虚宗主做出了决定。
“谢谢师父，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霜月撒娇地揽住凌虚宗主的胳膊。
张亮霜月二人打扮一番，悄悄出宗，朝图兰沙漠方向而去。
玄天宗的山门在晨曦中渐渐隐去，张亮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前所未有的自由。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远行。此前，他只在宗门附近的灵田、山林间活动，最远只到过邻近玄武宗的灵矿处。
“看你这兴奋样，像是从没出过门的小童。”霜月轻笑，眉眼弯成新月。她一身淡蓝长裙，腰间佩剑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张亮不好意思地挠头：“对我来说，这世界确实处处新鲜。”
一路上，霜月如数家珍地讲解着所见所闻：哪种灵草能够炼制基础丹药，哪片山林常有低阶灵兽出没，哪些区域是各宗门势力范围。张亮听得入神，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更加丰富多彩。
“前面是青岚宗的地界，一个小宗门，算是我们玄天宗的附属势力。”霜月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建筑说道，“我们可以前去拜访，稍作休息。”
然而随着他们靠近，一阵打斗声和哭喊声打破了山间的宁静。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加快脚步。
转过山道，一幕惨状映入眼帘：十余名身着赤红服饰的修士正在围攻宗门，地上已躺着几具尸体，大多是青岚宗的弟子。一个有着惊鸿境初阶修为的修士，正狞笑着掐住一位老者的脖子。
“把你们灵库的钥匙交出来，或许能留个全尸！”
霜月脸色一沉：“又是赤练宗的人，手段太狠辣了。”
张亮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给霜月一个眼色，不等霜月回应，已悄然隐去身形。
霜月会意，故意制造声响引开注意力：“赤练宗的败类！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抢劫，不怕遭天谴吗？”
赤练宗众人闻声转头，见只有霜月一人，顿时放松警惕。首领放开老者，邪笑道：“又来个送死的，还是个美人儿。兄弟们，拿下她！”
就在他们冲向霜月的瞬间，张亮如鬼魅般出现在最后一人身后，手掌轻按在那人后背。那修士只觉得浑身力量迅速流失，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软倒在地。
张亮感受着体内增加的能量，心中一喜。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心理负担的运用吞噬能力。
接下来的战斗几乎成了戏耍。霜月正面迎敌，剑光如月华流转，吸引全部注意力；张亮则如影随形，时而吞噬一人能量，时而悄然取走对方储物袋，甚至恶作剧般地系紧了几人的裤带，导致他们在冲锋中丑态百出。
赤练宗首领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有鬼！撤退！”
残存的几人慌乱逃窜，连同伴和抢来的财物都顾不上，转眼间消失在山道尽头。
青岚宗幸存者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得救了。那位被掐住脖子的老者上前躬身：“多谢二位相助，老朽青岚宗长老李源，感激不尽。”
“玄天宗霜月，这位是我师弟张亮。”霜月回礼道，“赤练宗为何袭击贵宗？”
“原来是玄天宗的贵客，说来惭愧，我们小宗门资源有限，近日却发现一处小型灵矿。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引来了这群豺狼。”李源叹息道。
张亮检查倒在地上的赤练宗修士，发现他们虽只是惊鸿境初阶和磐石境的修为，每人却都带着不少灵石。粗略估算，竟有近万之多。
“这些人真富啊。”张亮忍不住感叹。
李源苦笑：“都是抢来的不义之财。二位恩人若是不嫌弃，这些就当是谢礼吧。”
霜月正要推辞，张亮却抢先道：“长老客气了，那我们就不推辞了。另外，我看贵宗防护薄弱，我略懂阵法，可为你们布置一个简易防护阵，至少能抵挡惊鸿境巅峰的攻击。”
李源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张亮花费半个时辰，凭借在玄天秘录所学知识，结合自己特有的能量感知能力，为青岚宗布下防护阵。霜月在旁协助，眼中满是惊讶——这阵法精妙远超一般导师的水平。
告别青岚宗后，两人继续上路。张亮清点收获，竟有三万灵石之多，不由得心跳加速。
“打抱不平还能有如此收获，”张亮笑道，“这简直是发财捷径啊。”
霜月却面色凝重：“修炼界弱肉强食，处处存在危险，我们不可能每次都能轻松取胜。”
“放心，我有分寸。”张亮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开始盘算如何继续这种“行侠仗义”的行动。
接下来几日，张亮格外留意沿途的不平事。果然，又让他们遇到了几起抢劫事件。有了先前经验，张亮行动更加熟练，甚至开发出了新技巧：他能短暂吞噬对方能量后，模拟出那种能量特征，使自己的隐匿更加无迹可寻。
收获的灵石越来越多，张亮却还是不满足，这些低阶灵石，远远不够他从惊鸿境大圆满进入烛照境初阶，那需要海量的资源来支撑。
一周后，他们抵达黑石城。这是前往图兰沙漠的必经之地，龙蛇混杂，各方势力交汇。
“我们需要在这里补充物资，沙漠中什么都没有。”霜月提醒道，“但也需格外小心，这里的骗子强盗比路上那些强得多。”
果然，刚进城不久，张亮就感觉有多道目光落在他们身上。霜月显然也察觉到了，低声道：“别理会，直接去商会采购。”
就在他们采购完毕准备离开时，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年冲过来，抓住霜月的衣袖：“姐姐救命！有人要杀我！”
霜月下意识要推开少年，张亮却拦住她：“怎么回事？”
“我、我偷了他们的东西，但我是不得已的...”少年泪流满面，神情惶恐。
几个彪形大汉追来，为首者怒吼：“小贼！看你还往哪跑！”
霜月正要出手，张亮却猛地拉回他：“小心！”
但为时已晚，少年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匕首，直刺霜月腹部。霜月凭借本能迅速侧身，堪堪躲过少年的偷袭。就在这时，周围涌现出十余名修士，明显是早有预谋的陷阱。
张亮瞬间隐匿，却发现这些人似乎能大致感知他的位置，攻击紧随而至。
“没用的，小子。”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这种隐匿之术在我们血影楼面前，不过是小儿把戏。”
血影楼！张亮心中一震。这是修真界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收费极高，但从未失手。
霜月已受伤，但仍强撑战斗：“你们是冲谁来的？”
“两个都是目标。”那人笑道，“有人出高价要你们的命。特别是这个会隐身的小子，很有意思。”
“这倒地是怎么一回事？”霜惊怒道。
“哈哈，你们杀了影殿那么多高手，他们出高价专门猎杀玄天宗的人，今天遇到你们，活该我们发财。”一个杀手哈哈大笑。
张亮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些人配合默契，阵法精妙，明显针对他的能力做了专门准备。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张亮具有吞噬能力，也不知道他的真正实力。
危急关头，张亮决定兵行险着。他全力运转吞噬能力，如鲸吞般疯狂掠夺周围能量。
但凡接近张亮的杀手都莫名其妙的气血不稳，被张亮轻易干掉。张亮不暴露实际修为，凭借预判能力造成对手失误，让对方看到只是队友大意而被杀的场面。
更多的杀手被张亮吸引过来，霜月则在一旁的厮杀中占了上风。
随着越来越多的杀手丧命，血影楼杀手们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这、这小子有古怪！”
但为时已晚，张亮不再刻意隐匿修为，每一次出手都有撕裂空间之势。
不过片刻，血影楼杀手已倒下一半。余下的人见势不妙，扔出烟雾弹遁走。
张亮还想追击，却被霜月拉住：“别追了！小心对方还有帮手。”
张亮一笑，不再多言，迅速收集这些杀手的储物袋，甚至一些小零碎也不放过。
一旁的霜月眼神古怪地看着张亮，这师弟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贪财。
张亮毫不在意霜月的脸色，“出门在外，多点财富，多点保障。”
见张亮收拾的差不多了，霜月提议，“我们必须绕道前行，刚才逃脱的杀手说不定会汇集更多的人在前面埋伏他们。”
张亮在吞噬杀手能量的过程中，发现了血影楼的特殊法门，通过对手呼吸发出的细微气味确定对方的位置。如果呼出的气味与他们相似，就不会被发现。当然，他不能对霜月说出这个结果，只好顺着霜月的话题，“师姐说的有道理，我们绕道而行，说不定还能碰上什么大造化呢。”
两人刻意绕开前面的大道，从一个偏远山区小路往前面赶去。
山风呼啸，卷起枯叶与尘土，在蜿蜒的山道间肆虐。张亮与霜月一前一后疾行，两人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师姐，前方有个山洞，我们稍作歇息吧。”张亮指着不远处山壁上的隐蔽洞口说道。
霜月点头，苍白的脸上透着疲惫。自从他们绕道避开主路后，已经连续赶路三天三夜。赤练宗的追杀令如影随形，让他们不敢有丝毫松懈。
洞口被藤蔓遮掩，内部不大但足以容纳两人。霜月靠坐在石壁上，轻轻擦拭着手中的长剑。
“师弟，咱们虽然辛苦了一些，但也避免了危险，多走两天路也值得了。”她的话语里明显带着庆幸之意。
张亮递过水囊，宽慰道：“放心，只要穿过这片山脉，前面有多条道路，没人能够猜到咱们走哪条路。”
他没有告诉霜月的是，这一路上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每次回头，却又空无一物。这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让他隐隐不安。
霜月接过水囊，勉强笑了笑：“希望如此。”
“谁也没想到影殿会搞悬赏追杀令。”张亮很是无奈。
突然，张亮神色一凛，举手示意噤声。他侧耳倾听，山洞外除了风声，似乎还夹杂着极轻微的脚步声。
霜月也警觉起来，握紧剑柄，两人屏息凝神。
片刻后，张亮松了口气：“可能是野兽。”
但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洞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
“不好！”张亮猛地起身，拉起霜月，“我们被发现了！”
两人冲出山洞，只见山坳两侧不知何时已站满了人影。左边一群人身着赤红长袍，胸前绣着狰狞的赤练蛇纹——正是赤练宗门人。右边则是一群黑衣武者，脸上戴着血色面具，显然是血影楼杀手。
整整三十多人，形成合围之势，将他们困在山坳中。
霜月脸色煞白：“赤练宗和血影楼...他们怎么会联手？”
张亮心中同样震惊。这两个邪派势力素来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有小摩擦，如今竟联手伏击他们，实在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