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3章 谁问天意、云中低语
第1173章：谁问天意、云中低语
每一句都是声震四野，让城上这些不屈的战士出城投降！
此时城上的辽军士兵都紧握着刀枪，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耶律大石和四皇子。
而在城中的街巷里，那些已经整装待发的辽军战士，也在纷纷仰望着高耸的城墙！
这最后一战，他们打是不打？
这条男儿性命，他们拼是不拼？
城下的那位皇妃……大辽就是毁在他们这种人手里。可辽国到了这种时刻，他们依然不肯罢休！
新城两万辽军，静穆肃立，鸦雀无声。
一股悲痛和绝望，铺天盖地般笼罩了满城男儿！
就在这一刻，米粥移步向前，正要开口说话。可他却发现自己的手，突然被耶律大石抓住了。
当米粥回过头，耶律大石正缓缓地摇头……
他低声说道：“今天发生的事，注定会永留史册，会被后世千秋万代铭记。”
“所以你不能说话，为君者万万不可得位不正，可是我说什么都没关系！”
“我耶律大石，他们说我违抗皇命也罢，说我拥兵谋反也行！我就是乱臣贼子了又怎样？”
“反正老子死了之后也听不见……但你不行！”
“你要千秋万世，传承大辽！”
米粥一听之下便红了眼眶，他正待要争辩，却见耶律大石将他的手一甩，昂然向前！
“祸国奸贼！还敢乱我军心？”
只听得城门上，耶律大石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带着满腔的悲愤大声咆哮道！
“你居然好意思开口让我投降？萧普贤女！”
“你知不知道这是大辽国最后的战士、最后的国土、最后一座城？”
“你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得位后祸国殃民，你也配向我大辽勇士下令？”
“你转回头看看，那些金国女真人是怎么看你的？你知不知道千秋之后，青史上会如何评判你？”
“他们会千年万年不停笑话我们，说难怪大辽国会被敌人所灭，因为辽国已经再也没有一丝肝胆心肠。”
“我耶律大石在此血战，死守不退，为的是你祖辈打下的江山，父兄血染的国土啊！”
“萧普贤女，你怎么敢下这种乱命？”
“你知不知道，你哪怕做了一辈子糊涂事，只要现在死于新城之下，青史上在你的名字后面也会加上四个字：血战殉国！”
“可你现在干了什么？你祖先的荣光，父兄的性命，全都没有了一点价值，就为了你想要苟且偷生，下的这条混蛋命令！”
“你能不能有点用，别把大辽国最后一点脸，都丢干净了？”
“你能不能当个人？哪怕一辈子就这一回！”
城上的耶律大石声音洪亮，字字如刀，霎时便激起了满城军士心中的愤慨悲痛！
而这时的萧普贤女，在城下脸色几度变幻，句句被耶律大石戳中心事，说得她面上一阵青一阵白！
可是终究她还是抬起头，冷冷地向着城上喊道：
“哪里有你说话的余地？我是大辽皇族，你不过犬马而已！”
“我耶律氏的荣光，何须你来维护？耶律大石……你也配！”
“这是我代表辽国皇族，下的最后一条命令，谁不下城投降，谁就是乱臣贼子！”
“……人人得而诛之！”
这萧普贤女几句话之间，就把耶律大石之前凝聚起来的军心，扫荡得一干二净！
看着她还要继续说，耶律大石正要大声争辩，却突然发现四皇子，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
在这一刻，耶律大石一抬头，却顿时哽住了咽喉……
他的目光投向了头顶上浓浓的云层之间，眼中满是惊讶的神色！
与此同时，城头上的辽国守军，城中整装代发的大辽勇士，甚至还有城外金国大营里的女真军，全都满脸惊愕地仰首向天！
“看见了吗？”
四皇子米粥走上前，用手指着天空，大声向着城下喊道：
“天不亡我大辽，祖宗英灵尚存！”
四皇子的声音在城上城下的军民的心中回荡，而那萧普贤女高高地仰起头，脸上满是惊骇欲绝的神色，好像看到了无数祖先的英灵，正在天上向她怒目而视！
两行大字遮天盖地，犹如天神符咒，闪耀在云层之间！
这两行字，每个识字的人都认得……
“契丹镔铁、宁折不弯！”
……
“天意如
此，你待怎讲？”
此刻米粥扶着城墙垛口，眼含热泪向下方大声喊道：
“祖宗英灵降下神谕，我看你这等不肖子孙，如何面对我大辽列祖列宗？”
一时间，城上城下辽国军士一齐振臂高呼！
“契丹镔铁、宁折不弯！”
此刻的萧普贤女脸色灰白，哑口无言，神情就像死人一般，脚下连连向后退去！
“此等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这时的耶律大石也不失时机的大声喊道：
“弓箭手！给我放箭！”
一声令下，城头上的军士一起拉弓搭箭。
同时城下的金国军兵，连忙拉着萧普贤女，飞快地后退。
他们用盾牌挡住了城上射下来的羽箭，逃命一般狼狈地返回了中军大营！
这一刻，在城上城下的欢呼声中，米粥带着颤音，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耶律大石在他旁边低声嘀咕了一句：“那家伙……来的正是时候！”
他们两个心里当然最清楚不过，刚刚云层上的两行遮天盖地的大字，哪里是什么祖宗神谕？
那分明就是来自小公爷燕然的一招强力支援！
上一次天降神谕之时，耶律大石和米粥都在现场，曾经亲眼目睹过这样的奇迹。
那是大宋国师林灵素，斗法击败金国大萨满一战中，燕然曾经用过的手段！
本来他们深陷绝望难以自救，原本就算没有萧普贤女，他们出城夜袭一战，获胜的可能性也远远到不了一半。
可现在却不同了，四皇子的老师燕然，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