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老九门28
或许二月红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声音竟然会如此地不安和颤抖。
而站在他面前的苏瑶，正静静地凝视着他，那双眼眸的深处，隐藏着无尽的爱意，但她却极力想要将其掩盖起来。
当苏瑶的目光与二月红交汇时，那股爱意便在她的眼底翻涌，她却只能用隐忍和克制来压抑这份情感，这种痛苦的折磨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二爷，对不起，也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苏瑶艰难地开口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二月红凝视着苏瑶，他似乎渐渐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想要辞去那份工作，同时也打算放弃对他的喜欢，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在二月红的脑海中炸响。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昨天还不是这样的。。
难道是她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还是因为丫头的话？二月红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涩的感觉，他觉得苏瑶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放手，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但是此刻的二月红已经不想再去深究其中的原因了，他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他明显的能感觉的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远去，而他却无力挽留。
而不去深究的原因就是……
因为这样也好，他就不用再去想如何跟苏瑶说放下他，也不用去纠结他会不会再让苏瑶难受，真的……挺好的。
二月红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他的内心却像被狠狠地割了一刀般疼痛难忍，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苏瑶静静地凝视着二月红，看着他那痛苦的表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她缓缓地低下头，微微沉思了片刻，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东西，轻轻地递到了二月红的面前。
“二爷，这个还给你。”苏瑶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些许颤抖。二月红定睛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之前他的那块手帕。
二月红的目光落在那手帕上，思绪瞬间被拉回了很久以前。
他给苏瑶包扎的时候，苏瑶眼中那让他无法躲藏的爱意，如今他是再也看不到了。
苏瑶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
但她的眼神却异常认真而坚定，仿佛在告诉二月红，她已经做出了决定，但她那微红的眼眶和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的模样，却让二月红心如刀绞。
二月红心疼地看着苏瑶，他知道她此刻一定非常难过，但他似乎无法安慰苏瑶，而且他不禁对丫头产生了一丝埋怨，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苏瑶？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啊。
此时的二月红实在不想接过这只手上的手帕，因为一旦接过，就意味着他和苏瑶之间的关系真的彻底结束了。
但是他又清楚地知道，这是他之前一直所期望的结果，在苏瑶醒来之前，他不就是这样想的吗？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二月红最终还是伸出手，接住了那个手帕。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对方的手时，就像是有电流从指尖，直击二月红的心脏，但是这种触感转瞬即逝。
之后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对视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沉默持续了片刻，苏瑶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场面，她转过身快步走到了二月红的身边。
二月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瑶离去，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要叫住她，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紧闭双眼，强忍着内心的冲动，不让自己的声音发出。
回到红府后，二月红径直走进了书房，然后关上了门，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他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连晚饭都没有吃。
而在红府的另一边，丫头听到有人说二月红在回来之前去见了苏瑶，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丫头不知道苏瑶和二月红说了些什么，心中忐忑不安。
因为如今的二月红对她还是有了一些别样的想法，这让她感到十分害怕，她担心二月红听了苏瑶的话后，会对她产生更多的负面看法。
怀着满心的忧虑，丫头来到了二月红的书房门前，她轻轻地叩响房门，然后柔声呼唤道：“二爷。”声音虽轻，但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门内并没有传来预期的回应，只有一片沉默。
丫头不禁有些心慌，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再次喊道：“二爷，你在里面吗？”
终于，屋内传出了二月红的声音，那声音有些冷淡：“怎么了？”
这简单的三个字，却让丫头的身体猛地一颤。
这样冷漠的对待，让丫头不禁自问，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能让曾经满眼都是她的二爷针对她？
尽管心中有些委屈和不解，但丫头还是强打起精神，说道：“二爷，我听说你在梨园没有吃饭，我特意给你煮了面，你要不要吃一点？”
丫头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讨好的意味，她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能让二月红对她的态度有所缓和。
此时屋内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许久都没有声音。
丫头站在门外，心情愈发沉重。
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继续等待，还是干脆转身离开，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面前的门突然缓缓地打开了。
二月红出现在门口，他的脸色依旧有些阴沉，但语气却比之前稍微温和了一些：“走吧。”
看见二月红答应了，丫头终于松了口气，但是她没有看见二月红眼底翻涌的情绪，和他眼中的冷意。
之后几天，二月红都没有在看见苏瑶，他还是像从前一样，每天红府和梨园两头转，似乎已经回到了正轨。
但是和他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丫头，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二月红的不一样呢？
二月红眼中再也没有的温柔，和对她下意识的疏远，都在证明，二月红的心里已经不在她身上了。
一定是因为苏瑶！
丫头手里紧握着二月红书房桌子上放的一个手帕，这个手帕她认得，是二月红的，之前消失了一段时间，现在又出现，而且还多了些其他的气味。
而这有些熟悉的气味……丫头握着手中的帕子，最终落下了泪水。
梨园的二月红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发现那个帕子竟然不在，眉头微微皱起，心情很是不好的样子。
此时此刻，苏瑶正身处佛爷府中，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张启山教她如何开枪。
这个提议源自张启山，他希望苏瑶学会之后，能有保护自己的手段。
站在宽敞的射击场上，苏瑶手握一把小巧的手枪，目光紧盯着远处的靶子。
随着张启山的指导，她小心翼翼地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就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靶子。
苏瑶兴奋地转过头，满脸笑容地看着张启山，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张启山，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她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喜悦。
张启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他走上前，伸出手轻轻为苏瑶擦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柔声说道：“嗯，确实很厉害。”
苏瑶对这个回答似乎并不满意，她撅起小嘴，嘟囔着：“切，真敷衍。”说罢，她迅速转过头去，似乎有些生气。
张启山见状，无奈地笑了笑。
这几天来，苏瑶几乎每天都会来到佛爷府，学习射击技巧。
前两天，他注意到苏瑶的情绪有些低落，心中不免担忧，不过，这两天她的状态明显好转，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但张启山心里很清楚，依照他对苏瑶的了解，她绝不会轻易放弃二月红。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苏瑶已经逐渐走出了阴影，但张启山依然放心不下，他知道苏瑶内心深处的那份执着和坚持。
苏瑶紧握着手中的枪，枪口直直地对着对面，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随后转头，她的目光与张启山交汇，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张启山，我都活不长了，我学这个其实没什么用。”苏瑶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和哀怨，仿佛已经对自己的命运失去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