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新命记哼哈大王

第一二四三章 甜枣

当然,多尔衮最终并没有将罗洛浑、满达海革去爵位,赶出宗室。?白?马`书`院! +勉`沸^跃·黩_

因为他的内三院大臣和盛京八旗王公贝勒们都不同意。

那些有资格在多尔衮面前直接奏事、议事的大臣们,当面劝说多尔衮要三思而后行。

而那些在皇宫外面听说了这个消息的王公贝勒大臣们,也都纷纷递折子劝谏。

尤其是两黄旗的议政大臣们,更是集体到宫门外叩阙上书,以大敌当前、应勠力同心一致对外为由,请求宽免克勤郡王、和硕礼亲王的罪责。

甚至包括原本跟罗洛浑、满达海并无太多利益牵扯的宫中后妃,如皇后哲哲,以及被立为多尔衮嗣子的福临生母、如今的多尔衮西宫大福晋布木布泰,也都接连出面为他们开脱说情。

对此,多尔衮内心非常恼火,直觉告诉他若不借机将剥夺罗洛浑、满达海的爵位,然后两红旗控制在自己手中,将来必定后患无穷。

因为,就在半个多月前,现在那些劝他要宽仁、劝他要大度的人中,有许多可是对和硕英亲王喊打喊杀的。

面对几乎同样的局面,他们对忠于多尔衮的人喊打喊杀,而对那些在多尔衮夺位过程中态度暧昧的人,则说情开脱。

这一点意味着什么,多尔衮的心里要犯嘀咕。

然而,现如今,他一直如臂使指的两白旗,前不久刚刚遭受了重大损失,英亲王阿济格虽然被夺爵或者降爵,但也被安排到了兴京后方坐镇防御去了。

其人不在盛京城内,一时之间有个什么紧急情况,他也指望不上。

盛京城内,他现在真正能够信赖和倚重的,只有直属于的正白旗,以及改由他兼领的正蓝旗力量。

但是,不论是正白旗,还是正蓝旗,眼下驻留在盛京城内的,都不是原来完整的一旗人马。-微?趣¢小*税`徃′ ?嶵¢歆\璋-截`更*薪?筷¢

其中正白旗在之前的辽阳之战中也有不少损失,而正蓝旗则被抽调出不少牛录,前往东线增援撒马吉堡、叆阳堡等地去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几乎异口同声的反对,多尔衮在考虑了两天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丢掉了广宁城并遭遇到惨败的罗洛浑、满达海两人,最终未被剥夺旗主位子,也未被革去爵位,赶出宗室。

但是,罗洛浑的爵位从多罗克勤郡王降为了多罗贝勒,满达海的爵位也从和硕礼亲王降为了多罗郡王。

当然,这样的处罚并不算真正的处罚,因为只要没有剥夺他们两个的镶红、正红旗主的名分,那么不管其爵位是从郡王降为贝勒或者从亲王降为郡王,对他们来说羞辱的意味远大于实际的伤害。

事实上,真正的处罚是剥夺了罗洛浑、满达海他们留在盛京城内的八旗留守牛录。

其中,多尔衮将正红旗在盛京城内的留守牛录,包括人丁、家产,以及城外与后方的庄屯,全都划入了自己的正白旗,而将属于镶红旗的盛京留守牛录等人丁、家产和一应庄屯,调拨到了正蓝旗下面。

通过这一处置手段,效忠于多尔衮的正白旗、正蓝旗实力得到了一定的补充,累计立得十几个牛录的披甲、人口与财产。

好在为了掩饰自己有点过于难看的吃相,为了堵住某些人的嘴,多尔衮也对两红旗做了一定的补偿,不仅同意了他们对正红旗汉军家眷和财产的处置,而且在处罚罗洛浑、满达海的旨意之中还增加一道分外开恩的特旨,恩准两红旗将敖汉、翁牛特、乃蛮等部落余丁、妇孺等一切人口,编入旗下牛录。

当然,这也是常规做法,早在老奴奴儿哈赤时期和黄台吉时期,就经常这样做。^0-0^小!税+罔* ¨无?错,内/容!

如今,多尔衮不过是依照惯例而为罢了。

搁在过去,对敖汉、翁牛特、乃蛮等部落余丁、老弱妇孺等人口来说,这就算是正式入了“大清国”两红旗的旗籍了,算是成了铁杆庄家了。

在曾经鼻孔朝天、目空一切的满八旗贵族们眼中,这尼玛还是对边外蒙古部落忠心效力的一种奖赏,是主子对奴婢难得的一种恩典。

对两红旗来说,多尔衮在打了他们一个巴掌之后,又给了他们一颗甜枣吃,多多少少也算是补充了点旗下人口,虽然不至于因此就对多尔衮心怀感恩,但是不要白不要。

他们对于落难的或者失去了自保之力的蒙古部落,从来也没有什么怜悯之心,到了需要吃掉对方才能壮大自己的时候,他们从来不会犹豫不决。

崇祯十六年的五月初九,多尔衮在盛京城内咬着后槽牙,心有不甘的同意了内秘书院起草的旨意,做出了广宁城失守后他对两红旗以及相关事务的善后处理。

一向心志坚定的多尔衮,之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做出这么大的妥协和让步,一方面固然有盛京城内人心浮动,两黄旗王公大臣为他们说情开脱的缘故,但是另一方面,来自长勇堡、虎皮驿两个方向的军情急报,也在其中起了极大的作用。

因为,就在五月初八日傍晚,洪承畴、祖大寿亲率辽西各路兵马主力,分为左中右三路,共计约八万余人马,浩浩荡荡地开进到了距离“长胜堡”不远的辽河西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取得广宁大捷和正安堡大捷的辽西各部明军,虽然伤亡不小,但士气依旧相当高昂,三路庞大的马步、车炮、粮草与辎重队伍,如同三条见首不见尾的长龙,在辽河以西的旷野上,自西向东,滚滚而来。

这样的声势,自然掩藏不了行踪,他们刚一抵达“长胜堡”河段的辽河西岸,就被散布在辽河东岸与蒲河西岸之间的清虏巡哨所发现。

虽然预定的渡河会师地点,即长胜堡,已经在几天前被杨振派出去的卫队骑兵千总哈喇把兔率兵占领,但是哈喇把兔马队人少,并不足以将活跃在“长胜堡”以北沿河地带的清虏巡哨全部驱逐或截杀。

所以到了五月初八的夜里,辽西各路兵马的主力进抵“长胜堡”以西辽河沿线的军情急报,就已经送到了盛京的皇宫里。

此外,还有辽阳方面明军在辽阳城北和城东的太子河上搭建浮桥,可能要大举过河北上的消息,也在前一天被送进了盛京城。

凡此种种,都让多尔衮暂时对八旗内部的纷争,采取了隐忍不发的态度,转而开始全力准备迎战即将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压过来的明军主力了。

五月初十清晨,卯时左右,杨振在薄雾之中,率领征东将军行营的卫队抬枪手,六百来人,策马列队,通过过了搭建在太子河上的浮桥,与早一步过河集结的祖克勇及其麾下将领葛朝忠、敖日金以及南褚统领的察哈尔营、叶赫营会合后,径直向北,直奔六十里外的虎皮驿而去。

虎皮驿,位于辽阳城和盛京城之间,而且距离这两地的路程大体相当,都是六十里左右。

在四月底以前,阿济格遭受了甜水河口的败退之后,渡过太子河,跑到了虎皮驿一带驻扎。

考虑到当时的阿济格手里仍有六七千的精锐巴牙喇和马甲兵,再加上当时虎皮驿及其周边地区,如浑河以南的柳条寨、武靖营、奉集堡、白塔堡甚至浑河堡等地的清虏驻防八旗,又有了小两万人马,而且正处在恼羞成怒或者说哀兵必胜的时候,所以杨振并没有派兵北上强攻虎皮驿。

但是现在,根据祖克勇派出去的一波又一波哨探的侦察报告,虎皮驿的前哨柳条寨附近已经空无一人,而阿济格的主力也已经在四月下旬的时候陆续撤离了虎皮驿一带。

有侦查报告说,虎皮驿的两白旗主力往北去了,虎皮驿一带只剩下大约一两千人,与金海东路团营的哨骑日常对峙。

至于阿济格带着主力是回师盛京驻防去了,还是去了白塔堡、浑河堡,金海东路的哨探并没有侦察到确切情报,但是对杨振来说,光是这些打探到的消息,就已经够用了。

六十里左右的路程,对于杨振、祖克勇他们统带的全员策马急行的队伍来说,并不算远,不到一个时辰,就抵达了虎皮驿外围。

驻守在虎皮驿的清虏兵马,也很警惕,杨振他们一行人的前哨南褚察哈尔营轻骑,刚一接近虎皮驿,就与守卫虎皮驿的清虏外围马队撞上,遭遇战随即打响。

虽然杨振也跟在军中,但是他将歼灭虎皮驿清军的指挥权交给了祖克勇。

而祖克勇也不客气,遭遇战打响后,立刻命令葛朝忠部率部向左,敖日金率部向右,绕开虎皮驿的正面,往后方迂回包抄而去。

葛朝忠、敖日金领命疾驰而出后,祖克勇亲率其直领的一个重骑兵营,带着白尔赫图所领的叶赫营,跟着南褚察哈尔营一起攻打虎皮驿的正面。

最后只剩下杨振在其六百卫队抬枪手的簇拥下,策马跟在进攻虎皮驿南门的大队人马后面,一边观战,一边占领附近高地,并命令麾下抬枪手们,抽冷子击杀进入他们射程的清虏人马。

这次北上攻打虎皮驿,之所以放心带着南褚察哈尔营、白尔赫图叶赫营一起行动,并让他们又当前锋,又打头阵,是因为经过了“剪辫、易服”并按照“营、哨、队、棚”制度完成整编的他们,已经基本赢得了杨振的初步信任。

喜欢大明新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