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当面对质
流言蜚语并未因陈凡的冷静而平息，反而在许大茂和某些有心人的持续煽动下，有愈演愈烈之势。陈凡深知，不能再等待完美的证据了，必须主动出击，在流言彻底失控、对冉秋叶造成实质性伤害之前，将其彻底粉碎。
机会很快来了。厂里决定召开一次安全生产总结大会，各车间、科室人员都要参加。这是一个绝佳的场合——人多，且有厂领导在场。
开会前，陈凡找到了车间主任和张工，简单明了地汇报了情况：“主任，张工，最近厂里有些关于我和红星小学冉老师的谣言，内容非常恶劣，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冉老师的声誉和正常工作。我掌握了部分线索，指向许大茂同志是主要传播者。我希望能在今天大会上，申请几分钟时间，澄清事实，说明情况，并请求组织调查，还我和冉老师一个清白。”
车间主任一听就火了：“还有这种事？简直胡闹！放心，小陈，只要你有把握，我支持你！绝不能任由这种歪风邪气破坏团结！”
张工也面色严肃：“技术工作者清白最重要。我同意。会上你见机行事，我们给你撑腰。”
有了直属领导的支持，陈凡心中更有底了。
大会按流程进行，厂长讲话，各车间主任汇报……会场气氛原本有些沉闷。就在会议接近尾声，主持人准备宣布散会时，陈凡突然从后排站了起来，声音清晰而坚定地开口：“厂长，各位领导，同志们，打扰大家几分钟。我是技术科陈凡，有重要情况需要向组织和大家说明澄清。”
一瞬间，全场上千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嗡嗡的议论声瞬间响起。很多人都听说了谣言，没想到当事人会选择在这种场合公开回应。
厂长愣了一下，看了看旁边同样有些错愕的书记，点了点头：“陈凡同志，你说。”
许大茂坐在人群里，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强作镇定，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嘲讽，想看陈凡能玩出什么花样。
陈凡走到会场前方，面向众人，目光平静却自带一股力量。他没有丝毫怯场，开始叙述：
“最近几天，厂里流传着关于我和红星小学冉秋叶老师的谣言，污蔑我们之间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甚至用了一些非常不堪入目的词汇。这些谣言，不仅是对我个人人格的侮辱，更是对冉秋叶老师极其恶毒的污蔑，严重损害了她的名誉，也破坏了咱们轧钢厂的风气！”
他开门见山，直接点破谣言的核心，语气沉痛而愤怒，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今天，我站在这里，不是来争吵的，而是要向组织和全体同志说明事实真相，并请求组织彻查谣言来源，追究造谣者的责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尤其在许大茂的方向略有停留，许大茂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
“事实是，上周三下午暴雨，我下班时遇到冉秋叶老师被困在厂办门口，她怀里抱着大量教案和学生作业本，无法冒雨回家。考虑到教案和作业本是学校公共财产，不能损坏，且冉老师家住较远，我主动提出将我新买的自行车借给她使用，我自己穿着雨衣跑回宿舍。整个过程，就是简单的同志间的互助，没有任何超出同志关系的言语和行为！这就是全部事实！”
他的叙述简洁、清晰、有力，充满了真诚。台下许多人听了，都暗自点头，觉得合情合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互助行为，却被别有用心的人恶意扭曲、添油加醋，编造出了极其下流的谣言！”陈凡的声音提高，目光变得锐利，“我想请问造谣者，看到同志有困难伸出援手，有什么错？保护公共财产不受损失，有什么错？难道在我们红星轧钢厂，乐于助人、爱护公物反而成了罪过吗？”
一连串的质问，掷地有声，让许多原本看热闹的人陷入了思考，也让某些传播过谣言的人感到了一丝羞愧。
“当然，空口无凭。”陈凡话锋一转，“我之所以断定是有人恶意造谣，是因为我经过调查，发现谣言最初传播的时间和地点，与许大茂同志的活动轨迹高度吻合！而且，有同志证实，许大茂同志曾在不同场合，多次、主动地散布相关不实言论！”
“哗——”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看向许大茂所在的位置！
许大茂猛地站起来，脸涨成了猪肝色，气急败坏地指着陈凡：“陈凡！你血口喷人！你胡说八道！谁看见了？谁证明我说了？你这是打击报复！”
“许大茂同志！”陈凡毫不退缩，目光冰冷地盯住他，“你敢当着厂长、书记和全厂同志的面，发誓你从来没有说过我和冉老师的任何闲话吗？你敢说那天下午暴雨，你没有在厂门口躲雨，没有看到我借车给冉老师吗？”
陈凡的逼问极具技巧，直接堵死了许大茂否认事实的可能，逼他就在“说没说过”这个问题上当场撒谎。
“我……我……”许大茂一下子语塞，他当然看到了，他当然说了！但他绝不能承认！他眼神慌乱，额头冒汗，支支吾吾，“我看到怎么了？我看到就不能说了？厂里规定看到啥都不能说了？你…你这就是诬陷！”
他的反应，在外人看来，已经是心虚到了极点。
这时，仓库的张师傅犹豫了一下，也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地说：“厂长……那个……那天下午，我确实也在厂门口躲雨……是……是看到许放映员在对面来着……至于他说没说……我没听清……”他虽然没敢直接指证，但证实了许大茂在场，已经极大地削弱了许大茂的可信度。
钳工车间也有一个受过陈凡帮助的年轻工人鼓起勇气开口：“我…我好像听许放映员在食堂说过一嘴……说什么…车都骑上了之类的……”
证据链虽然不算铁证如山，但人证、时间、动机都指向了许大茂。再加上他此刻慌乱失措、言语矛盾的表现，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在心里做出了判断。
会场里议论纷纷，看向许大茂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太缺德了！”
“就是，人家帮个忙，就能编出这么脏的话！”
“许大茂这人一直就这德行！”
易中海坐在前面，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他本想替许大茂说句话，但眼下这情形，谁开口谁惹一身骚。
厂长和书记低声交流了几句，脸色都非常难看。厂里出现这种恶性造谣事件，影响极其恶劣。
厂长猛地一拍桌子，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够了！”厂长声音严厉，“许大茂！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许大茂彻底慌了，腿肚子都在发抖：“厂长…我…我就是…就是随口开了个玩笑…没…没想那么多…我错了…我检讨…”
“开玩笑？拿一个女同志的清白开玩笑？用这么恶毒的语言诋毁帮助同志的工友？你这是思想品质有问题！”厂长怒不可遏，“这件事，厂里一定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他看向陈凡，语气缓和了些：“陈凡同志，你受委屈了。也代我们向冉秋叶老师表达歉意。这件事，厂里会给你和冉老师一个明确的交代！散会！”
大会在一片哗然和对许大茂的指指点点中结束。许大茂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如丧考妣。他知道，他完了。
陈凡平静地走下台，迎接他的是许多工友同情和敬佩的目光。这一仗，他赢了，赢得干净利落，不仅洗清了自己和冉秋叶的污名，更将许大茂彻底钉在了耻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