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元帅大人不会心软吧?”

伊莱震惊地看着屏幕数据显示——

司澄的精神力创口,竟然有了愈合的迹象!

这怎么可能?

伊莱严肃道:“你上次检查到今天的一周里,都发生了什么?作息、饮食变化,特殊事件,非常规药物,都要告诉我。*萝′拉%t小§(e说?±@ \已§发:ˉ布?`/最|$+新÷¨°章!?节_”

司澄从检查舱里起身:“晚点再说吧。”

那边眠昔的检查也差不多了。

伊莱抱臂,低声道:“医疗港很忙,检查完你得把她带走。她不能留在船上。”

司澄面无表情:“我为她安排好了收养人选。”

打掉地下黑市后,星球民众对特勤队夹道欢迎。

得知元帅解救了一个孩子,不少人主动提出收养;调查走访后,已经筛选出最合适的几人。

等眠昔的伤好,司澄就会带她去见他们,由小家伙自己决定未来的家。

等到那时候……

司澄忽然有些不愿意去想。

伊莱“啧”了声:“元帅大人该不会心软吧?”

司澄不再回应,转而思索伊莱之前的问题。

这一周里,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护士把眠昔抱过来,后者扑扇着小翅膀迫切想要他抱,蔚蓝的大眼睛里满是关心。

无法忽视的流光。

明晰可见的变化。

神秘莫测的链接。

如果痼疾真的有解药——

司澄张开双臂,任小幼崽落进怀中。$/?第-??一?看·书[÷网,+¢ \`a更¢%,新?最?:快-%

——也许,他已经找到了。

-

夜。

司澄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青松。

全息屏幕为他的轮廓度上一层微光。

“是,情况有所好转。”

“承蒙您的关心。”

“至于归期……”

他垂下眼睛,嗓音是与对待小眠昔时截然不同的冷肃。

“抱歉,我的立场不变。在您改变决议之前,不会返回首都星。”

“……我将以毕生捍卫帝国每一寸疆土。正因如此,在这件事上绝不退让。”

“愿神明护佑帝国永恒的荣光。”

视频通讯就此结束。

司澄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叹了口气。

工作报告一如既往耗神费力,若是过去,他会走进星舰的体能训练室,或者钻进机甲模拟场,用汗水和对抗来平复心情。

但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

去见眠昔。

以前就听下属说过,心累的时候,吸猫吸狗有奇效。

吸崽,应该也一样吧?

他走出会议室,脚步匆匆。

还从来没有如此迫切地想见一个人。

小家伙估计已经睡着了,要不要叫起来喝杯牛奶,还是……

正当司澄纠结之时,一道细韧的、却存在感无比鲜明的精神力波动,穿心而过。,/ˉ5?¤4x看?书}x $?无¨`错±>内?容???

他怔在原地。

等一下。

这个熟悉的感觉……难不成……

总控Ai严肃地响起:“警告!检测到精神力异常波动!舰船安全阀已过载,即将启动避险方案C6-634B!”

走廊两端的光带闪烁几下,啪嗒,全部熄灭。

黑暗潮水般涌来。

-

十分钟前。

小眠昔翻了个身,差点从大床上掉下来。

她伸懒腰似的舒展开翅膀又合拢,揉揉眼睛。

好黑……这里是哪里?

小幼崽怯怯地呼唤:“爸爸……”

无人回应。

舱室里寂静得可怕。

眠昔越想越害怕,翅膀羽毛一根接一根剥落,精神力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金色的光波猛然扩散开,沿着墙体、地板涌向舱室之外。

仪表盘开始闪动,光线忽明忽暗,连金属仪器都跟着震荡起来。

眠昔发着抖,呼吸愈发急促。

她的恐惧,直接冲击整艘星舰的护盾。

从大床下来时摔了一跤,小眠昔咬着嘴唇,没有呼痛,爬起来,要出去找爸爸。

走廊上一片昏暗,四处都是奔波的船员。

谁也没有注意到幼崽。

临时找的船员服在她身上空落落,小胳膊小腿到处贴着敷了药的纱布,瘦得可怜。

她太小了,一不留神就会被踩到,只能紧紧贴着墙根,慢慢挪。

眼泪怎么也擦不完,但她还是抱紧布偶,安慰自己。

昔昔不怕。

昔昔,要勇敢,才能找到爸爸!

-

现在。

感知装置迅速将异动上传至指挥系统,司澄戴上耳麦:“光脑,搜索波动来源。”

“坐标:f5-101,最高指挥官舱。”

司澄心里一沉。

果然和眠昔有关。

她的精神力不可估量,若是崩溃,很有可能比自己还危险。

自动启动的避险方案,会在锁定目标后,释放气体强制麻醉。

眠昔那么小,不可能受得住。

司澄沉声:“光脑,关闭避险方案。”

“是否确认停止避险方案C6-634B?关闭后,总控无法保证星舰和船员的安全。”

“确认。指挥官司澄授权。”

——他得先保证眠昔的安全。

司澄连等涡轮电梯的耐心都没有,顺着紧急通道步梯匆匆奔向五楼。

地板在脚下微微颤动,残留在船体上的精神力波动引导着他。

五楼长廊弥漫着淡淡金光,如烛火般不断跳动,沿着通风管道、灯带、天花板蔓延。

尽头流光的聚集处,蜷缩着单薄的小身影。

幼崽蹲在角落,头埋在手臂里,泪水和精神力一样,如同坏掉的龙头源源不断外溢。

如果司澄不是强大的s级,恐怕早就晕过去了。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靠近:“……眠昔?”

小小的身体一震,身周金光扑扇几下,仿佛在试探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存在。

“眠昔,是我。”

见幼崽没有抵抗,司澄轻柔地捉住她的小手。

船体的震荡停止了。

与此同时,司澄感受到一股奇异的抚慰,像是有一只小手轻轻揉开压在心头的旧结沉疴。

司澄呼吸一滞。

——也许是无意识地,但眠昔,正在反过来安抚他。

“昔昔,别怕。”他的眉头舒展,嗓音更加柔和,“我在这里。”

那坚定的语气如同无形屏障,环绕在幼崽周围,可以抵御一切风雨。

眠昔抬起头,眼底泪光点点,惊疑,又隐隐期待:“爸爸……?”

尽管司澄并不承认这个称谓所代表的身份意义,眼下还是哄崽更要紧:“嗯,是爸……爸。”

眠昔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哭着扑到他怀里。

眼泪掉下来,砸在司澄手里,也砸在他的心上:“抱歉,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房间。”

幼崽的小奶音哽咽:“爸爸……爸爸没有要丢掉昔昔?”

“没有。”司澄把她的小手包进自己的大掌里,“爸爸不会抛下你。”

……啧,怎么自称爸爸变顺嘴了。

更棘手的在于。

司澄看向哭累了、在自己怀中睡着的幼崽。

明天,就要送她去收养的人家了。

到时候,要怎么解释“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