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史笔如铁,民心似镜
北宋,仁宗年间。?幻.想-姬, \耕+薪,最_全*
“朕......朕终究是做得不够。登基这些年,虽时时以仁政自勉,可民间仍有疾苦,狱中恐有冤情......”
赵祯凝视天幕,反复品味着“让百姓活得像个人”这句话,眼眶渐渐泛红。
“吕相,即刻传旨各路提点刑狱司,让他们亲自复核押案卷。若是证据不足的,查证不清的,都先放还家去等候再审。”
“天幕说得对,让百姓活得像个人......朕虽能力有限,但求问心无愧。”
赵祯转向吕夷简,语气中带着几分哽咽。
大隋,大业年间。
江都离宫。
“哈哈哈......让百姓活得像个人?迂腐!迂腐之见!”
杨广醉眼朦胧地看着天幕,大笑道。
“朕开运河,贯通南北,使天下血脉相连,功在万世!”
“朕三征高句丽,是要为我大隋开万世太平!”
杨广面色潮红,眼神中混合着极度的自负与不被理解的愤怒。
“......这些后世之人,只看到了朕用了多少民力,却看不到朕在做着多么伟大的事!”
“百姓懂什么!他们一时的辛苦,是为了成就千古的功业!”
杨广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一种偏执的灼热。
“苦一苦百姓,骂名我来担!”
西晋,世祖年间。
“结束了三国乱世,一统天下,是朕啊......可这千古一帝,为何没有朕?”
司马炎看着天幕西位皇帝,却没有自己,脸色露出复杂的神色。^零¨点_看_书- !已¨发?布/最`辛*章+节_
“朕登基之初,也曾轻徭薄赋,推行改革,欲使百姓休养。奈何......奈何天下承平日久,朕与朝臣,竟都渐渐忘了初心二字。”
“这天幕,是在警醒朕啊。”
司马炎叹了口气说道。
“陛下~”
一声娇柔的声音传来,引得司马炎身体都一酥。
“明日......明日朕定要整顿吏治!”
司马炎坚定说道。
......
几日后内侍记载:“帝观天象有感,欲晓仿先贤。未时驾幸芙蓉殿,三日不出。”
北宋,徽宗年间。
“千古一帝?尽是些俗务缠身之辈。”
赵佶正在挥毫作画,听完天幕内容后摇头轻笑道。
“朕以丹青体悟天道,以花石妆点神州,使天地大美呈现于人间,此非让百姓活得像个天人乎?”
“至于田租徭役......此等俗事,自有能臣操持,何须扰朕清修?”
赵佶转身走向自己的奇石,挥手对蔡京等人言道。
大明,万历年间。
明神宗深居内宫,己多年不朝,听闻天幕后,他冷笑一声。
“千古一帝?呵呵......朕若如他们般勤政,怕也活不到这个岁数。”
朱翊钧对着空荡的大殿自语。
“张居正倒是想当帝师,把朕管得透不过气来,结果如何?这天下,离了谁不能转?”
“朕不出宫,不扰民,不加赋,让这大明朝自己运转,让百姓自生自灭......这也不是一种‘仁政’吗?”
说罢,他翻了个身,继续他的隐居生涯。.幻?想~姬` ¨已+发·布_罪.薪`蟑¢结,
辽国,大同年间。
耶律德光刚刚经历了中原军民的反抗,被迫北撤,此时的他身心俱疲、
“朕......朕己得到中原,为何却坐不稳这江山?”
“活得像个人......汉家百姓要的,难道不是一位能保境安民的君主吗?”
耶律德光听到天幕之言,脸上露出复杂而苦涩的表情。
“或许,朕只知牧马南下,却不知如何牧心......”
“治理汉地,光靠弓马是不够的......若能使契丹之勇武与汉家之仁政相济,方为长久之道......可惜,朕明白得有些晚了。”
耶律德光对着他身边的契丹贵族叹道,语气带着一丝困惑与醒悟。
大明,弘治年间。
“刘先生、谢先生,天幕这番言语,倒是让朕想起昨日户部呈报的淮西水患。”
朱佑樘放下手中奏章,望向殿外天幕,温声道。
“陛下仁心,即刻减免了淮西三府的赋税,又拨付修缮河堤银两,正是契合天幕所言让百姓活得有尊严。”
刘健拱手应道。
“臣记得去岁陛下罢停云南宝石贡,将省下的银两全数用于边镇医馆。”
“这般节用爱人,恰与汉文帝减税之举异曲同工。”
谢迁含笑补充道。
“朕不敢比肩先贤。”
“只是常想,若能让老农多存三斗余粮,让织妇少熬几个通宵,便不负这身龙袍了。”
朱佑樘轻轻摇头,执起朱笔在奏章上批注。
“传旨光禄寺,今岁上元灯会从简,省下的银子......就用在京畿各县增设惠民药局罢。”
朱佑樘将批好的奏章递给内侍,轻声叮嘱道。
刘健和谢迁相视一笑,言语皆是赞美。
大明,宣德年间。
“杨先生,你听这天幕所言让百姓活得像个人......”
“朕记得去岁你奏请减免苏松重赋时,说的正是减一分赋税,民间多三分生机。”
朱瞻基正在作画,闻天幕声,便缓缓搁下了紫毫笔。
“陛下圣明。”
“宣德以来,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各地常平仓皆己充盈。”
“今岁苏松百姓自发在田间立了德政碑,老臣以为,这比史书工笔更见真心。”
杨士奇躬身上前,指着案头奏章说道。
“启禀陛下,如今市井间'宣德炉'炙手可热,并非因其精巧,而是因百姓有余财鉴赏把玩。”
“茶楼酒肆常见工匠讨论铜器纹样,这正是天幕所说的‘能做点小生意’的太平景象。”
侍立的户部尚书夏原吉适时补充。
“传旨将作监,停造所有金玉器玩......”
“既然百姓喜爱这些铜器,就让官窑多铸些锅釜农具流通市集。”
朱瞻基执起案头一把素面铜壶,轻声笑道。
“再拟道旨意:各地官府采买日用铜器,就当是为朕的宣德炉添些烟火气。”
朱瞻基转向杨士奇,温声说道。
满清,雍正年间。
“衡臣,你听这天幕说得何其轻巧!轻徭薄赋?休养生息?”
“若朕不推行摊丁入亩,不设养廉银,那些所谓的仁政,不过是让贪官污吏多几分盘剥的由头!”
雍正重重放下朱笔,叹了口气。
“皇上圣明。”
“田文镜来报,开封府试行火耗归公后,百姓每亩实减赋税三分七厘。正如天幕所言让百姓能安心种地,这才是治本之策。”
张廷玉躬身将一份河南密奏呈上。
“朕何尝不想学汉文帝减免税赋?可前明教训就在眼前!”
雍正抓起户部账册重重拍在案上。
“若不革除积弊,纵免全天下的税,也不过是肥了那些胥吏的腰包!”
雍正指着账册上的赤字,神色愤懑。
“陛下推行官绅一体当差纳粮,正是要堵住这漏洞。”
“河南百姓都说,如今县太爷审案时,再也看不见乡绅递来的条子了。”
张廷玉沉稳应道。
“传旨:河南清丈田亩之事限期三月完成。”
“既然天幕要看老人能安享晚年,朕就先让那些诡寄田亩、欺压乡里的豪强知道什么叫王法!”
雍正突然冷笑道。
“他们骂朕是抄家皇帝,殊不知每查没一个贪官,就有千百农户能安稳过年!”
“......衡臣,你说后世会明白么?朕宁愿他们骂朕严苛,也要让大清百姓真能活得像个人。”
雍正看着御案上的奏章,一时之间有些心累。
“史笔如铁,但民心似镜。”
张廷玉深深一揖,郑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