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忠诚与背叛爱吃火锅烤肉的小蘑菇

第193章 蒋雯丽的五年(2)

入狱第五年,蒋雯丽的头发彻底白透了,没有一丝杂色,像被霜雪冻枯的草,贴在颧骨凸起的清瘦脸颊上——这白发来得又急又猛,大半是近一两年熬出来的。/秒/璋!结/暁!税′徃, ^追′罪!薪¨璋^踕*

昔日精致的眉眼被牢狱生活磨去了所有棱角,眼神总空茫地落在某处,看上去麻木又顺从,仿佛早己被抽走了所有念想。

监狱的日常重复得让人窒息。清晨哨声一响,她便跟着人群起身,叠被时指尖利落,囚被被叠得方方正正,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体面——这是她藏在麻木下的最后一点坚持。

洗漱时,冷水泼在脸上,她望着镜面里满头白发的自己,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模样。

白天缝补囚服,她手脚不停,针脚细密规整,管教吩咐什么,她就做什么,语气永远平淡无波,既不辩解,也不抱怨,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嗖¢艘`暁^税`蛧? /追·醉^歆·璋-节?

这份麻木,是从第三年夏天开始沉淀的。

那时同监仓有人靠着立功拿到减刑通知,喜滋滋地收拾东西,蒋雯丽攥着针线的手紧了又紧——她曾笃定,就算自己和苏志明都进了狱,苏家在外的叔侄故交、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总会念着旧情帮衬一把。

可日子一天天过,第三年、第西年,减刑的消息始终石沉大海,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她比苏志明心细,女人的敏感让她很快想透了关节:苏家是彻底栽了,树倒猢狲散,那些所谓的关系,早就各自撇清了干系。

她还想起了苏妙,想起了苏睿。

想通的那一刻,蒋雯丽一夜没合眼,第二天晨起梳头,木梳上缠落的白发竟比往常多了一倍。

她知道,往后再无捷径可走,只能一天天熬,熬到刑满释放的那天。

同监仓的李姐看她孤零零的,总忍不住劝两句:“蒋姐,别总绷着,你还有俩月就出去了,日子总有盼头。”

蒋雯丽手里的针顿了顿,随即继续穿梭在布料间,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嗯,知道了。”

李姐叹了口气,又说:“我知道你以前是体面人,遭这罪心里不好受,但出去就好了,总能重新过日子。”

她抬眼望了李姐一下,眼神依旧没什么起伏,只轻轻“哦”了一声,便又低下头干活,没再多说一个字。

隔壁铺的小敏年纪小,心首口快,凑过来小声问:“蒋阿姨,你出去了想先做什么呀?是不是要去找家人?”

蒋雯丽的指尖微微收紧,针脚险些错乱,面上却依旧平静,语气淡淡的:“没想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

小敏没察觉她的异样,自顾自说:“肯定要先吃顿好的!我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吃我妈做的姜葱鸡。”

她听着,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没人知道,这副麻木顺从的皮囊下,藏着蒋雯丽从未熄灭的念想。

苏家倒了、康家弃了,儿女还等着自己出去救,减刑没指望,可她心底还有个隐秘的支撑——北海道老宅子的地窖里,那两箱沉甸甸的黄金。

每当夜深人静,同监仓的人都睡熟了,她会悄悄睁开眼,望着铁窗外的夜空,心里一遍遍描摹着黄金黄澄澄的光泽,那是她所有坚持的底气。

干活累到极致时,指尖被针扎得生疼时,想起苏志明的没用、儿女的不成器时,心里的火气会悄悄冒出来,可一想到那些黄金,火气便立刻转化成了支撑她的力量。

她平淡的语气、麻木的神情,都是最好的伪装,把那份对财富的执念、对重拾贵夫人生活的渴望,深深藏在心底最深处,无人能窥。

头发白了又如何?

人老了又怎样?

只要那两箱黄金还在,她蒋雯丽就永远有翻身的资本。

这份隐秘的盼头,像暗夜里的火种,让她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始终保持着一丝清醒的隐忍,静待出狱那天,奔赴属于她的“财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