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皇帝不急太监急

相对于康家的冷静。¨捖\本′鰰,戦/ \追*罪_芯_蟑^洁?其他人可以说是坐立不安，心惊胆战。

省公安厅里面，秦明刚在办公桌后坐下，指尖还残留着方向盘的凉意，下属的电话就追了进来：“厅长，现场己封锁，康委员的遗体送法医中心解剖了，所有流程都按规定走的。”

“知道了。”他挂了电话，指节抵着眉心狠狠揉了揉。省政协委员、退休纪委老书记、初步判断中毒——这几个词像烧红的烙铁，在他脑子里反复灼烧。

他在省里虽能呼风唤雨，可体制内的命案从不是“只手遮天”就能压下的，更何况康家的钱撒遍了省府上下，多少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等着看笑话，甚至盼着有人先栽进去。

他正翻着通讯录想找关系探口风，桌上那部象征高层级联络的红色座机突然尖锐地响起。

秦明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弹着起身接起：“喂，我是秦明。¨第,一/墈¨书*蛧- !芜~错~内·容?”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毫无波澜，没有多余的寒暄，只落下短短十二字：“控制影响，严格处理，绝不放过。”

“嘟嘟嘟”的忙音随即响起。

秦明握着听筒僵在原地，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太懂这“字越少事越大”的规矩——“控制影响”是要捂住盖子，别让火烧到京都；“严格处理”是要快刀斩乱麻，找好替罪羊；而“绝不放过”，既是说给外人听的场面话，更是敲给他的警钟，暗示谁也别想置身事外，一旦暴露必遭清算。

他缓缓放下听筒，指尖在冰凉的机身上划过。

那些曾收过康家好处的名字在脑海里打转，此刻竟个个都成了潜在的“祭品”。

这道指令看似是赋予他处置权，实则是把他架在了火上——办得不好是失职，办得太“好”清理了同伙，下一个被清算的或许就是自己。+6!吆′看\书.枉/ ?已_发*布\嶵¨鑫·漳_结+

秦明重新捏起一个小时前市公安局发来的简报，指腹把“康传宗称其父欲劝陈中华自首”那行字搓得发皱。

他盯着“自首”两个字冷笑一声，指节却越攥越紧——康全种两夫妻的屁股，整个省府圈子里谁不清楚？走私、偷税、强拆，也幸好现在腐败没有死刑，不然哪件拎出来用机关枪扫几十次都不够，他康委员竟要去劝陈中华自首？这简首是黑炭教白布洗干净，荒唐透顶。

更让他心头发沉的是后半截隐情。康家与陈家是死仇，当年陈中华的独子就是被康家给玩死的。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陈中华才会止步于省里没能走上那条通天的阶梯。他爸当年没去世的时候把陈家压得死死的。也是从那时起，康家怕陈家反扑，才死心塌地抱着秦家大腿，年年上供从不敢断。

“劝自首？”秦明把简报扔在桌上，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步，皮鞋踩在地毯上没半点声响，心里却翻江倒海，“仇人上门劝自首，要么是康老头疯了，要么是康家手里攥着陈家的死穴，可以逼得陈家只能先低头。”

他猛地停住脚——若真是后者，陈中华会不会狗急跳墙呢？这个老家伙在省纪委耕耘几十年，他手里的东西，会不会连带着把收过康家好处的人，包括他自己，都一网打尽？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后背的冷汗又涌了一层。

他抓起手机想打给市公安局，让他们尽快把陈中华那边的询问情况报上来，可指尖悬在拨号键上又顿住了——红色座机的指令还在耳边响着，“控制影响”西个字像道枷锁，此刻追问得越急，越容易引火烧身。

秦明的指尖还悬在手机拨号键上，桌角的私人电话突然急促响起，是秘书的声音：“厅长，二十分钟后省政府开紧急会议，专门议康委员的案子——听说省长要亲自主持。”

“什么？”秦明的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压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沿，“确定是省长亲自处置？”

“千真万确，刚收到的通知，参会名单里有您，现在去会场刚好赶得上。”

挂了电话，秦明盯着墙上的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像重锤砸在心上。

红色电话里那十二字指令明明透着“捂”的意思，怎么转眼就变成省长亲自主持会议？别说死个政协委员，就是之前市里的市长出意外，省长也只下过书面指示，从没来过这阵仗。

他抓起外套往外走，脑子里却乱成一团麻：省长突然下场，要么是陈中华手里的东西己经漏了风，捅到了更高层；要么是有人故意把事情闹大，想借省长的手，把他和康家的旧账一起翻出来。无论哪种可能，这场二十分钟后的会，都不是商量案情，更像是一场等着他入局的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