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赵凯的“聪明”

警车停在公安局门口，赵凯亲自领着苏妙走进审讯室时，指尖都在无意识地攥紧。?零,点′看*书` ·哽*鑫~最*全`

房间里那盏顶灯的冷光落下来，照得他心里发沉——从接到陈中华命令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事是个烫手山芋。

他示意同事打开执法记录仪，自己坐在苏妙对面，目光扫过对方泛红的眼眶，心里先叹了口气：老领导这招也太蠢了，陷害？康家在省里的关系网盘根错节，别说真动手，平时说话声音大了点都可能被记着，最后谁吃不了兜着走还不一定。

“苏女士，别紧张，我们就是例行询问，你如实回答就好。”赵凯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和，指尖却在桌下轻轻敲击着。

他瞥了眼角落的摄像头，又想起苏妙的身份：市教育局局长的女儿，自己也是体制内的人，就算只是个县总务科科长，真把人逼急了，同一条战线的同志也能拧成一股劲，到时候他里外不是人。`天/禧`晓^说!蛧_ ￠已+发^布?最/芯′蟑^劫′

“你认识孙田地这个人吗？”他拿出资料，目光却没落在纸上，满脑子都是陈中华电话里气急败坏的声音。老领导是真疯了，这种破绽百出的计划也敢提，要是换个平民百姓或许能成，可康家？他赵凯还没傻到拿自己的前途去赌。

苏妙埋着头发抖，嘴里反复说着“不知道”，眼泪滴在桌角。

赵凯看着这场景，心里更乱了：不按陈中华的意思来，他又怕对方狗急跳墙——虽说陈中华退休了，可他侄子陈才军在省纪委正是风光的时候，真要在自己完蛋前先把他赵凯拉下水，那也是分分钟的事。

旁边的年轻警员想追问，被赵凯用眼神制止了。

他接着问康传忠是否认识孙田地，问林致远案的情况，得到的只有苏妙的哭声和“不知道”。

算了，先顺着流程走，赵凯心里打定主意，既不把苏妙逼得太狠，也不在记录上留下破绽，等熬过这48小时，说不定事情就有转机了。,咸~鱼/墈*书/ _庚·芯^罪￠哙_

最后，他见苏妙实在不肯松口，便让同事带她去休息室，赵凯看着同事把苏妙带去休息室，特意跟了两步，压低声音叮嘱：“别为难她，安排个女同志进去陪着，想吃什么喝什么尽量满足，态度放温和点。”

交代完，他才转身走向自己的临时办公室，自己需要把记录向领导汇报——至少表面上，他得把“按流程办事”的样子做足，才能在陈中华和康家之间，先保住自己。

赵凯指尖捏着手机转了两圈，才拨通陈中华的电话，一开口就带着刻意营造的焦急与无奈：“老领导，出事了——孙田地自杀的现场，我们被属地刑侦队截胡了！他们比我们早到二十分钟，现场全部取证存档了。”

“废物！我不是让你提前派人盯着？”陈中华的声音瞬间炸响，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现场的东西呢？我要的线索呢？”

“您别急，我跟他们争过，但没用啊！”赵凯的声音放得更低，满是委屈，“属地队的人说，康家的三女婿王建军是北流县副局长，他们也是严格按照规整制度办事，我想按您的意思找些指向康传宗的痕迹，根本没机会。”

“王建军？一个副局长也敢拦我的人？”陈中华的火气更盛，语气里满是戾气，“赵凯，你是不是怕了？当初我提拔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窝囊样！”

赵凯连忙打断，语气带着讨好的急切：“老领导，我没怕！我怎么敢怕？只是现在没证据，硬闯反而落人口实。不过您放心，我己经把康传宗的老婆苏妙扣下来了，48小时拘留手续全齐，这就按您的意思审！”

“审出什么了？”陈中华的语气稍缓，带着一丝期待。

“这……”赵凯故意拖了拖音，语气满是懊恼，“苏妙油盐不进，问她认不认识孙田地，问康传忠的去向，她要么哭，要么就说‘不知道’，执法记录仪拍着，我真没法硬逼。是我没用，没撬开她的嘴！”

“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搞不定！”陈中华彻底爆发，脏话顺着听筒砸过来，“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赵凯握着手机，头恨不得低到胸口，声音却依旧恭敬得像只哈巴狗：“是是是，老领导您骂得对，都是我的错！我没办好您交代的事，我检讨！您放心，我这就再想办法，就算通宵审，也一定给您问出东西来！”

他一口一个“您说得对”“是我的错”，不管陈中华怎么骂，都只认怂不反驳。

电话那头的陈中华骂了足足五分钟，看着赵凯这副软骨头模样，火气没处发泄，最后只能恨恨地丢下句“再搞不定你就自己看着办”，“啪”地挂了电话。

赵凯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才缓缓首起身，揉了揉发僵的脸颊——这顿骂，总算是暂时把陈中华的注意力从“找线索”上，转移到了“逼他审苏妙”上，至少能多缓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