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审问孙田地（1）

在康家和其他所有人一切如常的时候。+e¨z-暁.说+蛧/ -追?罪-薪′彰+劫*

周明悬了几天的心总算稍稍放下。孙田地醒了，这就是最大的转机——只要能从他嘴里拿到哪怕一句口供，先交上去稳住局面，自己后续的压力就能小太多。

周五一早，周明先到指挥中心，把各组负责人叫到一起，再次强调要按规定梳理现有线索：“协议、流水、监控，再查一遍，哪怕是重复的内容，也要确保没有遗漏，流程上不能出半点错。”

安排完这些，他没多停留，径首往柳城县人民医院赶。

到了医院特护监管病房外，周明先问了门口值守的警察：“里面情况怎么样？有异常吗？”

警察摇头：“一切正常，没外人靠近，医生刚才进去查过房。”

确认无事，周明才联系了孙田地的主治医生。

见面第一句，他就追问：“孙田地现在的状态，能问话了吗？”

“等不了了。”周明皱紧眉，语气带着急切，“能不能现在试试简单问话？不用多复杂，就问几个关键问题，点头摇头都行。”

医生面露难色——他早知道孙田地的案子分量，一个老头弄出一死两伤，还牵扯到副县长，这事没人敢马虎。

他既不敢首接拒绝周明，也不敢擅自同意，只能含糊道：“这我做不了主，得跟领导汇报，看看病人的身体能不能扛住。”

周明也不逼他，只给了个期限：“行，你去汇报，两个小时后给我答复。”

医生转身就往院长办公室跑，院长听完又往上汇报，一层一层递上去，最后谁都没敢拍板，又把责任推回给了院长。

院长没办法，只能综合评估了孙田地的生命体征，最终拍板：“可以问话，但必须有医护人员在场，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而且你们绝对不能刺激病人，问话时间也不能长。/艘_艘_小^说￠惘′ *追?最^辛,章·劫.”

两个小时一到，医生赶紧找到周明，把结果告诉他，同时反复叮嘱：“周警官，一会儿问话一定要克制，病人刚脱离危险期，情绪一激动很容易出问题，我们医护人员会在旁边守着，一旦有情况就得立刻停。”

周明点点头，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不管怎么样，能问话就有希望，只要能拿到关键信息，案子就能往前推一步，自己也能暂时从“两难”的困境里喘口气。

周明做事从不含糊，敲定问话事宜后，立刻叫上调查组副组长张磊、柳城县刑侦大队队长王鹏，三人在病房外最后核对流程。

“全程开执法记录仪，监控对准病床，别漏任何细节。”周明语气生硬，指尖敲了敲执法仪，“进去后别废话，首接问，他要是含糊，就盯着他问。”

两人点头——老刑侦的风格他们懂，对这种涉案人员，没必要讲虚的。

推开特护病房门，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孙田地靠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手上还插着输液管，眼神却透着股死气沉沉的浑浊。

两名护士站在床边，见他们进来，默默往旁边退了退。

周明没拉椅子，就站在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孙田地，声音没有半分温度：“孙田地，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孙田地喉结动了动，喘着粗气，声音微弱却清晰：“知道。”

“知道就说，”周明往前半步，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你到底做了什么？”

这话一出，病房里瞬间静得能听见输液器的滴答声。孙田地抬了抬眼，扫过周明三人，嘴角扯出个难看的弧度：“我杀了林致远……还有他老婆、他妈，一家三口。”

“哗”的一声，张磊手里的笔差点掉在地上，王鹏也愣了愣，下意识和周明对视——谁都没料到，孙田地会这么痛快地认了，连一点辩解都没有。

周明倒没露惊色，只是眼神更冷了些，追问：“为什么要杀他们？如实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孙田地刚要开口，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口起伏得厉害，脸色瞬间涨红。

旁边的护士立刻冲上前，一边给他顺气，一边按响床头的呼叫铃，没过几秒，主治医生就拿着听诊器跑了进来，听心率、查输液管，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对周明摇了摇头：“病人心率有点快，先缓五分钟，别再刺激他。”

周明点头，示意张磊和王鹏先退到门口。

他盯着病床上还在喘气的孙田地，指节微微攥紧——虽然认了罪，但动机没说清，这案子不算完。

等医生和护士退到一旁，孙田地才缓过劲，哑着嗓子说：“警察同志……我这把年纪了，没什么不能说的……等我喘匀了，全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