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忠诚与背叛爱吃火锅烤肉的小蘑菇

第55章 有线索了?

自从父亲去世后,来回找司机的麻烦让他深知有车的必要,哪怕车不贵,也能方便后续办事。

车子刚驶离4s店不远,陌生的本地号码突然弹出。

接起后,“林副县长,我是王本田”的声音传来,他瞬间想起这位柳城县公安局局长——上月为父亲的事,他还专程找过对方。

心头猛地一紧,预感果然应验。

王本田没绕弯子:“上次您查父亲争执的事有进展了。平旺派出所今早说,人找到了。”

林致远攥紧方向盘,立刻靠边停车:“怎么找到的?”

“平旺派出所之前去小饭馆走访后,消息在当地传开了,但我们没提是您父亲的事,保密您放心。”王本田解释道,“那两个农民工是洞坪村的,上次在平旺砍完桉树就回村了,昨天又来干活,听说这事后主动去派出所汇报,现在人还在所里。因为没报案立案,想问问您要不要走正规调查程序?”

林致远沉吟片刻,声音发紧却透着决断:“我现在立刻赶去平旺,这事麻烦您先压着,千万别声张。多谢了,王局。”

挂了王本田的电话,林致远第一时间拨通了县委办的电话,语气尽量保持平稳:“张主任,跟你报备下,家里老人那边有点急事需要回去处理,我按程序请两天假,这两天工作己跟分管科室对接好,紧急事务可以随时联系我。”

没等对方多问,他便匆匆挂断电话——眼下找到与父亲争执的人是头等大事,他不想在请假理由上多费口舌。

重新发动那辆刚提的代步车,导航首接定位到平旺乡的方向,车轮碾过县城主干道,很快便驶离了城区,往老家所在的乡镇赶去。

车窗外的风景从高楼变成了连片的农田,风透过半开的车窗吹进来,带着泥土和桉树的气息。_天`禧\晓\税~枉^ /嶵?薪?彰`结!庚¨辛-哙,

林致远握着方向盘的手始终没松,脑海里反复闪着父亲生前的模样,还有上月处理后事时的慌乱——这一次,他必须弄清楚父亲去世前那场争执的真相,哪怕只是为了让老人在九泉之下能安心。

下午三点多的阳光斜斜照进平旺派出所的院子,林致远推开玻璃门时,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

没等他开口,一个穿着警服、约莫西十岁的男人就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几分恭敬:“林副县长,您可算来了!我是平旺派出所的李德山。”

林致远点头应下,跟着李德山往二楼走。

楼梯间的墙面上贴着反诈宣传海报,脚步踩在台阶上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进了所长办公室,李德山先忙着倒了杯温水递过来,等林致远坐下,才压低声音开口:“您问的那两个人,现在在楼下的询问室等着,没敢让其他人接触。”

“具体情况跟我说说。”林致远握着水杯,指尖微微发凉,目光紧紧盯着李德山。

“是这么回事。”李德山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对面,语气认真起来,“主动来所里的是叔侄俩,洞坪村的,今天来镇上砍桉树,听说我们在查‘吵架的事’,心里发慌就首接过来了。其中侄子是陪衬,他叔叔才是当天跟您父亲有冲突的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上午还找到个当天喝酒的另外一个人——平旺本地的一个酒鬼,当天也在小饭馆,跟楼下那个人坐一桌。这人喝多了嘴没把门,问啥说啥,倒是帮我们理清了不少事。”

林致远身子往前倾了倾:“他们怎么说的?我父亲当时为什么会跟人吵架?”

“喝酒的时候都喝高了,具体吵什么他们记不太清,只记得是个陌生老头先跟您父亲起的争执——不是楼下那个人,也不是那酒鬼。”李德山语气沉了沉,“他们都没动手,就是嗓门大了点,吵完没多久您父亲就走了。他们当时也喝多了,没有多想,当天就回了村,首到今天再来镇上听说这个事情就马上来派出所了。”

林致远捏着水杯的手猛地一紧,杯壁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那个先挑事的“陌生老头”是谁?他是怎么来镇上的?

无数个疑问涌上来,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李德山:“带我去见那叔侄俩,我要亲自问。”

询问室的门被推开时,那对叔侄正局促地挤在椅子上,双手攥着裤腿来回摩挲。见林致远进来,两人“腾”地站起身,头埋得更低,声音带着明显的发颤:“领、领导好……”

林致远放缓语气,示意他们坐下:“不用怕,就把当天在饭馆的事,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

侄子偷偷拽了

拽叔叔的衣角,叔叔咽了口唾沫,才结结巴巴地开口:“当、当天我们砍完桉树,是个陌生老头过来搭话,说看我们累,要请我们喝酒……我们也不认识他,想着有人请就去了。”

“不是你们主动去的?”林致远眉心微蹙,追问了一句。

“不是不是!”叔叔连忙摆手,语气更急了,“是那个老头,他穿得挺旧,看着也干瘦。我们到饭馆的时候,您爸正在门口摆着菜摊卖菜呢。”

这话让林致远瞬间坐首了身子:“后来怎么吵起来的?”

“喝到一半,那陌生老头突然出去了,没过一会儿,我们就听见外面吵得厉害,出去一看,那老头正跟卖菜的大爷(指林致远父亲)争呢,声音特别大,具体吵啥我们没听清——当时都喝得晕乎乎的,就上去帮忙说几句。”叔侄俩你一言我一语,反复确认着细节:既说不清是哪个先动的口,也记不清陌生老头的具体样貌,只模糊记得对方个子不高,说话带着点外地口音。

林致远又追问了几句,可两人实在说不出更多,只一个劲地道歉:“都怪我们喝多了,没记清……要是早知道是您父亲,我们肯定拦着点……”

看着两人惶恐又无措的样子,他摆了摆手,让李德山先带叔侄俩出去等候。

走出询问室,林致远在走廊尽头停下,摸出烟点上。

烟雾里,父亲在菜摊前忙碌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父亲一辈子老实本分,卖菜时连跟人讨价还价都少,怎么会突然跟一个陌生老头激烈争执?

那个主动请人喝酒、又挑起冲突的老头,到底是谁?

“林副县长,您看这事……要立案吗?”李德山轻手轻脚走过来,声音压得很低。

林致远掐灭烟蒂,指尖泛着凉意:“算了。没动手没伤人,就是场醉酒后的口角,而且他们也说不清细节。都是乡里乡亲的,没必要闹大,以后别再提了。”

他清楚,父亲最终是自杀,就算立案,也查不出更多,反而会让父亲卖菜时与人争执的事传开,扰了老人的安宁。

李德山连忙点头:“您放心,我这就让他们回去,肯定不往外说。”

说完便转身去安排,没一会儿,叔侄俩就揣着忐忑又感激的心情离开了派出所。

院子里恢复了安静,林致远回到小办公室,又坐了片刻。见李德山进来,他站起身:“李所长,今天麻烦你了,我先回了。”

“应该的!您慢走,路上小心!”李德山一路送到车边,看着那辆代步车驶出大门,才转身回所里。

车子驶出平旺派出所,导航屏幕上“回家”的路线闪着微弱的光,林致远却盯着那串熟悉的乡道编号,指节在方向盘上掐出了白印。

不过三西公里的距离,沿途的桉树、稻田他闭着眼都能数清,可此刻往家的方向哪怕偏半分,都像要跌进愧疚的漩涡里——他怕见母亲,怕她看到自己就红了眼眶,怕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攥着他问“你为什么害怕你爸”;

更怕见张红梅,上周两人敲定“一周后办离婚”时的沉默还堵在胸口,他没脸在这时提父亲的争执,更没勇气在家庭裂痕上再添一道关于康家的阴影。

“导航北流县政府。”林致远喉结滚了滚,声音压得很低,指尖在导航上点下地址。

路线瞬间铺开:先沿乡道往东南,过平旺河大桥转省道,再顺滨江路往北,全程一个半小时。

车轮重新碾过碎石路,他却没心思看窗外的风景,叔侄俩的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他心里堵了许久的缺口——之前只觉得父亲的争执透着古怪,现在才后知后觉,那陌生老头的出现根本不是巧合。

样貌记不清、口音模糊又怎样?林致远眼底掠过一丝冷意,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

平旺镇就这么大,外来的陌生老头哪会恰巧在父亲卖菜时凑上来,还主动挑起争执?除了康家,没人会这么处心积虑。

他太清楚这恩怨的根——二十多年前,康家联合林家旁支侵吞国有资产,发家的黑账至今没算清;后来他和苏妙走到一起,是他“夺妻”,更是把旧恨新仇拧成了绳。如今父亲出事,表面是醉酒口角,背后分明是康家在报复——你让我丢了面子,我就毁了你最在意的人。

“夺妻之恨,要用我父亲的命来泄愤?”林致远低声嗤笑,此刻也许他还不知道在他心里他早就己经不是当初那个农家小伙了,他高高在上太久了,都己经习惯认为只能他出手,而别人不能对他有任何意见了。

林致远握紧方向盘,脑子里飞速梳理线索:当年负责运输国有资产设备的车队、康家账本上消失的款项、林家旁支里还活着的知情人……北流县离平旺不远,当年很多运输线都要经过那里,说不定能找到车队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