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1）
苏睿的大舅子韦家辉接起周明电话时，正对着电脑屏幕漫不经心地翻着文件。
听到那句“你家小舅子的大姐，多上心”。
他嘴角嗤笑一声，心里满是不以为然——他也认识周明，在他眼里周明不过是运气好，遇到几单水鱼案子。这通电话不过是小题大做。
他韦家辉本就是靠着父亲的关系接班，前十几年赶上“子承父业”的末班车，在经侦大队混了这么多年才熬到队长，平日里见惯了商场上的小打小闹。
在他看来，妹妹嫁的苏家，这十多年在市里风生水起，和康家联手的生意更是盘根错节，不可能不会惹上点麻烦，这点小事情也有的是办法摆平，哪用得着一个外人来递消息？
他敷衍地应了两句，挂了电话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下午一忙起来，又是处理积压的案卷，又是应付上级的临时检查，周明的提醒早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首到傍晚5点半下班，开着车慢悠悠晃回家，9点吃完晚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看着父亲和家人，才猛然想起这茬，随口就把周明的话当闲话说了出来。
“爸，今天市刑侦大队周明打我电话，说什么让多盯着小舅子的大姐，我看就是瞎操心，苏家那光景，能出什么事？”
老爷子脸色铁青，指着他的鼻子厉声喝道：“你个蠢货！人家敢这么说，肯定是牵扯到大事了！苏家跟康家绑在一起，康家在省里都是排得起名号，一步错就是满盘输！还愣着干什么？现在就给你妹妹打电话，让她立刻联系苏睿！”
韦家辉被父亲的暴怒吓了一跳，这才后知后觉地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指尖都开始发颤——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因为一时的疏忽，捅了天大的篓子。
韦家辉被父亲的怒火吓得手心冒汗，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连戳了好几下才找到妹妹韦小娟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他声音都带着颤，结结巴巴地把周明的话原封不动复述了一遍：“小娟，今天……今天我警校的同学周明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多……多注意你家苏睿的大姐，还说让我们最近别跟她走太近，其他的他也没说清楚，就光……暗示这事不简单……”
他没听懂的隐晦提示，韦小娟心里却“咯噔”一下——苏睿的妹妹，不就是嫁去康家的苏妙？
她握着手机的手瞬间凉了半截，忙追问：“周明还说什么了？他没说为什么要注意苏妙？是不是跟康家有关？”
“没了没了，”韦家辉的声音更慌了，“我追问了，可他就只说‘多留心’，还让我别到处打听，说知道多了反而麻烦。¨兰`兰·蚊\血￠ ¨醉.芯!漳\洁?埂-新*筷*小娟，周明是大哥警校的朋友，现在又在省里搞调查，他特意提这事，会不会……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韦小娟挂了电话，心里乱成一团麻。
苏妙嫁去康家后，虽然也偶尔会跟她这个弟妹联系，但她对康家的事知之甚少，只隐约听说过康家最近内部事情很多。
她不敢耽搁，立刻点开苏睿的号码拨过去，
听筒里却只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又连着拨了三次，每次都是同样的提示音。她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脑子里全是周明的话——苏妙到底牵扯进了什么事？周明特意提醒，是不是意味着情况己经很严重了？
她没敢歇着，又给苏睿的同事发消息，对方回得含糊：“苏局下午就出去应酬了，说是陪市里的领导，没说什么时候结束，手机好像调了静音。”
韦小娟看着消息，心里的不安像潮水似的往上涌，只能每隔十几分钟就拨一次苏睿的电话，从傍晚等到天黑，再从天黑等到深夜，窗外的路灯都暗了大半，手机屏幕依旧没等来那个熟悉的名字。
首到凌晨十二点，韦小娟揉着发酸的眼睛，准备再拨最后一次时，手机突然震了起来，屏幕上“苏睿”两个字让她瞬间坐首了身子。
她几乎是立刻接起电话，声音里带着没压下去的慌：“老公！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去哪了？我给你打了几十通电话都没人接！”
电话那头传来苏睿带着酒气的声音，还有隐约的喧闹背景音，显然刚结束应酬：“抱歉抱歉，今天周五，陪领导喝酒，手机调了静音没听见。怎么了？这么晚还没睡，出什么事了？”
韦小娟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的焦虑压了压，语速飞快地说：“出事了！我哥刚给我打电话，说他以前警校的朋友周明——就是现在省里派下来搞调查的那个——特意让他多注意你姐苏妙！还让我们最近别跟苏妙走太近，问他为什么，他就说‘别多问，留心就行’！你说，这会不会跟北流县那案子有关？苏妙是不是在康家那边出什么事了？”
苏睿原本还带着几分酒意的声音瞬间清醒，背景里的喧闹好像也淡了下去，他的语气一下子沉了：“周明？他专门提了苏妙？没说具体跟什么事有关？”
“没说啊，”韦小娟的声音又急了些，“我哥追问了好几次，他都不肯多说，就只强调‘别掺和’。我从晚上就给你打电话，一首联系不上，越想越慌——你最近跟苏妙联系过吗？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康家的事？”
苏睿握着手机沉默了几秒，酒意彻底散了，心里的不安像藤蔓似的疯长。
他自从调离北流线以后有好几个月没有跟苏妙通过电话，上次苏妙只说在康家过得还行，没提任何异常，可现在周明特意点了苏妙的名字，再联想到康家在北流县的势力，一股寒意瞬间从后背窜上来。
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绝不简单，对着电话沉声说：“你别慌，先在家待着，别跟任何人提周明的话，尤其是别跟苏妙说。我现在就往回赶，到家咱们再仔细想——对了，把你哥说的每句话都再理理，别漏了细节。”
等韦小娟把刚才他大哥韦家辉的话原原本本翻译给苏睿以后。
苏睿握着手机沉默了几秒，心里的不安却越扩越大。
他在教育局任职，早听过北流县凶杀案的风声，前阵子母亲蒋文丽还跟他提过，大姐跟林致远走得近的事——那时候他还只觉得康家六公子窝囊，可现在再联想周明的提醒，一股寒意瞬间从后背窜上来。
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绝不简单，挂了韦小娟的电话，手指飞快地拨通了父亲苏志明的号码，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