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甩手掌柜
翌日,天大亮。^7^6′k·a.n·s^h_u_.¢c_o?m¢
何萧和刘吉从朝廷到东宫时,东宫的几个人埋头,桌案上堆积的竹简都快将他们淹没过去,而身为东宫的主人,秦苏却不知所踪。
何萧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批阅了几份奏疏之后,还未见到秦苏回来,便开口问道:“长公子呢?”
忙碌之间,王定和孟晏兮听见“长公子”三字,从一堆竹简中抬头,双眸无神麻木,还空洞。
何萧顿住。
好熟悉的眼神,好像在某个时刻见过。
王定表情都有些无措:“长公子来了?哪儿呢?”
孟晏兮扫一眼殿门口,在回头看看秦苏的位子,依然没有看见人,脸上是止不住的失望。
“几位氏子这是怎么了?”刘吉跟在何萧身后,进门看见几个人这副表情,还被吓了一跳。
章良才和晏青苦笑一声。
王定悲愤,声音充斥着控诉:“长公子害我们!”
紧接着何萧和刘吉从几人口中得知他们今天的遭遇,不由得失笑。
就在两个时辰前。
王定打着哈欠进入殿门,殿门里除了秦苏,其他三位伴读都在位子上坐着了,晏青和章良才在规规矩矩看书,孟晏兮将脑袋搁在竹简上,睡得正香。+飕¨嗖*晓`税.旺? ,已/发·布-最/歆.璋~結`
才刚坐下不久,殿门口便有一道黑影,王定以为还和平常一样,来的人是秦苏,抬头看时,进来的却是一位内侍。
那内侍朝着几人行礼:“奴婢见过几位氏子。”
随即,在几人疑惑的目光下,内侍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几位氏子,长公子昨日告知奴婢,以后长公子早上都不会来东宫处理奏疏了。”
王定打个哈欠,睡眼惺忪:“那这些奏疏要交给何尚书郎吗?”
内侍望着王定,眼中满是对他们的艳羡:“不是,长公子说原本该他的奏疏要分给几位氏子处理。”
王定伸懒腰的手停顿在空中。
听到内侍的话,后面的章良才和晏青也放下手中的竹简,一脸惊讶,只有孟晏兮,还在睡梦中约会周公。
王定看着内侍:“长公子的奏疏要分给我们几个?”
内侍笑得谄媚:“是的。几位氏子聪慧敏捷,是天幕都承认的栋梁,长公子说要好好锻炼几位氏子的能力和心性。”
王定震惊:“我们几个,纨绔子弟,长公子怎么可以放心交给我们?”
内侍还以为王定是担心他们搞不定,搬出躺在被窝中的秦苏当时的话:“长公子说‘几位氏子都在丞相内史那里学了这么久,肯定是学有所成的’。,天`禧-晓^说+徃~ .唔?错?内¢容-”话落,内侍还添油加醋一番,“长公子这么做,是想培养几位氏子呢。”
培养个屁!
王定差点破口说出心声所想。
如果是陛下让他们批阅奏疏,他们想都不想都知道,陛下肯定是想锻炼他们的能力。
但如果换成秦苏的话。
王定两眼一黑。
秦苏跟他一样,就是条摆烂的咸鱼啊!
他能有什么锻炼人的心,无非就是想当甩手掌柜。
王定怀揣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内侍:“那长公子可有说何时来?”
内侍:“长公子说用完午膳后和几位氏子去走学。”
听章台宫的同僚讲,昨日长公子在章台宫和陛下据理力争,原本长公子是连走学都不想去的,后面还是陛下先让长公子先学完半年,半年之后再看看结果,如此来决定后面是否要走学。
但长公子全权管理少府己经铁板钉钉上的事情,哪怕陛下对长公子的做法有颇多微词,也不能管。
内侍话音落下,殿内一片死气沉沉,空旷的屋子里只能听见孟晏兮悠长的呼吸声。
内侍也是察言观色的好手,一看为首的王定表情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恭喜的话咽在心中。
王定坐在位子上,右手撑着眉心,一副头疼的样子。
内侍小心翼翼地开口:“那奴婢为几位氏子分奏疏?”
王定摆摆手:“我们等会自己分?”
内侍:“长公子说,少府内的奏疏分轻重缓急,他桌案的右手边是重要的,要全部给王氏子,左边是不重要的,分给其他几位氏子。”
王定的手一顿,看一眼秦苏的桌案。
桌案两边都堆着相差不大的竹简,也就是说,王定一个人要干三个人的份。
王定震惊到失语。
章良才的视线从秦苏桌案上移开,轻咳两声:“咳咳!”
晏青路过王定的桌案时,还特地朝着王定作揖:“长公子看中王氏子,一切都有劳氏子了。”
紧接着章良才和晏青赶紧抱走左边的奏疏。
内侍见状,也赶紧把左边剩下的奏疏抱到孟晏兮的桌上,还顺带叫醒了他:“孟氏子,孟氏子。”
孟晏兮从睡梦中清醒。
内侍赶紧将方才的话告诉孟晏兮。
孟晏兮震惊。
孟晏兮目光呆滞。
孟晏兮发出源自内心深处的质疑:“长公子是不是到现在还未起床?”
内侍:……
内侍说出今早长公子找出的理由:“长公子昨夜《魏律》读得很晚。”
孟晏兮:“他是昨天一天才读到这么晚的吗?”
内侍:“……长公子才十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孟晏兮:“我连十岁都没有。”
内侍:……
内侍使出秦苏的杀手锏:“长公子说,如果你们有异议的话,可以和王氏子交换。”
孟晏兮沉默,瞅瞅自己桌上的奏疏,在看看秦苏右边、王定还没有抱走的奏疏,一大一小高下立现。
片刻工夫不到,孟晏兮就接受了这件事,并且积极投入批阅奏疏的事业当中。
事情己经说完,内侍也不留在此处,看一眼麻木呆滞的王定,摇摇头。
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王氏子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喜欢啊。
就跟长公子一样。
殿内。
何萧听完王定凄厉的控诉,沉默。
天幕上的“傀儡皇帝”,好像己经初见雏形了。
刘吉站在一边幸灾乐祸:“这都是长公子在锻炼你们,你们应该感激啊。”
王定悲愤欲哭:“那长公子怎么不来锻炼他自己,明明他是更需要被锻炼的。”
何萧哭笑不得,并且己经可以预料到,这几位氏子后面的悲惨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