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天坠与神
众人先后爬出深坑,身上尽是尘土与些许疲惫
最后面的哑巴崐仑与老洋人则是开始一铲一铲的回填坑洞,将此行所有的凶险与秘密,重新掩埋于黄土之下。&??零£点\看?\?书+ 21更±新?±最??快~^?
另一边,见得金算盘却与那洋神父托马斯相谈甚欢。
“金老板,愿上帝保佑您,您的善心,主会看在眼里。”
托马斯神父一脸真诚,他没想到,这位看上去精明至极的东方老者,竟真的愿意出资为他的教会开办学堂。
金算盘只是捻着些许胡须,笑而不语,心中自有另一番盘算。
尘归尘,土归土,众人没有在此片刻停留,如今财宝与雮尘珠下落都已到手,可以说是各派都有收获。
当下金算盘把绑着的洋神父解开后,让其先跟着,随后一些人连夜赶着出了这片死寂的西夏黑水城遗址。
直行到天光大亮,才在荒原上寻到一户孤零零的农家。
那农户见他们一行人风尘仆仆,人员各异,甚至其中还有个洋人和猿猴,又带着一口黑布盖的大箱子,看着不象善类。
但瞧着队伍里又有老人与女人,加之出手又极为阔绰,也就没再多问,便腾出了两间简陋的土房。
陈玉楼不敢带着如此重宝贸然返回湘阴,万一路上走漏了风声,必会引来无穷的祸患。
他当机立断,让红姑娘先行一步,带信回去调集最亲信的人手,再来此地接应分宝。
简陋的房中,大开着窗户,光线透亮,众人围坐一圈。
鹧鸪哨早已按捺不住,他将那块从暗室中得来的龟甲小心翼翼放在桌上,目光灼灼的看向封思启。求书帮 追罪鑫蟑劫
“封兄弟,你先前言龟甲上雮尘珠的线索,是否该说明白了?”
封思启并未立刻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了一物,便解释道:
“说来话长,此物,是上次古田一行时,从李淳风墓中所得。”
“这套迷文金板,乃是李淳风破解古时异文天书的译本,或许便能破译这龟甲上的异文。”
搬山师兄妹三人见状,眼中同时爆发出惊人的亮光,他们没想到封思启竟还藏有这等奇物。
金算盘则是凑上前来,啧啧称奇,当初临时去了一趟李淳风墓中所得之物,没曾想,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众人不再多言,当即便围着桌子,开始了繁复而枯燥的破译工作。
李淳风虽号称神算,却也并非全知全能。
那龟甲上的文本太过古老,许多符号,在他的金板上根本找不到映射的译文。
他们只能依靠上下文,通过反复比对、猜测,一点点地推敲其中所蕴含的庞大信息。
一个字,甚至两个字,所代表的含义便是一段完整的记述。
正如原着中孙教授所言,这确实是一篇用于祷告的祭文。
但其中所记载的内容,却远比想象中更加匪夷所思。
天坠。
文中提及,上古之时,天地间有神明居于神界,神龙、凤凰诸般神灵皆在其中。
却不知何故,有一日,一只凤凰自神的世界坠落凡尘,其身躯燃尽,最终化为一颗蕴藏着无尽神能的珠子。a%精a¥武+小<说t;{网1? ?免?费!ˉ阅|{;读#
当时的人间掌权者得到了这颗神珠,为窥得其中奥秘,便召集天下术士进行研究。
最终得出的结论,此珠之内,藏有成仙飞升,进入神之世界的法门。
而这篇龟甲祭文,便是向那颗被后世称为雮尘珠的神物祷告,祈求获得永生,羽化登仙的无上愿望。
经过数个时辰的努力,桌上的草纸早已写满了各种推演的符号与文本。
整篇祭文,已被他们破译出了八成,可鹧鸪哨
的脸色,却随着译文的逐渐清淅,变得愈发阴沉。
“成仙?永生?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与我何干!”
他双目赤红,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失望。
扎格拉玛族人千年来的诅咒,如同一座大山,沉甸甸的压在他心头。
可这篇祭文对于雮尘珠的下落,却是半点踪迹都未曾提及。
难道,千辛万苦找到的线索,就只是这么一篇虚无缥缈的神话故事?
一时间,满屋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鹧鸪哨兄,稍安勿躁。”
封思启平静的声音突兀响起,他伸手按住鹧鸪哨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
随即,便从自己的行囊中,又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套造型极为古朴的玉兽祭器,通体血红,雕工粗犷,正是在古田所得的那独目血兽。
封思启将其中一只血玉兽递到鹧鸪哨面前,伸手指了指玉兽的额头。
“你且看这是什么?”
鹧鸪哨强压下心中的烦躁,定睛看去。
只见那玉兽的额头正中,赫然雕刻着一只独目。
而那独目的样式,与龟甲上的雮尘珠图案,竟是一模一样!
鹧鸪哨非常吃惊,他们寻珠多年,连雮尘珠的绘画都还是在瓶山所见,可向这玉兽般直接雕刻出来的,可谓是根本没有。
当下忙猛的抬起头,一把抓住了封思启的手臂,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斗。
“这东西……你是从何得来?”
见鹧鸪哨反应这么大,封思启忙将当初在古田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随后沉声道:
“这套玉兽,是一种极为古老的痆术祭器。”
“我曾听闻,秦时古滇国有一分支,其首领献王,最是崇拜巫神邪术,尤其精通此道。”
“这玉兽的形制,与那献王一部所用的祭器,几乎如出一辙。”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你仔细想想,如果那献王没有见过真正的雮尘珠,甚至雮尘珠根本不在他的手中,那他手下的祭司们,又怎会知晓这独目的图样,并将其用在如此重要的痆术祭器之上?”
“所以,我断定,那雮尘珠,极有可能就在云南,而且就在那位献王的墓中!”
云南献王!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陈玉楼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原本正靠在一旁,默默听着几人的交谈,心中还在盘算着如何分配,从西夏宝库中得到的那些宝物。
可当“云南献王”四个字入耳的瞬间,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忙追问是不是听错了。
当得知说的就是那个云南献王之后,陈玉楼脸上的表情换成了难以言喻的惊喜。
“那可真是太巧了!”
陈玉楼的声音里充满了抑制不住的激动,他快步走到桌前,不顾几人对他投来的异样目光,直接开口道:
“不瞒几位,我手中,有一张人皮地图,那其中所记载的,就是你们口中的云南献王墓!”
所有人闻言也是吃了一惊,忙询问情况,原来陈玉楼早年跟着老道人进山学成归来后,便常在南方倒斗,有一次赶巧到了云南。
听闻那李家山上有座古滇国的滇王墓,当时便跟着去一探究竟,进了里面却发现,那墓早已被盗过了,而后也不知多少批人进去里面打秋风。
当他们去的时候,里面值钱物件已经全无,但运气却不错,在棺板上发现了藏在里面的一张人皮地图,而那图所绘的正是献王墓埋葬的确切位置。
听了陈玉楼讲述完,所有人恍然大悟的同时,鹧鸪哨更是直接噌的站起,脸上激动之色难以言表。
“陈兄,
那雮尘珠或真就在献王墓里,不知人皮地图如今何在?”
陈玉楼知鹧鸪哨心急,忙开口道:
“兄弟,莫急,那人皮地图我这些年都一直妥善保管着,待回了湘阴便为你取来。”
听了此话,鹧鸪哨提着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毕竟刚才听着陈玉楼所讲,那人皮地图他已到手多年,但都未有去过一趟云南献王墓。
还真担心,那人皮地图早已毁了,如今得听地图尚在,才当真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一趟西夏黑水城终归是没有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