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舌尖》的收视狂潮!寿喜锅的温馨
十月三十日晚十点,《舌尖上的霓虹》第三集《京都和果子:糖霜里的时光》落下最后一个镜头时,全霓虹的收视监测中心都陷入了短暂的沸腾。
数据显示,这一集的全霓虹平均收视定格在37.9%,关东地区更是突破42%,创下了霓虹纪录片史上从未有过的纪录。
次日清晨,无论是东京新宿街头的报刊亭,还是大阪地铁站的广告屏,全霓虹的主流媒体都将头版留给了这部纪录片。
《朝日新闻》用加粗黑体字印着“37.9%!定义国民级文化符号”,配图是京都老街里,和果子师傅山田澄江捏制樱饼的特写。
《读卖新闻》则聚焦“和果子效应”,文中提到京都府厅接到的旅游咨询量暴涨5倍,山田澄江的“澄和堂”更是排起了三天后的长队。
就连向来侧重经济新闻的《日本经济新闻》,也在头版开辟专栏,分析《舌尖》带动的“传统手艺产业链复苏”——从京都的红豆种植户到包装纸生产商,相关行业的订单量环比增长38%。
“这不是一部简单的纪录片,而是一次文化唤醒。”
资深影评人佐伯明在《每日新闻》的专栏里写道,“当山田澄江老人说‘和果子要等樱花开时做才甜,就像日子要慢慢过才暖’,屏幕前的每个观众都读懂了其中的生活哲学。野原广志用糖霜和面团,把霓虹人快被泡沫经济冲淡的‘慢生活’情怀,重新揉进了心里。”
所有的报纸都再次爆发了报道《舌尖上的霓虹》的狂热浪潮!
……
此时的野原广志,正站在公寓的开放式厨房里,专注地处理着寿喜锅的食材。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手边的料理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刺身刀,正将一块A5和牛切成薄厚均匀的片状。
牛肉的纹理像霜降般细腻,刀刃划过肉面时几乎听不到声响——这是昨天特意托人从北海道函馆空运来的和牛,脂肪含量刚好在25%,煎烤时会渗出最鲜的油脂。
旁边的白瓷盘里,摆着切成滚刀块的京都萝卜、剥好的鹌鹑蛋,还有用清水泡发的关西风蒟蒻,每样食材都码得整整齐齐。
“广志君,你切牛肉的样子好像《舌尖》里的山田桑哦!”客厅里传来美伢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
野原广志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美伢盘腿坐在地毯上,膝盖上摊着素描本,手里握着彩铅,正对着电视屏幕画画。
电视里重播着《舌尖》第三集的片段:山田澄江正用竹筛筛着糖粉,阳光落在她花白的头发上,像撒了一层细雪。
美伢的眼眶还泛着红,鼻尖微微耸动:“你看山田桑为了等女儿回来,每年樱花季都做樱饼,明明女儿在东京做oL,三年没回家了……最后女儿突然出现在店里,抱着她说‘妈妈的樱饼最甜’的时候,我眼泪都掉下来了。”
野原广志笑着放下刀,拿起一块切好的和牛凑近鼻尖闻了闻——淡淡的奶香味混着肉香,很是诱人。
“本来就是真实的故事,自然会打动人。山田桑守了三十年的果子铺,等的不是女儿回来继承手艺,是等女儿记得‘家的味道’。”
“对哦!”
美伢猛地抬起头,笔尖还沾着粉色的彩铅屑,“就像我妈妈总说,我小时候爱吃她做的铜锣烧,现在就算开了漫画社,每次回家她还是会提前烤好等着。”
她说着,把素描本举起来给野原广志看,“你看我画的熊本熊!它手里拿着樱饼,旁边还写着‘跟着舌尖去京都’,是不是很可爱?”
画纸上的熊本熊圆滚滚的,穿着红色的围裙,手里捧着一块粉色的樱饼,脸颊上还沾着点糖粉。
旁边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一行小字:“澄和堂的樱饼,比东京的蛋糕还甜!”
野原广志走过去,弯腰揉了揉美伢的头发,指尖触到她柔软的发梢:“画得很好,尤其是熊本熊的眼神,像在馋樱饼一样。”
“那当然!”
美伢得意地挺起胸脯,把素描本抱在怀里,“我打算把这些熊本熊小片段印在漫画社的周边上,比如笔记本、贴纸,还想跟佐藤桑的荞麦面铺、山田桑的和果子铺合作——顾客买一份美食,就送一张熊本熊卡片。这样既能蹭到《舌尖》的热度,又能帮他们宣传,一举两得!”
野原广志忍不住笑了:“你倒会打主意。不过没关系,熊本熊的版权在你手里,《舌尖》的版权在我手里,咱们怎么合作都方便。”
美伢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吗?那我明天就去跟山田桑联系!对了,上次去群马拍荞麦面的时候,佐藤桑还说想给荞麦面做个可爱的包装,我可以让熊本熊拿着荞麦面当图案!”
“慢慢来,先把今天的寿喜锅吃了再说。”野原广志转身走回厨房,将切好的和牛放进铺着吸油纸的盘子里,“牛肉要趁新鲜煎,萝卜也要先煮出甜味,不然寿喜锅的汤就不鲜了。”
美伢抱着素描本凑到厨房门口,看着野原广志往锅里倒寿喜烧酱汁,忽然想起第三集里的片段,又忍不住开口:“广志君,你还记得山田桑做羊羹的那段吗?她煮红豆的时候,要一边搅一边尝,说‘红豆要煮到咬着有颗粒感才好,太烂了就没魂了’。我奶奶煮红豆汤的时候也是这样,总说‘食材有自己的脾气,要顺着它来’。”
野原广志动作一顿,脑海里也浮现出拍摄时的画面。
那天清晨五点,他们跟着山田澄江去京都郊外的红豆田摘豆子。
老人踩着木屐,弯腰摘红豆的动作很慢,每摘一颗都会轻轻吹掉上面的露水。
“这些红豆是去年秋天种的,等了整整一年才熟。”她当时对镜头说,“现在的年轻人总说‘等不及’,可好吃的东西,哪有等不及的道理?”
后来在“澄和堂”的后厨,山田澄江演示做羊羹的工序。
她把煮好的红豆倒进石臼里,用木槌捣成泥状,每捣一下都要停顿几秒,让红豆的香气慢慢散出来。
“我嫁过来的时候,婆婆就教我捣红豆要‘三捣一停’,说这样做出来的羊羹才有嚼劲。”她笑着擦了擦额头的汗,“现在婆婆不在了,我还是按她的方法做,好像她还在旁边看着我一样。”
最动人的是片子结尾的场景。
山田澄江的女儿山田美绪,突然从东京回到店里,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
“妈,我辞职了。”她抱着母亲,声音带着哽咽,“昨天,想起好久没吃你做的樱饼了。以后我想跟你学做和果子,咱们一起守着这家店。”
当时拍摄时,斋藤茂用了逆光镜头,阳光透过店里的木格窗,把母女俩的身影拉得很长。
山田澄江的眼泪滴在女儿的肩膀上,却笑着说:“傻孩子,樱饼要等明年春天才做,这几个月先跟我学煮红豆吧。”
“我看后面都哭了。”美伢揉了揉眼睛,“山田桑明明每天都在店里留一块樱饼,说‘等美绪回来吃’,却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这种藏在心里的牵挂,比说出来的想念更让人感动。”
野原广志把煮好的萝卜块放进寿喜锅,汤汁瞬间泛起细小的泡泡:“所以说,真实的情感最有力量。我们没加任何剧本,只是跟着山田桑拍了三天,就捕捉到了这些瞬间。有时候,纪录片不需要刻意煽情,只要把镜头对准生活,生活自会给出最好的故事。”
野原广志的话也让美伢露出了笑容。
“好香啊!”
很快,美伢的注意力立刻被锅里的香气吸引,她凑到灶台边,看着锅里的和牛慢慢变成浅棕色,油脂渗出后裹在萝卜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广志君,快尝尝!我已经等不及了!”
野原广志笑着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和牛,蘸了点生鸡蛋液递到美伢嘴边:“小心烫。”
美伢张嘴咬住牛肉,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好吃!比东京高级餐厅的寿喜锅还好吃!广志君,你是不是偷偷学过料理啊?”
“只是跟着片子里的师傅学了点皮毛。”野原广志也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和牛的鲜嫩混着酱汁的甜味,在舌尖慢慢化开,“拍《舌尖》的时候,跟野水桑学过处理金枪鱼,跟佐藤桑学过揉荞麦面团,这次跟山田桑学了煮红豆——也算偷师不少。”
美伢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汁倒进米饭里,满足地叹了口气:“现在全霓虹都在讨论《舌尖》,昨天我去漫画社,连楼下的便利店阿姨都在说‘周末要去京都吃和果子’。广志君,你会不会觉得很有成就感啊?”
“成就感还好,更多的是踏实。”
野原广志放下筷子,看着窗外的东京街景——远处的东京塔在暮色里亮着灯,街道上车水马龙,却少了几分泡沫经济时的浮躁,“当初拍这部片子,只是想记录一些快要被忘记的手艺和生活方式。现在看到大家愿意放慢脚步,去感受这些平凡的美好,就觉得没白做。”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文部省那边已经确定,下个月开始,《舌尖》会作为‘本土文化教材’,在全国中小学播放。丸井酱油还想跟我们合作,推出‘舌尖限定款’酱油,包装用的就是你画的熊本熊。”
“真的吗?”美伢眼睛一亮,“那我的熊本熊就要变成国民吉祥物了!对了,广志君,第四集要拍什么啊?我还想跟着去呢!”
“第四集打算拍琦玉的老面包房,店主是对夫妻,做了四十年的红豆面包。”野原广志拿起纸巾,帮美伢擦了擦嘴角的酱汁,“到时候带你去,让你跟老板娘学做面包,说不定能给你的漫画找些灵感。”
美伢用力点头,嘴里还塞着米饭,含糊不清地说:“好啊好啊!我要把面包房的故事画进熊本熊的漫画里,让更多人知道!”
寿喜锅吃到一半,美伢突然想起什么,放下筷子跑到客厅,拿起遥控器换了个频道:“广志君,你快看!这是东京市台的《俊介的东京漫游》,也是美食综艺,跟你的《舌尖》是竞争对手呢!”
电视屏幕上,神木俊介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站在东京银座的一家网红汉堡店前,对着镜头露出标准的微笑:“观众朋友们,今天带大家打卡的是东京最火的‘黄金汉堡’,据说每天限量100个,吃起来有云朵般的口感哦!”
镜头切到汉堡的特写,金色的面包上撒着闪粉,肉饼上淋着厚厚的芝士酱,看起来格外诱人。
但神木俊介拿起汉堡时,手指刻意避开面包的边缘,咬下去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生怕酱汁沾到嘴角——显然是在摆拍。
“哇,这个汉堡看起来好好吃。”美伢下意识地说,可话音刚落,就看到神木俊介嚼了两口,偷偷把嘴里的汉堡吐进了旁边的纸巾盒里,脸上却还维持着笑容:“嗯,口感真的很轻盈,芝士的味道也很浓郁,推荐大家来打卡!”
美伢瞬间皱起眉头,撇了撇嘴:“好假啊!他根本就没咽下去吧?而且说话的语气怪怪的,好像在念台词,一点都不自然。”
野原广志走到客厅,靠在沙发上看着屏幕。
神木俊介正在跟店主互动,手里拿着麦克风,却始终保持着半米的距离,连店主递过来的薯条都没接——显然是嫌弃食物会弄脏他的西装。
“这家店的装修很有特色,适合拍照。”他对着镜头说,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旁边的提词板,“大家来的时候一定要穿浅色衣服,这样拍出来的照片才好看。”
“什么嘛!这根本不是美食综艺,是拍照教程吧!”美伢气得拿起抱枕砸了一下沙发,“他连食物的味道都没认真尝,就知道说‘适合拍照’,跟你的《舌尖》差太远了!广志君,你看山田桑做和果子的时候,手上沾了面粉都不在意,他却连薯条都不敢碰,也太装了吧!”
野原广志笑了笑,伸手把美伢拉到身边坐下:“别生气,他走的是偶像路线,重点在‘好看’,不在‘真实’。”
“可美食综艺的重点不应该是食物和背后的人吗?”
美伢靠在野原广志的肩膀上,语气里满是不解,“他连店主的名字都没问,就知道说‘装修好看’,这样的综艺谁会喜欢啊?上次看收视报告,他这档节目才1.8%,比你的《舌尖》差了二十多倍呢!”
电视里的神木俊介还在继续摆拍,一会儿对着汉堡比心,一会儿拿着可乐罐拍照,全程没提一句关于汉堡制作的细节,更没问过店主的经营故事。
美伢看得不耐烦,伸手就要换台:“不看了不看了,越看越生气!还是看你的《舌尖》重播吧,山田桑做羊羹的样子比他好看一百倍!”
野原广志按住美伢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别换了,看看也挺好,知道我们的对手在做什么。”
他顿了顿,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美伢的头发散在他的手臂上,眼神里还带着对神木俊介的不满,像只气鼓鼓的小猫。
他忽然伸手关掉了电视,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去京都跟山田桑谈周边合作,早点休息吧。”
美伢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野原广志,发现他的眼神比平时更温柔。
“广志君……”她刚开口,就被野原广志轻轻抱住。
“好久没这样跟你待在一起了。”野原广志的下巴抵在美伢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最近忙着拍《舌尖》,陪你的时间太少了。”
美伢靠在他的怀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火气——那是白天煮寿喜锅时沾上的酱汁香味,混着他身上的皂角味,格外让人安心。
“我没有怪你啊。”她伸手抱住野原广志的腰,小声说,“看到你拍出这么好的作品,我也很开心。而且跟着你去拍片子,我也学到了很多,比如怎么观察生活,怎么画出有温度的漫画。”
野原广志收紧手臂,把美伢抱得更紧:“以后会有更多时间陪你的。等《舌尖》拍完,我们去北海道看雪,去函馆吃海鲜,就我们两个人。”
“真的吗?”美伢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那我们还要去札幌的白色恋人公园,我要画很多雪景里的熊本熊!”
“好,都听你的。”野原广志低头,在美伢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现在先去睡觉,不然明天起不来,山田桑该等急了。”
美伢笑着点头,任由野原广志牵着她走进卧室。
夜色渐深,公寓里的灯光渐渐熄灭,只有客厅里的料理台上,还留着寿喜锅的淡淡香气——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平凡却温暖的时光。
……
十月的东京清晨,阳光还带着几分凉意,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卧室地板上,拉出一道细长的光斑。
野原广志睁开眼时,身边的美伢还在酣睡,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做什么甜美的梦。
他轻轻动了动腰,昨晚的疲惫还没完全散去,却被身边女孩的呼吸声熨帖得格外踏实——这是穿越到这个世界后,他从未有过的安稳感。
他小心翼翼地挪开美伢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蝴蝶。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楼下的街道已经有了零星的行人,穿着西装的上班族匆匆走过,手里攥着公文包和刚买的报纸,偶尔有自行车铃清脆地响过,带着属于1991年东京的烟火气。
洗漱间里,野原广志拧开热水龙头,温热的水流划过脸颊,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镜子里的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色背心,眉眼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只有偶尔闪过的眼神,会泄露他来自未来的秘密。
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想起昨晚美伢红着脸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走出洗漱间时,门口的牛奶箱已经被投递员塞满——两瓶玻璃瓶装的明治牛奶,瓶身上还凝着细小的水珠。
野原广志拿起牛奶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整齐地码着昨天从超市买回来的食材:京都产的鸡蛋、北海道的黄油、还有刚烤好的切片吐司,每一样都透着新鲜。
野原广志系上围裙,将平底锅放在燃气灶上,小火慢慢加热。
他从冰箱里取出一块黄油,切成小块放进锅里,黄油融化的瞬间,浓郁的奶香味立刻弥漫开来——这是他从《舌尖》京都和果子师傅山田澄江那里学来的小技巧,用低温融化黄油,能最大程度保留香气。
接着,他将两个鸡蛋打入陶瓷碗里,加了一小勺白砂糖,用筷子顺时针搅拌。
蛋液要搅到出现细密的泡沫,这样煎出来的厚蛋烧才会软嫩。
他一边搅拌,一边留意锅里的黄油,等黄油完全融化并泛起细小的泡泡时,将一半蛋液倒了进去。
蛋液在锅里慢慢凝固,野原广志用木铲轻轻推动边缘,等底面定型后,从一边慢慢卷起,卷成圆柱形后推到锅边,再将剩下的蛋液倒进去。
第二次卷的时候,要比第一次更用力些,这样厚蛋烧的层次才会分明。
他动作熟练,眼神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作品——就像拍《七武士》时调整每一个镜头的角度,像画《哆啦A梦》时勾勒每一个角色的表情。
旁边的烤面包机“叮”地一声弹开,两片吐司烤得金黄酥脆。
野原广志将厚蛋烧切成三段,摆放在白瓷盘里,旁边放上吐司,再淋上一勺自制的草莓酱——这是美伢上周亲手熬的,用的是茨城县产的草莓,酸甜度刚好。
最后,他将牛奶倒进玻璃杯里,放进微波炉加热三十秒,温度刚好能入口,不会烫到舌头。
“好香啊……”卧室里传来美伢迷迷糊糊的声音,接着是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
她揉着眼睛走进厨房,头发还有些凌乱,看到料理台上的早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广志君,这是你做的吗?看起来比银座西餐厅的还好吃!”
野原广志关掉燃气灶,回头看向她:“刚做好,趁热吃吧。”
美伢走到他身边,忽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红着脸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广志君……昨晚你好强壮哦……”
野原广志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现在才知道?”
“讨厌啦!”美伢娇嗔着推了他一下,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人家就是……就是觉得……”她话没说完,就被野原广志递过来的吐司堵住了嘴,“快吃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坐在餐桌前,晨光透过窗户洒在餐盘上,给厚蛋烧镀上一层暖金色。
美伢咬了一口厚蛋烧,眼睛立刻眯了起来:“哇!好软好嫩!广志君,你怎么什么都会啊?做饭比我妈妈还厉害!”
“跟山田桑学的。”野原广志喝了一口牛奶,语气平淡,“拍《舌尖》的时候,看她做和果子讲究火候,就想着把这种技巧用在做饭上。”
美伢突然想起什么,放下筷子看着他:“对了广志君,你昨晚说等《舌尖》拍完,要带我去北海道看雪,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野原广志点头,眼神认真,“不过去之前,还有件事要做。”
美伢眨了眨眼:“什么事啊?”
“要带你去见我爸妈,还有去你家见叔叔阿姨。”野原广志放下玻璃杯,看着她的眼睛,“我们该订婚了。”
“订……订婚?”美伢的眼睛瞬间瞪得圆圆的,手里的叉子“哐当”一声掉在盘子里,“真……真的吗?广志君,你没开玩笑吧?”
“当然没有。”野原广志拿起纸巾,帮她擦了擦嘴角的草莓酱,“我既然跟你在一起,就没想过分开。订婚仪式要办得精致些,你喜欢什么样的场地?是在东京的西餐厅,还是回你老家的神社?都听你的。”
美伢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不是难过,是激动。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抓住野原广志的手:“我……我都可以!不过我妈妈肯定希望在熊本办,她说老家的神社很灵,能保佑新人长长久久……”
“那就去熊本。”野原广志握紧她的手,指尖传来她的温度,“到时候请坂田台长他们做见证人,还有你漫画社的小伙伴,热热闹闹的才好。”
美伢用力点头,眼泪却掉得更凶了:“广志君……谢谢你……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野原广志看着她哭花的小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
他想起前世《蜡笔小新》里那个总是抱怨广志脚臭、却始终不离不弃的美伢,想起那个调皮捣蛋的小新和可爱的向日葵——这一世,他要改写他们的命运,给他们一个安稳幸福的家。
他在心里默默想:要是第一个孩子是小新就好了,要是第二个是向日葵就更好了,他想亲眼看看,那个总是说着“动感超人”的小男孩,和那个喜欢撒娇的小女孩,在自己身边长大的样子。
吃完早餐,野原广志收拾好餐具,美伢则去卧室换衣服。
她选了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外面套了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既可爱又干练。
“广志君,我这样穿可以吗?今天漫画社要讨论熊本熊周边的设计,我想穿得精神点。”
“很好看。”野原广志拿起车钥匙,“走吧,我送你去漫画社。”
两人下楼,野原广志的丰田皇冠停在路边,黑色的车身在晨光里泛着沉稳的光泽。
开车上路,东京的早高峰还没完全到来,路上的车不算多。
美伢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拿着素描本,一边画着熊本熊,一边跟野原广志聊天:“广志君,昨天丸井酱油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想把熊本熊印在酱油瓶上,还想让我设计一款限定包装,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啊。”野原广志看着前方的路况,语气轻松,“不过要注意把熊本熊的表情画得可爱些,小朋友会喜欢。另外别忘了加上‘佐藤屋荞麦面专用’的字样,帮佐藤桑也宣传一下。”
“我知道啦!”美伢笑着点头,“我还想跟山田桑合作,把和果子的图案印在笔记本上,每本笔记本里夹一张和果子的食谱,这样大家买笔记本的时候,还能学着做和果子。”
“想法很好。”野原广志拐过一个路口,“不过要跟山田桑商量好版权问题,不能让她吃亏。她年纪大了,赚点钱不容易。”
美伢放下素描本,看着野原广志的侧脸:“广志君,你总是替别人着想,难怪大家都喜欢你。上次松井桑还跟我说,你帮他修改‘老街探访’的提案,熬了整整一个通宵呢。”
野原广志笑了笑,没说话。他只是觉得,这个世界的人都很真诚,佐藤幸助的踏实、山田澄江的坚守、水上祥的温和,这些都值得他用心去对待。
很快就到了“未来漫画社”所在的写字楼楼下。
美伢解开安全带,在野原广志脸颊上亲了一下:“广志君,晚上见!我会把周边设计方案做好,等你回来看!”
“好。”野原广志看着她跑进写字楼,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才发动车子,朝着关东电视台的方向驶去。
周六的关东电视台,本应比平时冷清,却因为《舌尖》第四集的筹备,显得格外热闹。野原广志的丰田皇冠刚停在停车场,就有工作人员认出了他。
“广志桑!早上好!”技术部的小林浩抱着摄像机跑过来,脸上满是兴奋,“您今天怎么过来了?是要检查第四集的拍摄设备吗?”
“过来看看大家的进度。”野原广志下车,跟他打招呼,“设备都调试好了吗?下周要去琦玉拍老面包房,可不能出问题。”
“放心吧广志桑!”小林浩拍着胸脯,“斋藤桑昨天带着我们调试到半夜,每台摄像机都试过了,连备用电池都充满了电!”
两人一起走进大楼,一路上遇到不少员工,无论是制作部的导演,还是行政部的文员,都主动跟野原广志打招呼。
“广志桑,您来了!”制作部副主任山田隆司拿着文件走过来,恭敬地递给他,“这是琦玉老面包房的资料,您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地方。”
“谢谢山田桑。”野原广志接过文件,翻了两页,“很详细,下周去拍摄的时候,麻烦你跟面包房的高桥夫妇对接一下,确认好拍摄时间。”
“没问题!我今天下午就给他们打电话!”山田隆司点头,眼神里满是敬佩。
走到电梯口时,遇到了综艺制作课的田中圭。
他手里拿着《超级变变变》的新企划,笑着走过来:“广志君,你可算来了!我这有个‘家乡美食变装’的点子,想跟你聊聊,看看能不能加进下次的节目里。”
“好啊,等我忙完第四集的筹备,咱们找时间细聊。”野原广志点头,跟他约定好时间。
电梯里,小林浩看着野原广志,语气感慨:“广志桑,您现在在台里的威望,比坂田台长还高呢。以前关东台和东京台合并的时候,大家还担心您是‘外来户’,现在谁都知道,您是真心为台里做事。”
野原广志笑了笑:“不是我威望高,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舌尖》的成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斋藤桑的镜头、松井桑的拍摄、还有大家的付出,才让这部片子有了温度。”
他心里清楚,这份尊重不是靠职位换来的,是靠一部部作品赢来的——《暗芝居》打破都市怪谈的沉寂,《七武士》重塑武士片的高度,《舌尖》唤醒传统手艺的活力。
每一部作品,都是他用实力证明自己的勋章。
电梯门打开,制作部的办公室里一片忙碌。
松井雄一正在跟本田樱子讨论“老街探访”的脚本,看到野原广志进来,立刻站起来:“广志君!你来得正好!樱子酱的脚本修改好了,你帮着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本田樱子拿着脚本走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广志桑,我按照您上次说的,加了老街手艺人的故事,您看看行不行。”
野原广志接过脚本,认真地看了起来。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每个人都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期待和信任——这是属于野原广志的,用实力赢得的尊重,也是他在这个世界,最珍贵的财富。
……
野原广志坐在会议桌主位,手里拿着本田樱子修改后的“老街探访”脚本,指尖轻轻划过纸张边缘。
会议室里很安静,松井雄一、山田隆司、小林浩还有本田樱子都坐在对面,眼神里带着期待,又藏着几分紧张——毕竟这是他们在《舌尖》成功后,第一次独立筹备的纪录片企划。
“樱子酱的脚本,比上次细致多了。”野原广志先开口,语气平和,“你把老街的历史背景、手艺人的基本信息都整理得很清楚,甚至标注了拍摄时需要注意的光线角度,看得出来很用心。”
本田樱子听到夸奖,立刻红了脸,小声说:“都是跟广志桑学的,您拍《舌尖》时,连晨雾的厚度都要记录,我想着自己也不能马虎。”
松井雄一忍不住补充:“这丫头为了改脚本,上周天天加班到半夜,还特意去老街蹲了三天,跟那些手艺人聊天,连张婆婆的糖画摊几点出摊都摸得清清楚楚。”
野原广志点头,翻到脚本的拍摄计划部分,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不过有几个地方,还可以再调整。比如你计划用‘老街全貌+手艺人采访’的结构,虽然稳妥,但少了点能让观众记住的‘钩子’。”
他指着脚本里的一段:“你写‘拍摄张婆婆做糖画,从熬糖到画完龙形,全程用长镜头’,这个思路没问题,但少了‘情感落点’。观众看纪录片,不光想知道‘怎么做’,更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张婆婆做糖画做了三十年,有没有什么故事藏在里面?比如她是不是在等某个特定的人来买糖画?或者这门手艺对她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本田樱子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脚本:“我……我没问过这些。我以为只要拍清楚手艺流程,观众就会喜欢。”
“流程是骨架,情感才是血肉。”
野原广志把脚本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就像《舌尖》里的山田桑,我们拍她做和果子,不光拍揉面团、筛糖粉,更拍她每天留一块樱饼等女儿,拍她想起婆婆时红着眼眶的样子。这些细节,才让观众觉得‘山田桑就像自己身边的老人’,才会被打动。”
松井雄一摸着下巴,语气里带着困惑:“可老街的手艺人都很内向,上次我去问张婆婆的故事,她只说‘做糖画就是混口饭吃’,不愿意多聊,这可怎么办?”
野原广志笑了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后推到众人面前——上面画着简单的分镜,还有几行小字标注。
“这是我昨晚想的几个思路,你们看看。”他指着第一幅分镜,“我们可以不用直接采访,而是用‘观察式拍摄’。比如拍张婆婆熬糖时,镜头先聚焦她的手——手上有很多老茧,指关节有点变形,然后慢慢拉远,拍到她旁边放着的旧照片,照片里是个小女孩拿着糖画。不用她说话,观众自然会好奇‘这个小女孩是谁’,我们再在后期用旁白轻轻带一句‘张婆婆的孙女在大阪上学,每年只有过年才回来’,这样故事感就出来了。”
众人凑过来看笔记本,眼睛瞬间亮了。小林浩指着另一幅分镜:“广志桑,这个‘老街声音’的想法是什么意思?”
“老街的声音很有特点。”野原广志解释道,“清晨的扫地声、张婆婆的糖勺敲在石板上的声音、李师傅修鞋的锤子声,这些声音能让观众‘身临其境’。我们可以在片头用三分钟的‘声音蒙太奇’,没有画面,只有这些声音,再配上一句旁白‘这条街的声音,已经响了五十年’,先把观众的情绪拉进来。”
山田隆司忍不住感叹:“这个想法太妙了!以前我们拍纪录片,总想着把画面拍得漂亮,却忘了声音也能讲故事。上次拍《关东渔歌》,要是早想到这个,收视肯定能再高几个点!”
野原广志又翻到下一页,上面写着“手艺与时代的碰撞”:“我们还可以加一些对比镜头。比如拍李师傅修鞋,他用的还是几十年前的老工具,旁边却放着年轻人寄来的运动鞋——这种‘老手艺修新物件’的反差,能引出‘传统手艺要不要变’的思考。再比如拍王爷爷的竹编铺,他编的竹篮没人买,但他孙女把竹篮改成了花盆,放在网上卖,反而火了——这个故事能让观众看到,传统手艺不是只能被放进博物馆,还能有新的生命力。”
本田樱子拿着笔飞快地记着,笔尖都快跟不上思路:“广志桑,您这些想法太厉害了!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还能这么拍纪录片?”
“其实这些都是从生活里观察来的。”
野原广志合上笔记本,语气依旧平静,“上次去京都拍和果子,看到山田桑的女儿用手机给和果子拍照发传单,我就想,传统与现代从来不是对立的。我们拍纪录片,就是要找到这种‘连接点’,让观众觉得‘老手艺离自己不远’,这样才能真正打动他们。”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接着爆发出热烈的讨论声。
松井雄一一拍桌子,激动地说:“广志君,您这几个点子,直接把脚本的档次提上去了!之前我还担心‘老街探访’会没人看,现在我敢保证,只要按这个思路拍,肯定能火!”
“是啊!”小林浩点头,“那个‘声音蒙太奇’,我现在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到画面——清晨的老街,阳光还没出来,只有扫地声和糖勺声,太有感觉了!”
山田隆司看着野原广志,眼神里满是敬佩:“广志君,您不仅懂内容,还懂观众的心理。以前我们拍纪录片,总想着‘把我们想讲的故事讲完’,却忘了‘观众想看到什么’。您这些建议,简直是给我们上了一课。”
本田樱子站起来,对着野原广志深深鞠了一躬:“广志桑,谢谢您!我之前总觉得自己拍不好纪录片,现在有了您的建议,我有信心把‘老街探访’拍得跟《舌尖》一样好!”
野原广志连忙让她起来:“不用谢,这是大家一起讨论的结果。樱子酱你有观察力,松井桑懂老街的历史,山田桑擅长协调,小林浩技术好,只要我们把这些优势结合起来,肯定能做出好作品。”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下周去琦玉拍老面包房,你们也可以跟着去学习。高桥夫妇做了四十年面包,他们的故事很有代表性——高桥先生以前是公司职员,后来为了生病的妻子,辞职开了面包房,每天凌晨三点起床揉面,就为了让妻子能吃到新鲜的面包。我们可以用‘面包香里的陪伴’做主线,拍他们揉面时的互动,拍妻子坐在店里吃面包的样子,这些细节都能打动人。”
松井雄一立刻说:“我们肯定去!能跟着广志君学拍纪录片,是我们的福气!”
野原广志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脚本:“好了,樱子酱你根据今天的讨论,再修改一版脚本,下周一我们再碰一次。山田桑你负责联系老街的手艺人,跟他们说清楚拍摄思路,让他们放心。小林浩你准备好录音设备,下周去老街采音。松井桑你……”
他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工作,语气沉稳,思路清晰。
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认真听着,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只有信服和期待——他们知道,跟着野原广志,不仅能拍出好作品,还能学到真正的纪录片拍摄技巧。
讨论结束时,已经快到中午。
众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野原广志忽然叫住本田樱子:“樱子酱,还有一件事要注意。”
本田樱子停下脚步:“广志桑,您说。”
“拍老街时,尽量用自然光。”
野原广志说,“老街的房子都比较矮,阳光透过木窗照进来的光影很特别,比人工打光更有温度。还有,拍手艺人做事时,不要让他们对着镜头笑,就让他们自然地做自己的事——真实的表情,比刻意的微笑更有力量。”
他想起前世地球上《舌尖上的中国》里的镜头,那些农民、手艺人专注做事的样子,比任何表演都更能打动人心。
“我记住了!”本田樱子认真地点头,“我会跟小林浩说,让他多注意光线,不打扰手艺人做事。”
野原广志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欣慰。
他知道,这些年轻人就像刚发芽的种子,只要给他们正确的引导,就能长成参天大树。
而他要做的,就是把前世的经验,慢慢传递给他们,让这个世界的纪录片,能多一些温暖,多一些真实。
走出会议室时,走廊里遇到了技术部的斋藤茂。他手里拿着摄像机,笑着说:“广志君,刚才听到会议室里很热闹,是不是‘老街探访’的企划有新进展了?”
“嗯,调整了几个思路,应该会比之前好很多。”野原广志点头,“下周去琦玉拍老面包房,还要麻烦你多盯着技术方面的事。”
“放心吧。”
斋藤茂推了推眼镜,语气里满是敬佩,“跟你一起工作,总能学到新东西。上次拍《舌尖》的晨雾镜头,你说‘雾要拍得有呼吸感’,我到现在还在琢磨——现在终于明白,好的镜头不是拍得多漂亮,而是能不能传递情感。”
野原广志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这种对专业的敬畏,对细节的执着,才是做出好作品的关键。
而他,会带着这份执着,继续在这个世界,拍更多能温暖人心的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