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允许你贪图更多(4k)

第85章我允许你贪图更多(4k)

【同心戒指:

极珍惜。

佩戴这对戒指的两人,会不自觉地感到亲近,并感知到彼此的位置与心意。】

“你有些慌张为什么”

唐奇连忙取下脖颈上的戒指,交还给它原本的主人:

“抱歉,之前情况紧急,从你那里取走了一枚戒指——这其实是一件魔法物品,只有双方都佩戴了它,才好为你施展【庇护术】。”

少女倒是没有因为遗物被取走而感到气愤,反而终于明悟,那些僵尸围拢自己时,身上那抹光芒的来源:

“所以我一直能感应到你的心情,其实是因为这枚戒指”

“一直吗”

唐奇不免有些咋舌

那自从见到她以来的想法,岂不是被察觉得一清二楚

“一直。”

凯瑟琳笃定地回答,

“从你来帐篷里找我的时候,我其实就能够感觉到……

你对我,很炙热。

像是一个沙漠中饥渴许久的旅人,忽然发现了绿洲。”

唐奇意识到自己好像社死了:

“下次可以不要形容的这么形象么我也还算要脸……”

“没关系,我可以理解。”

凯瑟琳将戒指接过,却伸手拽过他的皮衣,让唐奇得以弯腰,好把【同心戒指】重新戴上他的脖颈,

“我不讨厌你,只是还有些不适应——

所以,你很失望吗”

虽然是以吊坠的形式,其实也算是佩戴,唐奇没办法说谎,只能叹一口气:

“好吧,我承认有一些。”

他有些说不清这究竟是什么情愫——

仅仅认识几天的时间,当然也谈不上多‘爱’。

但人们总是对眼前那近在咫尺的美好,怀揣占有的情愫。

粗俗点讲……

就是见色起意。

“这样吗。”

“……”

唐奇从来没觉得,夜色如此的静谧过。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声。

“扑通、扑通——”

像是慌乱,又像是悸动。

于是他试图安抚自己,缓和一下紧绷的神经——

“等等”

他忽然意识到了些许的异样。

慌乱的,好像不只是自己的心跳

“你说我们是互帮互助,对吗算是你投资了【金色橡树】,我年底理应给予你分红。”

“当然。”唐奇点点头。

“所以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没错。”

“那如果酒馆遇到了梅拉德少爷、和我们都解决不了的麻烦怎么办”

唐奇也不是没想过解决方案:

“也许我可以带着你逃走。有晨曦在,一般人还真拦不住我们。

换一座城市生活、又或者开一家旅行酒馆也不错”

“我可以信任你吗”

“当然。你应该能够感受到我的心声。”

“那我就不嫁给任何人。”

凯瑟琳虽然回答的平静,但她知道唐奇能够感知到自己的想法。

就像自己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一样。

“扑通、扑通——”

“其实我也不想嫁给梅拉德。那些贵族的繁文缛节,对我来说和枷锁没有区别。

他们会将我包装成门面、出入各种复杂的社交场合,也许等哪天不再需要我之后,还会将我拱手送给别人……

比起做一个那样的富太太,我还不如开一家旅行酒馆。

当然,最好还是能让这棵【金色橡树】落地、生根、发芽……

我想要多赚一些钱,想要一个不需要看人脸色的自由生活;想让让安比能够安心的读书;最好再让这间酒馆和星梅酒,给每一个人带来快乐。”

“我答应你。”

“是吗,答应到什么时候”

少女没有松开他的衣领,反而凑得更近了一些,笑容带着一些揶揄。

唐奇都快要贴近她的鼻息:

“这个说不准。”

谎话在【同心戒指】面前没有意义,他只能诚实回答,

“但我会尽我所能。”

“可是人的想法是会变的,对吗现在的想法,不代表你未来的想法。口头的承诺可没办法作数。”

凯瑟琳时常觉得自己缺乏一些浪漫。

或许是职业病,让她过于精明,总是愿意更现实的看待问题,反倒让许多事情都显得斤斤计较。

“你说得对。”唐奇并不否认。

“说明我还是没那么重要。”

“啊……”

去你的,自己的嘴皮子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迟钝

骚话呢,我的骚话呢!

刚才不是能说会道的吗!

“那也许,我可以让自己变得更重要一些。”

少女没有理会他的沉默,只是缓缓站起了身,踩在冰凉的溪水里,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她觉得自己耳根热的可怕。

已经分不清耳边究竟是谁的心跳。

又或许本就没有了差别。

但是唐奇明白,如果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那之后的一切,便都会成为一地鸡毛。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哪怕无济于事,也要缓缓向后退去一步:

“但我可能不是一个专情的人。”

凯瑟琳却握住他的手腕,感受着与自己近似的炙热体温,险些要将他也拉向水中:

“没关系,我暂时也只是不讨厌你。

只是相比于其他人,我更倾向选择你——

你足够与众不同,也比我迄今为止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有趣、也更可靠。”

凯瑟琳也十分坦诚。

既然是一场交换,那唐奇、梅拉德、乃至其它人,本质上没有太多区别。

无非相比之下,她更倾向于唐奇:

“如果我的功利让你感到了不适,我可以为此道歉。

但我们才只认识几天时间,突然让我说对你产生了什么爱意,其实也是在骗你,对吗

我不想骗你。

并且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是出于珍惜你才这么说的——我从没有想过利用你,一刻都没有。”

她的回答反倒让唐奇松了口气。

他不在乎利用与否。

只是有些观点他不够认同:

“但身体从不是你唯一的价值。”

她火红而热烈的眼眸微微撑张,娇艳的红唇也不自觉地颤动。

平稳了好半晌的呼吸,她才勾勒笑容:

“你还想要更多吗,会不会太贪心了一些”

唐奇的指间触及她的肩头,勾起那根纤细的吊带:

“‘人类狡猾而贪婪’,碎石总这么说。”

“好吧,其实我也一样,是个贪心的女人——既想要金钱、又想要安定,还想要自由。

亲爱的诗人先生,你能够满足我的贪婪吗”

“至少能许诺你绝对的自由。”

如果不是那些躁动的心声徘徊不绝,或许没人能看透少女平静下的慌张。

她仰起天鹅般的脖颈,说:

“那我允许你贪图更多了——

如果你能够做到的话。”

唐奇忍不住笑道:“这算是什么比赛吗”

“无非是看我们谁先认输咯”

“那我想一定是你,至少在今天。”

“为什么”

“因为你在发抖。”

“我、我只是没试过而已。

等等、你怎么这么熟练——唔。”

月光静悄悄地洒落在河畔旁,融进了蕨叶上那件灰白睡裙的褶皱。

映照着清澈的‘棱镜’,让乳白蓝玉髓的倒影,都要浮上一抹嫣红。

……

“奇怪,羽毛笔上什么时候沾染的红墨水”

刚刚坐在书桌前的歌雅,端详着手中像是染血似的羽毛笔,有些疑惑地挠挠头。

晚风吹入敞开的窗沿,裹挟着夏日的炎热,一并扑在了她的鼻息。

一股奇异的味道徘徊不尽,让她忍不住捏了捏挺翘的鼻子,皱着眉头嘟囔起来:

“所以导师就不该允许他们在宿舍楼下,种植成片的南石……”

虽然这种卉细碎而洁白,具有一定的观赏价值。

并且能吸收一定的有害气体,起到净化空气的效用。

但是一到夏天,那股弥漫的气味,还是会让人感到些微的不适。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毕竟学院并不规范每一位诗人的行为。

放纵与沉沦,也是吟游诗人不拘一格的天性——

看看布鲁托就知道了。

这使得在夏天这个躁动的季节里,哪怕不去种植南石,也总会弥漫着一股旖旎的气味。

院长乌拉桑,也只能默许着种下这些净化空气的卉。

等到贵族老爷们前来视察时,还能用“这都是里的味道”糊弄过去……

歌雅叹息一声,将敞开的窗户关紧,换了支崭新的羽毛笔,记录下今夜她从石碑上瞧见的一切——

【遗失历1000年6月14日,晨暮森林,阴。

离开星梅镇的第四天。

今天没骂梅拉德。

但是把矮人和死灵法师骂了个爽……】

“东大陆的【领主联盟】,难道就那么有趣吗……为什么他总能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落笔之后的歌雅,完全可以预见,一旦让这篇日志传播到整个诗人学院中,又有多少人会沉浸到幻想的狂欢之中——

没办法,谁让这些诗人每天的生活,就是学院、城区、风俗店三点一线。

冒险是他们的天性,但迫于生计,压抑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谁不渴望走遍世界每一个角落

但是出了学院的门,最先要保证的,理应是自己能不能活过第一个年头——

她仍未知道唐奇是怎么跨越重洋活下去的。

【我承认,最早是我挑起的头。

但是触发‘恶言相加’的首要条件就是‘恶言’。我骂他,不也是为了感受法术,为这个团队着想吗

而且我都已经很克制了——

至少没有向碎石的父母致以最诚挚的问候不是

我只不过讲了一些玩笑话,譬如‘矮人喜欢喝啤酒是因为他们摸不到攀附的葡萄藤’什么的……谁知道他反应这么大

所以我觉得我没错。

是矮人应激了。

不过没关系,我选择原谅他。

以证明我的境界,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这句不错,以后也要写进《笑话大全》里。】

“咳咳!”

歌雅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明明已经看过一遍了,为什么还是忍不住。”

【……猎户的谎言天衣无缝,但是安比的存在,反倒成了谎言最大的破绽。

起先我还不明白,他一个四环施法者,到底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试图用‘变身术’蒙混过关,暗中行动。

毕竟高等级的战士,在面对同级别施法者时,如果被针对得当,其实很难施展全部的效力。

直到开打之后,我才彻底明白过来——

原来是这个比的法表太烂了。】

“四环施法者……”

光是写下这几个字词,歌雅的手都忍不住颤抖几分。

作为施法者掌权的国度,她很清楚【四环】究竟代表着一种怎样的概念——

这已经是大多数泰伦贵族终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好比唐奇的父亲,温伯格老爷,也不过是个三环施法者。

却足以在泰伦帝国站稳脚跟,维系一个不算辉煌、也不破败的平庸家族收支平衡。

一旦触及到了四环高度,便拥有了步入议会,参与帝国决策的可能。

这也是那些贵族老爷四下播种,只为了寻找到一个有天赋的孩子,谋求家族更进一步的原因之一。

“这种存在,在你的口中已经沦为‘太烂了’吗……”

歌雅轻咬银牙,思考着一年的分别,整个人都犹如翻天覆地变化后的学弟。

想到他的经历、他的法术,以及他如今眼界的高度。

她除了羡慕之外,又还能做些什么

“我是不是也应该离开学院,去外面走一走”

但她很快便打消了念头,

“算了,如果让我碰上死灵法师,估计只会是被索要头颅的那一个。”

【……但我事先并不知道,他究竟掌握着怎样的法术。

这让我从一开始便在提心吊胆。

在大脑空白的一瞬间,我其实有想过退缩,开始思考怎么才能避免这场冲突……

以至于险些脱口而出——

‘我其实有一个各种意义上都堪称完美的学姐,如果你去找她的话,甚至都不必再另外寻找肢体。’

歌雅学姐,如果哪天你看到了这篇日志,还请不要责怪我的怯懦。

我更希望你不要在意我的‘出卖’,而是把注意力着重在‘完美的学姐’上。

这可是真心话!】

“该死的唐奇,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偷看你的日记,才想要故意气我!”

歌雅原封不动的写下原文,紧握笔杆的力道都不由加重几分。

但心中更多的却是疑惑:

“他是真的知道吗还是仅仅误打误撞而已……”

可只靠猜想,是永远得不出一个答案的。

直到最后,她只能瘪了瘪嘴,轻哼一声道,

“算了,看在你说我‘完美’的份上……暂且先原谅你好了。”

不再细想一些旁支末节的事情。

她转而记录下日志的后续内容——

计划里其实要晚一点,但是写着写着觉得氛围到了,拖着就不合适了。毕竟西方不比东方的含蓄,有感觉就开一局。大不了身、心各算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