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天下为棋,布炼体之局
安抚好妻子,又陪了白沐芸母子二人一会,看到白沐芸睡下后,孟希鸿才从房间里出来。@′咸°/2鱼a看±书?网{{t _更%新_¤u最;全+?d
他一出门,就看到正在院子里唉声叹气的云松子。方才孟希鸿突然疯也似地冲回屋里,着实把他吓得不轻,生怕这小子遭受不住打击,心神失守。
“云前辈。”孟希鸿的声音很平静。
云松子猛地回头,见他神色恢复如常,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静室。
孟希鸿与云松子来到静室之中。云松子满脸愧疚,“希鸿小子,老道我实在也想不到法子,我……”
“云前辈,别唉声叹气了,我找到救安儿的法子了。”孟希鸿开门见山。
云松子一愣,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精光:“什么法子?”
孟希鸿便将“双向信道”和“天下炼体士反哺”的猜想说了一遍,当然,他隐去了族谱和金色印记的存在,只说是自己机缘巧合下感知到的。
云松子听完后,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掐着手指算了半天,嘴里念念有词,最后猛地一拍大腿。
“妙啊!真是妙啊!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这便是那一线生机!
邪魔恶念霸占信道,却也因此沾染了‘给予’的因果,使得这条信道无法彻底关闭,反而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因祸得福,当真是因祸得福!”
云松子激动得满脸通红,比孟希鸿还兴奋。
但孟希鸿很快给他泼了盆冷水:“云前辈,先别高兴得太早,这恢复效率太低了,反哺所得九成九的本源都被诅咒吞了。”
云松子的笑容顿时凝固,愁眉苦脸道:“确实,那毕竟是邪魔皇者的诅咒,乃是规则层面的东西,霸道无比。?j!i.n-g?w+u\x¢s-.^c′o′m/想要提高效率,除非……”
“除非我们能让这股反哺的本源之力,变得更强,更凝聚,数量更多!”孟希鸿接过了话头。
“谈何容易?”云松子摇头道,“炼体一道本就没落,功法残缺,修炼者寥寥无几,而且大多在底层挣扎,能突破的都是凤毛麟角。想靠他们,杯水车薪啊。”
“所以,我才来找您。”孟希鸿盯着云松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云前辈,我要开创一门新的炼体功法!”
“噗——咳咳咳!”云松子刚喝的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呛得他连连咳嗽,他瞪大眼睛看着孟希鸿,像看一个疯子。
“希鸿小子,你没生病吧?开创功法?还是炼体功法?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比登天还难!”
“我知道难,但这是唯一的办法。”孟希鸿的语气异常平静,“而且,我不是空口说白话。”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让云松子无法拒绝的诱饵:“云前辈,你可还记得,当初在阴煞宗的秘境里,那处古老药圃边缘的石壁?”
云松子眼神一凝,他当然记得。
那石壁上刻着一些模糊的刻痕,似乎是一门极其古老的炼体法门,可惜残缺得不成样子,只有寥寥几句法诀和几个动作图谱。
当时他们都觉得是鸡肋,没想到孟希鸿现在会提起。
“那石壁上的法门,虽然残缺,但其立意之高远,是我生平仅见。”孟希鸿沉声道。
“它似乎并非单纯追求力量,而是在阐述一种人体与天地交感的至理。我有预感,这或许就是我们破局的关键!”
接着,孟希鸿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比奇中闻罔 嶵薪璋結哽新筷他并不打算将创造出的功法完全无偿地发放出去。
“第一步,我要先以这残篇为根基,结合我自身的武道感悟,创出一门入门级的炼体功法。这门功法必须门坎低,见效快,能让普通人,甚至是那些没有灵根的凡人,也能踏上修炼之路!”
“第二步,我要利用这门功法,为我们未来的天衍宗打响名声。我要让这青州和云州的人都知道,我孟家,有能让凡人逆天改命的无上法门!”
“第三步,天衍宗开山立派,广收门徒!但凡想学更高深炼体功法的,都必须拜入我天衍宗门下。如此一来,不仅能为安儿汇聚海量的本源之力,更能为我孟家,为天衍宗,培养出一支忠心耿耿,战力强悍的炼体大军!”
孟希鸿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象重锤一样敲在云松子的心上。
云松子听得是心潮澎湃,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看着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眼神里充满了震撼。
五丰县那场血祸带来的惨痛教训,曾一度将孟希鸿所有的锋芒与傲气尽数打断,他将自己所有的野心和棱角都死死压下,包裹在谨慎与隐忍的硬壳之下。
在云泥乡蛰伏的这几年,他偏居一隅,深植根基,看似安稳,实则是舔舐伤口,等待一个能让他安然崛起的时机。
然而,孟言安的降生与那恶毒的诅咒,却将他所有的退路彻底斩断!
当他发现那条能逆转生死的‘双向信道’时,他意识到,或许天命如此,龟缩自保再也无法守护家人。想要救回儿子,他必须主动出击,必须站到风口浪尖,将这复苏的炼体大道,变成只属于他孟家的棋局。
此刻,那层硬壳轰然碎裂!被压抑了数年的自信与锋芒,终于在绝境中破壳而出,重新回归到孟希鸿的身上,那份守护家人的执念,也随之膨胀,化作了要将天下炼体之仕都纳入棋盘的宏大野心。
“这小子,何止是想救儿子,他这是要釜底抽薪,借着救儿子的机会,撬动整个修仙界的格局,为凡人开辟一条全新的道路,顺便把孟家直接推上云端。
老道我还是小瞧这小子了。这等魄力,这等算计……这已非寻常家主,而是真正有了开宗立派,逐鹿天下的枭雄气象。
“你……你小子……”云松子指着孟希鸿,半天说不出话来,“你这是要把天都捅个窟窿啊!”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孟希鸿笑了,笑得自信而坦然,“再说了,不是还有云前辈你这位金丹大能给我撑腰吗?”
见云松子还是一副“你小子疯了”的表情,孟希鸿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多了几分深邃的谋划。
“前辈,我不是在开玩笑。您想,这天下的顶尖战力,那些元婴老怪,乃至更高境界的大能,都在哪?”
不等云松子回答,孟希鸿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都在中州,在大离皇朝的眼皮子底下。在这青州、云州地界,金丹后期便足以称宗做祖,您这样的立言境巅峰的大儒,更是凤毛麟角。”
“如今炼体大道重光,这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您觉得,全天下就只有咱们一个想当这‘出头鸟’?恐怕此刻,不知有多少人和势力,正摩拳擦掌,准备下场分一杯羹。”
“人一多,咱们反而就不显眼了。在那些中州大人物看来,炼体一道复苏,人族整体实力提升,是天大的好事。只要咱们不扯旗造反,不触及皇朝的底线,他们乐见其成,甚至会把咱们这些‘出头鸟’,当成是为皇朝开疆拓土的棋子,懒得理会。”
孟希鸿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所以说,这天塌不下来。就算真要塌,先砸到的,也是那些比我们更显眼、跳得更高的‘高个子’。而我们,正好可以借着这股东风,趁着他们无暇南顾,安安稳稳地发展壮大。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我……”云松子被噎了一下,随即苦笑道,“你小子少给我戴高帽。创法之事,凶险万分,一步走错,轻则经脉寸断,重则爆体而亡。你有几成把握?”
孟希鸿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成?”云松子眉头紧锁,这太低了。
“不。”孟希鸿摇了摇头,眼中闪铄着智慧的光芒,“是三样东西。第一,我有【武道根骨】,对肉身的理解和掌控远超常人;第二,我有【文心风骨】,悟性超绝,能助我解析那古老法门的奥秘;第三……”
他顿了顿,看向云松子,笑道:“我还有您这位学究天人,见识广博的护道人。有云前辈你在旁边看着,就算我走火入魔,你总能把我拉回来吧?”
难怪!
难怪这小子的二儿子孟言巍是天生的文道朴玉!难怪他自己身上偶尔流露出的那丝浩然之气如此精纯,原来根子在这!
一个身负【武道根骨】的武道奇才,同时还拥有万中无一的【文心风骨】!
这是什么怪物?
云松子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终于明白,自己当初为何会对这个家族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冥冥之中非要跑来云泥乡一趟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巧合,这是大道牵引!
“好你个小子,藏得够深啊!”云松子哭笑不得地指着孟希鸿,“连老道我都算计进去了!罢了罢了,谁让我摊上你们这一家子。这件事,我应下了!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老道我这把老骨头,就陪你疯一次!”
得到云松子的承诺,孟希鸿心中大定。
他知道,一场豪赌,已经拉开了序幕。
赌注,是儿子的性命,是孟家的未来,更是这天下亿万凡人的一线希望!
而他,孟希鸿,将亲自执笔,书写这场赌局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