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脉初立,引祸藏机
孟希鸿唤来长子孟言卿。\0′0¢小~说`网- ′免-费?阅~读?
五岁少年身姿已挺拔如松,眼神坚毅,隐隐透出武者气象。
“言卿,”孟希鸿声音沉稳,“你根骨上佳,心性坚韧,乃承继武道良材。
他递过一本墨迹犹新的册子,封面上三个铁画银钩的大字——《混元桩》
“此乃为父融合目前所学及一丝‘藏纳’真意所创的筑基桩法。重根基,养气血,蕴劲力,守御暗藏其中。”
“勤修不辍,外劲、暗劲水到渠成,未来冲击化劲乃至后天宗师,皆有可能!我孟家武道传承,自你而始!”
孟言卿双手接过秘籍,感受着其中沉甸甸的期许与力量,眼中爆发出灼热的光彩,单膝跪地,声音铿锵:“谢父亲厚赐!孩儿定当披荆斩棘,勤修苦练!以武护家,至死不渝!”
书房内。
孟希鸿将几卷精心挑选的儒家典籍置于次子孟言巍面前,旁侧放着一枚温润的青色玉佩。
这是他两年经营所得,托人自云州购回,有微弱静心之效。
“言巍,”孟希鸿看着聪慧内敛的幼子,“你心思缜密,善观大局,此乃大才。!咸_鱼-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治国安邦,需明理养气。读此圣贤书,非止明理,更要蕴养胸中一股浩然正气。”
“此气,可破邪妄,定心神,增益智慧,乃至…沟通天地正气!此乃我孟家文道根基。待你养气有成,胸藏锦绣,为父再传你蕴养浩然、以文载道之法!此玉随身,可助凝神。”
孟言巍深深一揖,双手捧过典籍与玉佩,眼神清澈坚定:“孩儿谨记父亲教悔!定当潜心攻读,明理养气!以文载道,以智安家!”
“你呀,四岁年纪,心性却似成人。过慧易折,为父只愿你平安喜乐。”孟希鸿轻叹,语带怜惜。
安顿好二子,孟希鸿走到熟睡的孟言宁榻前。“槐木之匣”锁灵屏障稳固依旧。
他轻抚长女脸颊,眼神深邃:“言宁,好好长大。你的路,爹已铺下基石。待你灵根显现,我孟家仙道,将由你光耀门楣!”
最后,他的意识沉入识海。
那古朴的族谱金册静静悬浮,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
随着白氏引气入道,他将承载武道真意的《混元桩》与【武道根骨】授予长子,又将文道启蒙、养气之基与【文心风骨】交予次子…
冥冥之中,他感觉自身与整个家族的联系前所未有的紧密,一股微弱却坚韧的“势”,正于孟宅上空悄然凝聚。^天-禧¢小¢税.枉- \首\发′
“一人强,非强。一族同心,其势可撼山岳!”孟希鸿心中明悟,“这,才是立足之本!”
“然孟家拙壮,我亦更强。终有一日,我一人,便可敌一族!”
他收敛心神,取出一块下品灵石握于掌心。
《厚土诀》的法门在脑海中流淌,精纯的土属性灵气被缓缓吸入,滋养经脉,巩固炼气三层巅峰的修为,同时加速着伤口的最终愈合。
窗外,暮色渐沉。
五丰县城看似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暗涌的波涛已然形成。
林家的震怒、伪造情报引发的连锁反应、黑蛇及其背后可能存在的阴影…危机如同悬顶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然而,孟家内部,武道、仙道、文道三脉的根基,已在这血与火的淬炼后,由孟希鸿亲手种下,悄然生根。
他稳坐静室,如同定海神针。
疗伤、修炼、布局、育人…时间紧迫,他分秒必争,只为在更大的风暴席卷而来前,为孟家筑起足以抵御惊涛骇浪的坚实堤坝。
祸水东引的流言,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五丰县见不得光的角落里悄然荡开涟漪。
酒馆角落的耳语,赌坊门口的闲谈,青楼后巷的交换,都带着一丝刻意又模糊的兴奋。
修士斗法、异宝出世、野狼谷遁光……这些字眼像长了脚,钻入那些有心人的耳朵里。
林府深处,僻静别院。
林琅负手立于窗前,身形颀长,面容俊朗,颇具世家风仪。
唯有一双竖瞳,偶尔掠过一丝吸摄人心的幽暗血芒。
他指节修长白淅,此刻却无意识地、一下下轻轻叩击着窗棂。
林豹垂首站在他身后三步之外,魁悟的身躯绷得笔直,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此时也显得不再狰狞。
他捧着一块染血的绢布,正是孟希鸿伪造的“藏宝图”,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压抑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徨恐。
“琅少爷,林飞…折了。线索指向城西一处废宅,斗法痕迹混乱,残留着强烈的土遁气息。这图,是在现场附近发现的,指向野狼谷。属下怀疑…是有人故意栽赃,祸水东引!”
“祸水东引?”林琅的声音不高,清越中却带着一丝冷意,敲击窗棂的手指顿住,“说说看。”
“这图我猜测是假的,手法拙劣。”林豹低头汇报道,“野狼谷是什么地方?一群亡命散修的巢穴,若真有异宝,岂会留下这等破绽?分明是想诱我们去和野狼谷的凶人,或者其他支脉那些蠢货火并,好让真正的凶手脱身喘息。”
他顿了顿,眼中凶光毕露,“属下已派人循着林飞最后追踪的线索和醉心草那条线在查,五丰县里,敢动我青鳞卫的人,不多。”
“不多?”林琅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林豹手中的绢布上,那目光平静无波,却让林豹瞬间感觉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窜起,仿佛被一条剧毒的碧麟蛇盯上。
“林飞炼气三层,身怀下品法器,纵有轻敌,也非等闲武者能杀。能杀他,还能布下这看似拙劣实则有效的疑阵…这份心智和手段,你告诉我,五丰县里‘不多’?”
林豹额头渗出冷汗:“属下…属下失察!请琅少爷责罚!”
林琅没有理会他的请罪,伸出手。
林豹立刻躬敬地将绢布递上。
修长手指拂过染血绢面,指尖萦绕起一丝极淡、几不可察的黑色气息,如活物般在纹理间钻探、吸吮。
片刻,黑气微顿,旋即消散。
“有意思…”林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