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沐芸泣血,威临夜穹
“破门!抓人!”林豹狞笑着,鬼头刀高高扬起。¢d·a¨n_g′y`u′e`d?u`._c¢o¢m′
守护,守护我的孩子!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们
这念头瞬间点燃了白氏丹田内那缕微弱却坚韧的灵力。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再无恐惧,只剩下玉石俱焚的决绝!
“啊——!”白氏发出一声杜鹃泣血般的尖啸,双手不顾一切地向前推出。
体内那刚刚稳固在炼气一层巅峰、带着水土厚重绵长特性的灵力,连同她的生命精元,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倾泻。
厢房门前方的空气剧烈扭曲。地面剧烈震动。
这一次,汇聚而来的不再是稀薄的光点,而是肉眼可见的、如同溪流般的土黄色灵气。
它们从大地深处被强行抽取,在白氏那燃烧生命般的意志下,疯狂地凝结、压缩、堆栈。
一面高近八尺、宽逾六尺、厚度足有两尺的庞然巨壁,如同大地之盾般拔地而起。将整个厢房死死护在身后。
墙体散发的厚重威压,甚至让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青鳞卫呼吸一窒,动作都为之一缓。
厚土壁垒!生命守护!
白氏以炼气一层之躯,燃烧生命精元与至纯守护意志,强行催发出了远超境界极限的防御。_如~文^网* ^追?最?新^章,节!
“轰!轰!轰!”
数道青鳞卫劈砍而来的刀光狠狠斩在厚重的壁垒之上,却只爆出几团刺目的火星和沉闷的巨响。
壁垒剧烈震颤,表面的龟甲纹路光芒流转,竟硬生生扛住了数名炼体武者的攻击,只留下几道浅浅的裂痕。
“破不开?!”
“好硬的乌龟壳!”
青鳞卫们又惊又怒。
“废物!让我来!”林豹怒吼一声,魁悟的身躯猛地前冲,炼气六层的狂暴气血之力轰然注入刀身。
只见林豹向前随意一斩,一道暗红色的巨大刀罡,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和浓烈的血腥味,狠狠劈向那厚重的壁垒。
“砰!”
壁垒剧烈震荡,正中心的位置,一道深深的裂痕瞬间蔓延开来,随后轰然破碎。
巨大的反震之力通过壁垒传来,厢房内的白氏如遭重锤轰击,脸色瞬间金纸般惨白。
“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
她体内的灵力,连同生命本源,都在这一击下几乎被彻底抽空。$?看·e书&屋°? .¢?追¥最ˉ^>新·′o章<节+t
“娘!”“娘!”孟言卿和孟言巍哭喊着扑上去扶住母亲,小小的脸上充满了绝望。
而孟言宁的小脸上也留下了愧疚的眼泪。
林豹狞笑着,正要挥出第二刀,斩开厢房与孟希鸿用势设置的屏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够了。”
一个散发着无尽冷意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所有人头顶响起。
这声音并不大,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瞬间压过了场中所有的喊杀声、哭嚎声、兵刃碰撞声。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如同瞬移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孟宅最高的正房屋脊之上。
清冷的月华洒落,勾勒出他渊渟岳峙的身影。
竟是五丰县尊,萧景战!
他并未穿着官袍,而是一身玄色劲装,外罩一件暗紫色的大氅,大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更添几分肃杀。
他面容沉静,不见怒容,唯有一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平静地俯瞰着下方修罗场般的孟宅,目光最终落在杀气腾腾的林豹身上,那平静之下,是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
“真当我五丰县无人么?”萧景战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高,却清淅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林家,这次手伸得太长了。动了我的人,还想赶尽杀绝?”最后一句,寒意陡然加重,如同万载玄冰裂开缝隙,释放出冻结一切的恐怖气息。
“县尊?!”“是萧大人!”
前院角落,仅存的几名心腹衙役和挣扎着想要爬起的张祥化、冀北川,看到那道身影,眼中瞬间爆发出绝处逢生的光芒。
正准备挥出第二刀的林豹,动作猛地僵住。
他脸上的狞笑凝固,转为惊疑不定,抬头死死盯着屋脊上那道身影,厉声喝道:“萧景战?我林家办事,缉拿杀害我族修士的凶徒,你区区一个凡俗县令,也敢插手我修仙世家之事?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林某刀下无情!”
他色厉内荏,试图以林家之势压人,但握着鬼头刀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
屋脊之上,萧景战闻言,嘴角似乎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冰冷的嘲讽。
他没有再看林豹,目光如同穿透了虚空,落向孟宅之外更深沉的黑暗,仿佛在与某个更高层次的存在对话,声音平缓却带着无形的重压:
“林琅贤侄,看够了么?让你手下这条疯狗在老夫治下如此撒野,是觉得我五丰县无人,还是你林家…已狂妄到不将大离法度放在眼里了?”
“贤侄”二字,语气平淡,却如同惊雷般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响。
林豹脸色瞬间剧变。
他没想到萧景战竟能一口道破琅少爷的存在。更没想到对方语气如此强硬,直呼其名,毫无敬畏。
黑暗中,一道压抑着惊怒与贪婪的冷哼传来。
只见孟宅最高的屋脊另一侧,空间微微扭曲,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浮现,正是不放心林豹办事最终暗中潜来的林琅。
他依旧负手而立,面容俊朗,但那如蛇般的竖瞳,此刻已彻底化为一片纯粹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暗红。
如同深渊中睁开的血瞳,一股远比林豹恐怖百倍的阴冷、贪婪、仿佛源自九幽的威压,轰然降临,再次笼罩了整个孟宅。
血瞳无视死死地、贪婪地锁定了厢房内的孟言宁与孟希鸿。
“无暇仙骨…天赐资粮…”林琅的声音带着一种特殊的磁性,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如同毒蛇吐信。
“萧县尊,好大的官威。此子身负我林家追查之重宝,其父母更是杀害我林家修士的凶徒。我林家依仙凡之约,清理门户,何来僭越之说?县尊若执意阻拦,莫不是要包庇凶徒,与我林家为敌?”
他话语看似在讲理,实则咄咄逼人,血瞳之中贪婪更盛,那“资粮”二字,已毫不掩饰其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