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双喜临门

而此时的孟家灶房内,临时充当产房的里间,白氏的痛呼一声高过一声,在雷雨声中显得格外揪心。卡卡晓税枉 已发布嶵薪璋洁

隔壁王婆和匆匆赶来的孙稳婆在里面忙碌着,焦急的呼喊和鼓励声不断传出

“用力!娘子!再用力!看到头了!”

“啊——!夫君…夫君…”白氏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无助的呼唤,汗水浸透了她的头发和衣衫。

孟希鸿不在身边!在这最需要他的时刻!

灶房外,孟言卿被巨大的雷声、暴雨声和母亲的痛呼吓得哇哇大哭,小小的身子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不懂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很害怕,非常害怕。

突然!

“哇——!哇——!”

两声嘹亮无比、中气十足的婴儿啼哭,如同穿透厚重雨幕的惊雷,骤然在院里响起!

这哭声是如此的有力,甚至短暂地压过了屋外的风雨雷鸣!

“生了!生了!是双生子!龙凤胎!老天爷啊!恭喜娘子!贺喜娘子!母子平安!!”孙稳婆惊喜交加的声音带着颤斗,清淅地传了出来。

灶房里紧张到极致的气氛,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和如释重负所取代!王婆喜极而泣的声音,稳婆的道贺声,交织在一起。

也就在这龙凤胎降生、啼哭声响彻的刹那!

端立于血雨腥风衙堂之上,刀锋直指凶徒的孟希鸿,识海中猛然一震!

那本沉寂的《孟氏族谱》虚影,骤然金光大放!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翻动!

在长子孟言卿的名字下方,两页崭新的书页瞬间凝聚成形!

左边一页,浮现出一个温润如玉、散发着淡淡墨香的男婴虚影,下方文本显现:

【次子诞生!

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凉、瑞智之气瞬间涌入孟希鸿脑海,无数经义文章、诗词歌赋如同涓涓细流,自然流淌于心间。齐盛暁税蛧 更歆蕞筷

思维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淅、敏捷,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之理!

右边一页,浮现出一个灵秀剔透、周身似有清光缭绕的女婴虚影,下方文本显现:

【长女诞生!

一股截然不同的、缥缈空灵、仿佛蕴含着天地本源气息的力量,如同醍醐灌顶般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

全身的骨骼、经络仿佛被仙泉涤荡过一般,发出细微的、愉悦的轻鸣!

对天地间游离的某种神秘能量的感知,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淅!

一种玄之又玄的“道”韵,悄然在他心田生根!

【文心风骨】!【仙骨】!

双喜临门!福泽天降!

他“听”到了!穿透了衙堂的墙壁,穿透了数十条街巷的距离,穿透了滂沱的雨幕——那两声如同初生牛犊、宣告生命降临的嘹亮啼哭!

一刚一柔,却又浑然一体,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

那是他的血脉在延续!

他“看”到了!灶房内微弱却温暖的灯火下,白氏苍白疲惫却洋溢着母性光辉的脸庞,汗水浸透的发丝贴在额角,嘴角却努力弯起一个安心的弧度…

角落里,长子言卿停止了哭泣,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又有些胆怯地望着两个皱巴巴、红通通的小家伙。*微-趣?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守护!

如今他的刀,不再仅仅是为了自保或惩戒,更是为了身后那个小院里,他血脉相连的至亲,为了那刚刚点燃、充满无限可能的希望之火!

“嗬…嗬…”地上黑衣人的抽气声越来越微弱,如同破败的风箱。

他那双因剧痛和恐惧而浑浊的眼睛,此刻竟捕捉到了孟希鸿眼神的变化。

那冰封般的杀意并未消退,却奇异地融入了一种更宏大、更沉重的…威严。如同仙人俯视众生,而他的心中竟生不起丝毫的怨恨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

“你的路,到头了。”孟希鸿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异常清淅地盖过了屋外的风雨,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抵人心。

这声音里没有愤怒,没有快意,只有一种冰冷的宣判。

话音落下的瞬间,孟希鸿动了!

这一次,不再有任何试探,不再有任何保留!

【仙骨】初启带来的玄妙感知,让他清淅地“捕捉”到空气中每一丝血腥味的流动,脚下青砖缝隙里积水的微颤,甚至黑衣人脖颈处肌肉因恐惧而产生的最后一丝痉孪!

整个世界在他眼中仿佛放慢了节奏,纤毫毕现!

【文心风骨】赋予的清明洞察,则让他瞬间推演出了最简洁、最高效、最无可阻挡的斩杀路线!

黑衣人残躯上所有可能的防御死角,所有垂死挣扎的微末可能,都在他脑海中瞬间被分析、否定!

刀光乍起!

不再是之前的狠厉劈砍,而是一道近乎完美的弧线!

刀锋割裂空气,发出低沉的嗡鸣,却奇异地压过了窗外的雷声!

这一刀,快得超出了凡俗视觉的极限!

带着【文心风骨】赋予的精准洞察,【仙骨】引动的天地灵韵加持,以及一个父亲、一个守护者斩断一切威胁的决绝意志!

噗!

刀锋精准地切断了喉管与颈骨,没有一丝多馀的力气浪费。

头颅滚落在地,断颈处鲜血喷涌如泉,瞬间染红了更大一片地面。

孟希鸿收刀而立,刀身嗡鸣渐息,只馀几滴血珠顺着锋刃缓缓滑落,滴在血泊中,溅起微小的涟漪。

他看都没看脚下的无头尸体,目光平静地扫过衙堂内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的其他捕快和衙役。

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刀,那瞬间爆发出的、仿佛不属于凡俗的冰冷威严,彻底让这些同僚们心悦诚服。

他们看向孟希鸿的眼神,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敬畏,如同仰望一尊刚刚浴血而生的杀神!

“拖下去。”孟希鸿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

“是…是!孟头儿!”几个胆子稍大的捕快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起来,声音颤斗着应命,手忙脚乱地去拖拽尸体,没人敢多看一眼那滚落的头颅,更没人敢问半句。

而就在县衙大门之外,远处街角的阴影深处,暴雨织就的帘幕之后,一个身影悄然独立。

他同样一身黢黑夜行衣,面覆黑巾,身形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唯有腰间一枚蛇形玉佩在闪电划过的瞬间,折射出一抹幽冷的微光。

他静静地“看”着衙堂内的厮杀开始与结束,仿佛在欣赏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直到左峰授首,他才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嗤,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冷漠,喃喃自语道:

“真是个废物,给林琅少爷培育的血食试验又失败了……不过这左锋临死前为何如此执着于这五丰县衙头的血液呢?他们家的血脉是否真有特殊之处?”

黑影略一沉吟,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的兴趣:“倒是个意外之喜。罢了,我得让周茂才拿着法器去探一探,说不定能有特殊收获。”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微微一晃,已彻底融入狂风暴雨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馀雨声雷鸣,仿佛从未有人出现过。

孟希鸿对此毫无察觉。他的目光落在窗外依旧肆虐的暴雨上,心中已被家中牵挂填满。

豆大的雨点砸在屋檐、地面,汇成浑浊的溪流。而识海中,那代表着【文心风骨】的温润墨香与【仙骨】的缥缈清光,正缓缓流转、交融,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与清明感。

他深吸一口气,衙堂内浓重的血腥气似乎也无法再侵染他此刻澄澈的心境。

他转身,大步走向衙堂门口,不再看身后的修罗场。

“备马!回家!”

斩尽魑魅,方有归处安宁。

踏血归来,只为灯火长亲。

衙堂的血腥杀戮,家中的灯火温情…两个极端的世界,在他踏血而归的身影里,淬炼成一种坚不可摧的守护,完成了最奇异的统一。

门外的风雨扑面而来,冰冷刺骨。但孟希鸿的心中,却仿佛燃起了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温暖而坚定。

五丰县的风雨,衙堂的血腥,不过是起点。

孟家的路,因这一双儿女的降生,因这双重词条的觉醒,已然铺开了一条通往更广阔天地的…煌煌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