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惠民药铺”

回到云泥乡那座承载着孟家希望的小院,孟希鸿仔细梳理了如今掌握的资源,心中渐渐有了清淅的规划。+6\k.a!n?s¨h\u,._c¢o/m+

自迷踪涧于残阵中激战归来后,他对符文阵法一道产生了浓厚兴趣。

虽然自身文道修行尚未正式踏入养气之境,但他从搜集的古籍中知晓,待将来文道修为到达养气期,浩然气壮大至可外放时,言出将带有精神感染力,届时便可书写具有克制阴邪之效的“正气符“。

这让他意识到,符录一道与未来的文道修行颇有相通之处,而符录又与符文阵法一脉相承。虽然前路漫长,但他深知循序渐进之理。

他的目光不由落在那些自溪涧带回的石头上,特别是几块灵力内蕴如江河潜流的特殊石块。

为了弄清这些石头的来历,他翻遍乡中古籍,请教村中乡绅,还让冀北川借外出之机四处打听

终于,在一本残破古籍中发现“石质青黑,沉若玄铁,灵蕴自藏,乃青沉之母“的记载,经仔细比对,确认这正是罕见的“青沉石母”。

更令他惊喜的是,寻常青沉石便能承载简单符文阵法并产生微妙效果,这青沉石母岂不是绝佳的符文载体?

孟希鸿曾阅典籍,见识过符文阵法大师挥手间符光闪铄、阵法自成,困敌护己的玄妙,早已心向往之。如今得此良材,又恰逢清闲,若能精研此道,必能为家族增添一份保障。

然而,知其名易,用其法难。符文阵法一途,岂是凭空臆想所能成就?

动手刻画之前,孟希鸿做足准备。

他先是让冀北川前往青州大县,用这两年贩卖草药所得及从五丰县带来的盘缠,购回诸多基础符文记载与图谱。随后废寝忘食地研读揣摩,直至烂熟于心。

那些文本艰涩,图谱残缺,他常对着一笔一划的走向、灵力强弱的标注,枯坐半日,推演其中奥妙。

继而以寻常墨汁黄纸,无数次临摹“聚灵“符文结构,手腕悬空,笔走龙蛇,力求每处弧度、转折、间距都与图谱无误。??兰#兰??文?±/学? ±±更¨?=新′最¨(快![|

数日间,废弃纸团已在静室角落堆积如山。

直至笔下符文渐具神韵,意念微动便能有灵力隐隐相随,他才决定正式尝试。

直至感觉笔下的符文已有了几分神韵,意念微动,灵力便能随之隐隐流转,他才终于决定付诸实践。

静室内,孟希鸿摒息凝神,指尖灵力如丝如缕,首次缠绕上那块最不起眼的青沉石。

甫一尝试将灵识与灵力同时注入,依循符文轨迹刻画,他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滞。

青沉石质地坚韧致密远超想象,灵力注入如同钝刀刻玉,艰涩异常,对灵识的凝聚度与灵力的微操要求苛刻到了极点。

脑海中观想的符文明明清淅,手下灵力的输出却难以精准同步,每一次微小的失控,都在石面留下焦黑的刻痕,也飞速消耗着他本就不算雄厚的灵力储备。

汗水很快浸湿鬓角,但他眼神却愈发锐利,每一次失败,都在修正他对灵力“锋锐度”与“渗透力”的认知,体会着灵识引导灵力的那种微妙“手感”。

“噗!”第三块青沉石在一声轻响中碎裂,灵力彻底溃散。

孟希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浮躁与身体的疲惫,拿起第四块,也是最后一块品质稍次的石头。

这一次,他彻底摒弃了所有急于求成之心,心神空明,灵识高度集中如精密刻刀,灵力则被极力压缩凝练成一道极细、极稳的“线”,完全遵从灵识的引导,沿着那演练过千万次的符文轨迹,缓缓地、坚定不移地推进。

石屑微不可查地落下,一个虽然歪歪扭扭、笔触生涩,但每一笔都灌注了圆满灵意、结构稳固的聚灵符文,终于在石面上艰难成型!

微弱的灵气波动自符文中心诞生,如同初生的心脏,开始缓慢而坚定地搏动。

成功了!这并非一蹴而就,而是无数次理论学习与失败实践后,水到渠成的第一次突破。?)?兰[!兰*=?文?x&学/ ?首·&^发+

“芸娘!”孟希鸿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与压抑不住的激动,将这枚承载着希望与汗水的符石,郑重埋入院角药圃最内核的土壤之下。

早已守候在旁的白沐芸立刻闭目感知。

守候在旁的白沐芸闭目感知,片刻后惊喜睁眼,眸中碧光流转:“成了!希鸿!灵气虽微弱如溪,但确在汇聚。尤在这几株宁神花和止血藤周围。“

她轻抚叶片边缘明显亮起的微光,“它们似在欢呼,生长都感觉快了一丝呢“这微弱聚灵效果,对凡俗药草已是逆天改命。

“太好了,后续如果我符文阵道再精进些,用‘青沉石母’做材料效果会更好”孟希鸿眼中精光爆射,心潮澎湃。这不仅是对符文阵道的突破,更是为孟家打造“灵植摇篮”迈出的坚实一步!

“祥化!”

“家主!”张祥化壮实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门外。

“带上跟你训练最勤的刘家那两兄弟,再去老仙山各个溪流附近探寻。”孟希鸿声音低沉,随后继续说道。

“记住,只取散落溪床的无根浮石,绝不深挖;避开所有生人,遇则即刻撤离;取回后石块直送静室,由我亲处理杂质。宁可空手而归,也绝不可引人注目!

“明白!家主放心!“张祥化重重点头,转身点人而去。

此后,孟希鸿开始了疯狂“练符“。

他不吝灵力,以普通山石练习基础符文,如聚灵、坚固、避尘、驱虫。

每次刻画都是对灵识的淬炼,对灵力的掌控。他深知欲在青沉石上刻画更复杂强大的符文像小型防护阵,中级聚灵阵,基础还远远不够。

另一边,白沐芸的“惠民药铺”计划进入实操。

普通药圃中,那些宁神花与止血藤,得益于孟希鸿所绘聚水符引入的井水,虽经稀释,却已带上一缕灵泉特质,再辅以微弱的聚灵效果滋养,长势格外喜人,药性也远比寻常同类醇厚。

白沐芸事事亲为,亲自采摘、晾晒至研磨、配伍,手法娴熟轻柔,更在不觉间融入了水系灵力的润泽与土系灵力的厚养,使得最终制成的药散,药效愈发显著,品质也更上一筹。

几日后,“惠民药铺”在云泥乡主街悄然开张。

没有喧嚣,只有孟希鸿亲笔书写的对联,墨迹遒劲,昭示着孟家的立身之本:

惠风和畅润乡里,良药精诚济世人。

而“惠民药铺”的掌柜是冀北川力荐的本家老叔,冀福。

这位年过半百的老者,脸上刻着风霜,眼神却透着庄稼人的朴实与商贾的圆融。

他早年曾在县里大药铺做过十年学徒,辨药、识人、经营之道皆通,更难得的是那份刻在骨子里的诚信。

冀北川私下对孟希鸿道:“福叔当年因不肯以次充好,得罪了掌柜才回乡,信得过。”

药铺一开张,便以“真材实料,童叟无欺”立住了脚。这背后,离不开白沐芸的精心炮制。

药铺甫一开张,便凭“真材实料,童叟无欺”站稳了脚跟。

而这份信誉,与白沐芸的精心制药密不可分。

通过她这几年研读医书,孟希鸿发现白沐芸在药性药理颇有天赋,此番炼制宁神散与止血粉,更是极尽用心。

宁神花只取将开未开之花苞,以玉杵于青石臼中徐徐研磨,保留精华、去除燥气;止血藤则精选老韧根茎,先以文火焙烤,再以铜碾细轧,过筛取粉,终得细腻绛红的药末。

在她专注运作之下,药材受到她天生水、土双系灵力的自然滋养,进一步提质增效。

也因此,惠民药铺所售宁神散,止血粉不仅效果显著,价格更比乡里“济世堂”低了近三成!

口碑如同燎原之火,迅速烧遍了云泥乡及周边村落。

“孟家药铺,良心!”

“冀老叔实诚,药好价低!”

“用了止血粉,俺家那口子砍柴划的口子,两天就结痂了!”

“你别说,那宁神散才是最好用的嘞,我用了之后头也不痛了,晚上直接一觉睡到大天亮。”

涓涓细流般的银钱涌入,被孟希鸿精妙规划:六成换粮、盐、布等必须品,改善生活;两成用于药铺周转与药材补充;剩馀两成,则被他以“孟家善堂”的名义,定期购买米粮布匹,由冀福出面,精准接济云泥乡及周边村落中孤寡贫寒。

“孟家仁义,当时他们一家搬来之时,我就觉得他们不凡,我还给他家送过鸡嘞,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攀个关系打个折。”

“希鸿这小伙子真不错,是真心为咱们乡里着想!”

无形的声望如春日的种子,在乡民淳朴的心田深处悄然生根,默默滋长。

孟希鸿行走于乡间,所遇皆是真诚的问候与敬重的目光,那其中蕴含的感激发自肺腑,温暖而厚重。

这份日渐浓厚的“民心所向”,恰似沃野深耕后最肥沃的土壤,成为他构筑家族根基最坚实、最不可撼动的支撑。

然而,阳光之下必有阴影。时节如流,转眼一年过去,孟家药铺生意日益红火,而同街“济世堂“钱掌柜见自家门可罗雀,惠民药铺却人头攒动,脸色一日阴沉过一日。

他经营药铺二十馀载,在乡里乃至县衙都有些关系,岂容一个毛头小子和一个老农骑到自己头上?

“哼,初生牛犊不怕虎!真当这云泥乡的药材行当是那么好做的?”钱掌柜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叫来心腹伙计,

“阿贵,去办几件事:第一,放出风去,就说惠民药铺的药效来得快,是掺了虎狼之药,久服伤身败元气!

第二,给我查清楚,他们那药圃在哪儿?用的什么肥?是不是用了什么邪门歪道!

第三,去县里‘百草堂’找李管事,就说我老钱有桩生意要跟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