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血神教来袭

那声音,正是之前将冀北川和张祥化重创的那个邪修……

血鸦

血色流光撕裂天际,裹挟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悍然停在云梦大泽上空。{小±说??宅* ?@免??费d?<阅?.读#~

为首的黑袍人,血鸦,此刻的气势,竟比上次交手时,强横了数倍不止!

显然,他不仅伤势尽复,修为更是有所精进。

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几道散发着炼气后期强大气息的黑影,个个目露凶光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血神教!

他们竟选择在天衍宗开山大典的最后时刻,来砸场子。

那股毫不掩饰的、属于筑基中期的邪恶威压,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下。

刚刚还因拜入仙门而狂喜的新弟子们,瞬间如坠冰窟,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那才燃起的希望之火,在这股邪风面前,摇摇欲坠。

“是血鸦!血神教的那个魔头!”

“他……他怎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

“完了完了,天衍宗,怕是要有大麻烦了!”

下方水域上,那些被淘汰、还未离去的楼船中,爆发出阵阵惊呼。

玄符门的孙玄,更是吓得一个哆嗦,差点从甲板上滚下去。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都在哆嗦。

别人只知血神教凶残,他却深知这伙人的可怕!

这伙邪修根本没有固定山门,行踪诡秘,如同吸血的蝗虫,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兰¨兰*文.学_ ^追-最*新,章`节¢

他们玄符门和清岚宗这等正道大派,数次组织围剿,可每次都扑了个空,连根毛都摸不着。

这伙人,就是青州南部一块拔不掉、剜不去的烂肉!

现在,这块烂肉里最毒的一条疯狗,居然带着精锐找上门来,这哪是麻烦,这分明是灭顶之灾!

然而,石阶之上,孟希鸿的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来势汹汹的血鸦,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身旁,那个一直眯着眼睛,仿佛快要睡着了的老道士。

“前辈,看来,又有不长眼的,想来试试我天衍宗的‘骗术’了。”

云松子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唉,真是的,这年头总有些苍蝇喜欢在人吃饭的时候,凑过来嗡嗡叫,烦人得很。”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向前走了一步。

可这一步还未踏实,孟希鸿却抬手轻轻拦住了他。

“前辈,这个让我来吧。”

孟希鸿的声音很轻,却清淅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云松子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嘿嘿一笑,又退了回去,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行,你小子也筑基有一段时间了,是该找个沙包练练手。

老道我给你掠阵,打不过了吱一声,别硬撑。”

孟希鸿没再理会他,而是缓缓向前,踏出一步。/6`1,看¢书.网^ *无?错′内\容/

这一步,他便站到了所有人的最前方,独自面对那滔天的血色凶光。

他终于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落在半空中那不可一世的血鸦身上,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血鸦?”

“伤我天衍宗弟子,还敢上门送死,胆子不小。”

血鸦在半空中停住,看着下方那个敢直面自己的玄袍青年,感受着他身上那同样属于筑基期的气息,先是一惊,随即发出了更加残忍的狂笑。

“哈哈哈!原来你就是天衍宗的宗主?一个刚筑基的毛头小子,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

“正好!杀了你,夺了你的道基,再将你这满山的凡人炼成血丹,本座的修为定能再上一层楼!”

他身后的十几名血神教弟子也都发出了桀桀怪笑,看向下方众人的眼神,就象在看一群待宰的猪羊。

下方,三百多名新弟子脸色煞白,他们虽然通过了问心路但面对真正的生死危机依旧本能地感到恐惧。

可孟希鸿,却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彻骨的冰冷。

“是吗?”

他轻轻反问了一句。

下一刻,一股磅礴浩瀚的气息从他体内轰然爆发!

那不是单纯的灵力威压,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深邃的力量!

五色灵光在他周身流转,相生相克,最终化作一道混沌琉璃般的光晕,将他笼罩其中。

筑基初期!

血鸦神识一扫,瞬间便探明了孟希鸿的修为境界,脸上的狂笑不由得更盛。

而刘玄看着踏出阵法的孟希鸿,也拿灵识细细感受了一下,随后脸色变得无比精彩。

筑基初期?

怎么可能只是筑基初期?

那刚刚一指点杀李长风的,是谁?

李长风可是筑基后期!就算被阵法所困,心神失守,也不可能被一个初期修士如此轻易地秒杀!

可恶!被骗了!

这小子根本不是靠自身实力,而是仗着那诡异的大阵!

想通此节,刘玄的脸色由惊转怒,再由怒转为一种被戏耍后的极致怨毒。

他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了一遍。

“今日,我天衍宗开山立派。”

孟希鸿的声音,如九天惊雷,滚滚传开,响彻整个云梦大泽!

“便用尔等邪修之血,来祭我宗门大旗!”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身影,原地消失!

血鸦的瞳孔猛地缩成一个针尖!

人呢?

他那足以复盖方圆数里的筑基中期灵识,此刻疯狂扫荡,却只捞起一片空空荡荡的空气。

那股磅礴浩瀚的气息,竟象是从未出现过一般,蒸发得无影无踪。

一种源自他多年战斗本能的恶寒,让他头皮发麻。

“小心!”

他厉声爆喝,声音都变了调。

可,已经晚了。

一声短促到几乎无法辨识的闷哼,从他身后那群桀桀怪笑的教众中响起,随即戛然而止。

血鸦壑然转身,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

一名炼气九层的教众,双眼暴凸,脸上还凝固着前一刻的狞笑,可他的眉心处,却多了一个前后通透的血窟窿。

生机,正从那双暴凸的眼中飞速褪去。

在这名教众的身后,那道玄袍身影静静站立,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那里。

孟希鸿缓缓收回并拢的食指与中指,指尖上,一缕混沌琉璃般的光晕悄然隐没。

他甚至没看那具正向后栽倒的尸体,目光平静地重新落回血鸦身上,那神情,淡漠得就象只是随手掸去了一粒碍眼的灰尘。

快!

一种无法理解的快!

从消失,到出现,再到杀人。

整个过程,连一个念头转过的时间都不到。

其他十几名血神教弟子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后脑勺。

他们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的一位同门就没了。

台阶上,一直眯着眼看戏的云松子,眼缝里透出了一丝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