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劲初鸣,风波将起
爆竹的硝烟味混杂着年夜饭的香气,弥漫在五丰县的大街小巷。?y.k*r_s?o~f-t¢..c~o!m+孟家小院里,欢声笑语渐渐平息。
王婆一家带着醉意和满足告辞离去,白氏抱着早已熟睡的孟言卿回了里屋。
孟希鸿独自站在院中,望着夜空中残留的点点星火,心中那份因仙官而起的波澜尚未完全平息。
长生久视,御空而行……那等风采,令人心驰神往。
“修仙…福缘根骨…”他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在虚空中划过,仿佛想抓住那虚无缥缈的仙机
但很快,他便收回了心神,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务实。
“路要一步一步走。”他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感受着体内因【武道根骨】而日益澎湃的气血。
“眼下,武道才是我安身立命,护佑妻儿的根本!”
年关过后,生活重回轨道。时节流转,窗外的枯枝早已抽出新芽,又渐成浓荫,蝉鸣由弱变强,复又悄然隐去。
不知不觉间,自那日仙官降临,于院中留下惊鸿一影后,竟已悄然过去了六个半月。
孟希鸿依旧每日前往县衙点卯,只是心态已然不同。
有了【武道根骨】,他对武道的理解一日千里。
那套练了数月的《长拳》,在他手中早已脱胎换骨。
一招一式,不再仅仅是套路,而是融入了对劲力流转的深刻理解。+天.禧·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_
他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对“暗劲”的钻研上。
王海传授的敲竹杠经验固然让他小有积蓄,缓解了家用压力,但他深知,在这方世界,唯有自身实力才是真正的依仗。
钱财是身外物,拳头才是硬道理。
不过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后续孟家的发展还有我的修行都离不开钱跟资源。
敲竹杠这个方法不是个长久之计,看来我得另寻他法。
【每日一卦,今日卦象:中吉。波澜暗涌,宜以静制动运势中平;忌冒进强求】
看到这略显模糊的提示,孟希鸿心中微凛,但面上不动声色。
他照例在衙门完成日常巡防后,婉拒了同僚们去酒肆的邀约,径直回家。
院子里,他脱去皂衣,仅着单衣。
目光落在院角那根新换的、更为粗壮坚韧的实心硬木桩上。这木桩取自铁木,寻常刀斧都难以轻易劈开。
他凝神静气,摒弃杂念。
脑海中,《长拳》的十八式被飞速拆解、组合,气血的搬运路径、肌肉纤维的细微颤动,都清淅无比地在【武道根骨】的加持下被解析、重构。半年多的苦修与感悟,于此际凝聚。
他不再追求招式的外在刚猛,而是将意念沉入体内,感受着那股潜伏在筋骨皮膜之下,更为深沉、更具穿透性的力量。
呼——吸——
他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富有节奏,胸腔随着呼吸微微起伏。61墈书王 已发布最新蟑劫
右拳缓缓提起,并非蓄力猛击的姿态,而是如同抚琴般轻柔地按向木桩表面。
拳锋未至,一股无形的压力已然让木桩表面的纹理微微凹陷。
就在拳面即将接触木桩的刹那!
孟希鸿眼神陡然一凝,腰胯如磨盘般微微一转,脊柱如大龙弓起,全身的力量并非从手臂爆发,而是自脚底涌泉节节贯穿,经由腿、腰、背,最终凝聚于拳锋一点!
嗡!
一声低沉到几乎听不见的闷响自木桩内部传来!
孟希鸿的拳头稳稳地停在木桩表面,连一丝白印都未留下。
然而,他缓缓收拳。
咔嚓…咔嚓嚓…
细密的、如同冰面碎裂般的声音,从木桩内部连绵不绝地响起!
在孟希鸿的注视下,那根坚硬无比的铁木桩,以拳印为中心,内部结构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反复捶打过一般,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紧接着,整根木桩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哗啦”一声,竟是从内部崩塌、碎裂开来,化作一地指头大小的碎木块!
“嘶……”抱着孟言卿在一旁观看的白氏倒吸一口凉气,美眸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满地狼借。
她虽不懂武道,但也知道这绝非寻常捕快能做到的!
怀中一岁半的孟言卿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惊讶,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
孟希鸿缓缓吐出一口悠长的白气,眼中精光四溢,脸上终于露出了畅快而自信的笑容。
暗劲!真正的暗劲!
劲力透体,隔物毁物!
这绝非仅仅是打裂木桩表皮,而是从内部将其彻底摧毁!
这标志着他对暗劲的掌握,已然登堂入室,真正迈入了二流武者的行列!
放眼整个五丰县衙,除了衙头王海可能触摸到这个门坎,再无他人!
“夫君…你这…”白氏抱着孩子走近,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和一丝对未知力量的淡淡敬畏。
孟希鸿收敛气息,恢复平和,笑着从白氏怀中接过儿子,用下巴蹭了蹭小家伙柔软的脸颊:“没事,练功小有突破罢了。吓着你们了?”
白氏摇摇头,眼中满是自豪:“我就知道夫君定非池中之物。”
实力突破的喜悦,家人的支持,让孟希鸿心中暖意融融。
翌日清晨,孟希鸿照例给自己算了一卦,但是这一卦却让他眉头微蹙:
【每日一卦,今日卦象:小凶。血光隐现,东南有煞。宜借势而为,合众而安运势上乘;忌孤身犯险。】
“东南…血光?”
东南方,正是五丰县通往邻县和云州府的要道方向,也是县里商队、镖局常走的路线。
孟希鸿压下心中疑惑,前往县衙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然而刚踏入县衙,孟希鸿便察觉到气氛不对。
往日里懒散说笑的同僚们,此刻都面色凝重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
衙头王海更是脸色铁青,额角青筋跳动,正对着几个捕快低声咆哮。
“废物!都是废物!那么多人,连个影子都摸不到?还折了老赵一条骼膊!”
“衙头…那点子太扎手了!速度快得象鬼,下手又黑又狠,兄弟们还没看清,老赵就……”一个捕快苦着脸,手臂上还带着血痕。
“是啊衙头,那家伙绝对是江湖上犯了事跑来的亡命徒!武功怕是不下二流!我们……”
“二流?”王海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跳。
“二流又怎样?这里是五丰县!是我们的地头!他敢在这里撒野,杀人越货,那就是打我们所有兄弟的脸!打县尊大人的脸!”
孟希鸿心中一动,快步上前:“衙头,发生什么事了?”
王海看到孟希鸿,怒火稍敛,但脸色依旧难看:“希鸿你来得正好!昨天夜里,城南三十里外的黑风坳,又出事了!”
“黑风坳?”孟希鸿心头一凛,那里山高林密,地势险要,是流寇劫道的老地方。
他想起今日的卦象——“东南有煞”、“血光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