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这鼎,是想给我当棺材?
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在了京城西郊一片连绵的宅邸前。
“到了。”我看着车窗外那座在夜色中如同巨兽般蛰伏的府邸,轻轻拍了拍苏箬的手。
高大的院墙,朱红色的铜钉大门,门前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无不彰显着此地主人的非凡地位。
“子庚,我有点紧张。”苏箬抓着我的胳膊,手心有些冒汗,“这里感觉……戒备好森严。”
我冲她笑了笑,“没事,林清风他们的人已经在外面了,有任何不对劲,他们会第一时间冲进来。”
下车前,我的手机震了一下,是林清风发来的消息,只有四个字。
“万事小心。”
我回了个“好”,然后收起手机,整理了一下西装,牵着苏箬的手,走向那扇厚重的大门。
门口的中山装男人看到我们,连问都没问,直接躬身引路,“白先生,苏小姐,里面请,老太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穿过几重庭院,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这陈家府邸大得像个皇家园林。
终于,我们被带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宴会厅前。
厅内宾客不多,大概也就二三十人,但个个气度不凡,看起来都是陈家的核心成员。+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
我一踏入宴会厅,食指上的九玄镇狱戒就传来一阵微弱的温热。
我心中一动,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全场。
在戒指的感应下,在场的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他们的身上,都浮现出一模一样的,淡金色的血脉印记。
“守钟人……”我心中默念。
好家伙,这一大家子,全都是。
“子庚,怎么了?”苏箬感觉到了我的异样,小声问道。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压下心头的震动,“这陈家,比我们想的还要不简单。”
就在这时,一个爽朗的笑声从主位上传来。
“哈哈,想必这位就是名满京城的‘神眼’白子庚,白小友吧?”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唐装,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坐在一张轮椅上,满面红光地看着我。
他看起来慈眉善目,就像个邻家爷爷,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亲近。
如果不是食指上的戒指传来一阵冰冷的刺痛,我可能真的会这么认为。
一行血红色的字体,在我脑海中猛地炸开。
【人物:陈瀚海】
【状态:生命力枯竭,已被异界魔神残魂寄生】
【威胁等级:极度危险!】
又一个!
跟黑山嘴地宫里的那个老怪物,一模一样!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但脸上却挂起了礼貌的微笑,牵着苏箬走了过去。\齐!盛¨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_快,
“陈老太爷您好,小子白子庚,这位是我的女伴,苏箬。”
“好,好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陈瀚海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早就听闻白小友年纪轻轻,却有一双识尽天下奇珍的慧眼,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
“老太爷谬赞了,小子只是运气好而已。”我端起酒杯,客气地回应。
接下来的时间,宴会的气氛一片祥和。
陈瀚海没有再提任何关于古玩的事情,只是拉着我聊些京城的趣闻轶事,仿佛真的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寿宴。
他越是这样,我心里的警惕就越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陈瀚海笑着拍了拍手。
“来人,把我给白小友准备的‘寿礼’,抬上来。”
来了。
我放下筷子,目光投向大厅入口。
两个身强力壮的陈家下人,吃力地抬着一个盖着红布的巨大托盘,一步步走了进来。
那托盘很沉,每一步都踩得地板发出轻微的闷响。
所有宾客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汇聚了过来。
“白小友,老朽知道,一般的金银俗物,定然入不了你的法眼。”陈瀚海笑呵呵地看着我,“所以,特意准备了一件小玩意儿,想请你这位‘神眼’,帮大家伙儿掌掌眼。”
他话音一落,旁边的下人一把掀开了托盘上的红布。
一尊通体布满铜绿,造型古朴厚重的三足青铜鼎,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鼎看起来饱经沧桑,鼎身上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云雷纹,散发着一股来自远古的蛮荒气息。
看到这尊鼎的瞬间,我食指上的九玄镇狱戒,毫无征兆地疯狂震动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像电流一样窜遍我的全身。
【警告!警告!】
【物品:镇魂鼎(仿品)】
【特殊效果:内藏‘缚神锁’法阵,一旦有神魂探入,立刻会被吸入鼎中镇压!】
【警告!此物为针对‘执戒者’的特制陷阱!】
我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
镇魂鼎!
他们竟然真的找到了镇魂鼎!
不对,是仿品!
这是一个专门为我,为我这枚戒指准备的陷阱!
只要我像平时鉴宝一样,用神魂或者戒指的力量去探查它,立刻就会被吸进去,万劫不复!
好狠毒的计策!
“子庚?”苏箬看我脸色不对,担忧地碰了碰我的胳膊。
我冲她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我开口。
陈瀚海脸上的笑容依旧慈祥,但那双浑浊的眼睛深处,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冷和期待。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热气,却没有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大厅里那原本热烈的气氛,开始一点点冷却下来,变得诡异而压抑。
那些原本还在谈笑风生的陈家宾客,都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和筷子。
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好奇和欣赏,而是一种像是在看笼中困兽的冰冷。
杀气。
无声的杀气,在整个宴会厅里弥漫。
终于。
坐在轮椅上的陈瀚海,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他那张慈祥和善的面容,像是戴久了的面具,正在一点点剥落,露出面具下冰冷而狰狞的真容。
他看着我,声音不再爽朗,变得沙哑而意味深长。
“白小友,为何不语?”
“莫非是……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