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你们想看戏,我搭台

“开关?”

赵天德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惊骇。~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我没说话,只是伸手,又在那冰冷的祭坛石壁上拍了拍。

轰!

整个地下空间都跟着震了一下,那股磅礴浩瀚的龙脉之气,像是被惊醒的巨龙,翻腾了一下。

赵天德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他踉跄着后退一步。

“白大师……这……这……”

“这祭坛,是活的。”我收回手,看着他,“它不只是个节点,更是个阀门。能镇压,自然也能释放。”

苏箬在旁边听得小脸发白,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胳膊。

赵天德咽了口唾沫,看着我的眼神,已经从敬畏变成了恐惧。

他守护了近千年的东西,在我眼里,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存在。

“我们……先出去。”赵天德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不敢再在这里多待一秒。

我点了点头,拉着苏箬,跟在他身后。

当我们重新走出那扇巨大的石门时,赵天德像是虚脱了一样,靠在石门上大口喘气。

他恭恭敬敬地将那块修复好的玉琮,双手奉还给我。

“大师,此物还是由您保管。”

我没接。

“你拿着。”我看着他,“这扇门,还需要你的血来开。”

赵天德愣住了,他看着我,又看了看手里的玉琮,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离开盘龙山庄,已经是深夜。?k,s·w·x*s_./o?r.g^

我没有回苏家,而是让司机直接开往林清风师父所在的那个园林。

见到老者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摆弄着一副棋盘。

林清风也在,他看到我们,立刻站了起来。

“怎么样了?”

我没回答,直接走到石桌前,将赵家和玄武祭坛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

包括我对那座祭坛是“开关”的猜测。

啪嗒。

老者手中的一枚白子,掉在了棋盘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爆出一团精光,死死地盯着我。

“你再说一遍?你说那座祭坛,是什么?”

“一个开关。”我迎着他的目光,“一个能影响整个京城龙脉走向的,开关。”

老者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旁边的林清风,脸色也变了。

“玄武祭坛……那是当年观山道人亲手布下的九大龙脉节点之一,用以稳固神州气运的根基!”老者声音沙哑,“它若真是个开关,那……”

他后面的话没说,但屋子里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

一个能控制京城龙脉的开关,这东西要是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师父,我刚收到龙渊的消息。”林清风沉声开口,打破了沉默,“最近京城周边,出现了不少溯源会成员的踪迹,行踪诡异,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们也在找玄武祭坛。”我直接说出了答案。

溯源会这帮疯子,连九玄镇狱戒里的魔神都敢放出来,一个龙脉节点,他们更不可能放过。/我?的-书/城` /追-最+新-章,节¢

“看来,他们是想从根上,撬动京城这盘棋。”老者重新拿起一枚棋子,眼神变得幽深。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苏文山打来的。

我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

“子庚,有情况。”苏文山的声音很沉,“我刚得到消息,王家、李家、张家,还有几个跟陈家差不多体量的老牌家族,今天下午在西山会所开了个秘密会议。”

“他们想干什么?”我问道。

“瓜分陈家留下来的地盘,只是个由头。”苏文山顿了顿,“我的人冒死传出来的消息是,他们想借着陈家倒台这股东风,搅浑京城这潭水,看看能不能捞到更多的好处。”

“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我冷笑一声。

“不止。”苏文山的声音更低了,“有人在会上提到了你,还提到了……龙脉。”

电话挂断,书房里一片安静。

溯源会在找玄武祭坛。

京城这些老牌家族,也在觊觎龙脉的力量。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同一个地方。

“师父,我建议立刻由龙渊接管玄武祭坛,将那里列为最高等级的禁区!”林清风立刻说道。

“没用的。”我摇了摇头。

老者也摇了摇头,“接管不了。玄武祭坛需要赵家血脉开启,我们强行介入,只会适得其反。而且……溯源会那些人,可不怕跟龙渊正面冲突。”

“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他们去抢?”苏箬在一旁急道。

我端起石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喝了一口。

“溯源会是狼,王家李家那些是饿狗。”我放下茶杯,“狼想吃肉,狗也想抢骨头。咱们何不扔一块‘肉’出去,让他们先咬个你死我活?”

林清风眼睛一亮,“借刀杀人?”

“不。”我摇摇头,“是搭台唱戏。”

我看向老者,“咱们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只有我们和赵家,知道玄武祭坛的真正位置。”

“你的意思是……”老者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

“赵家,可以放出消息。”我缓缓说道,“就说,玄武秘境即将开启,地点就在京郊某处。再把这个消息,‘不经意’地透露给王家、李家他们。”

“那些饿狗闻到味,一定会扑过去。而真正想吃肉的狼,看到这么多狗围着,它就算不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

“我们龙渊,就在旁边看着。”林清风接上了我的话,“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我们再出手,一网打尽!”

“好计策!”老者一拍石桌,“就这么办!清风,你立刻去联系赵天德,把子庚的意思传达到位。记住,要让他做得像一点,别露出马脚。”

“是!”林清风领命,转身就走。

“等等。”我叫住了他。

我走到他面前,低声说道:“告诉赵老,戏台可以搭,但别把真的‘角儿’放上去。找个假地方,把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林清风郑重地点了点头,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你小子……”老者看着我,眼神复杂,“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心黑多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对付狼和狗,你不能比他们更善良。

苏箬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眼里的担忧,渐渐被一种异样的光彩所取代。

“子庚,那我们做什么?”

“我们?”我看着远处的天空,京城的灯火,如同繁星。

“我们当观众,顺便,等着收割。”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赵天德的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赵天德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白大师?”

“赵老,身体还好吗?”我笑着问道。

“托您的福,好得很。”

“那就好。”我顿了顿,话锋一转,“我听说,最近京城不太平,很多人对你们赵家守护的东西,很感兴趣啊。”

电话那头的赵天德,呼吸猛地一滞。

“白大师……您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我笑了笑,“就是觉得,既然大家都这么好奇,总藏着掖着,也不太好。你说呢?”

赵天德是只老狐狸,他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我明白了!白大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别做得太明显。”我提醒了一句。

“您放心!演戏,我们赵家,是专业的!”

挂了电话,我将手机放回口袋。

夜风吹过,院子里的老槐树沙沙作响。

京城这场酝か酿已久的风雨,终于要来了。

我端起那杯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冰冷的茶水滑入喉咙,却点燃了我心底的战意。

既然你们都想看戏,那我就给你们搭一个最大的台。

只是这出戏的结局,恐怕不会是你们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