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贾张氏上门讨打1
李天放下筷子，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目光落在秦淮茹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股子冷意：“秦淮茹，你说你家不容易，我家就容易了？”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旁边脸色苍白的母亲，又看了看妹妹碗里没动几口的饭：“我妈和我妹妹，自从家里被偷了钱，日子过得有多难，你不是没瞧见吧？那时候你们家，接济过一粒米、一口粮吗？”
“就今天，我妈和小柒，一整天就指着眼前这顿饭垫肚子。/齐\盛.暁*税·枉? ¨嶵*新·漳_结-哽*新?哙·你们家呢？再难，至少还有贾东旭上班挣工资，顿顿窝窝头总还能填饱肚子吧？”
他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扫过秦淮茹手里那个空盆：“你有什么脸上门来要吃的？别人家啃窝窝头的时候，没见你去讨；我家刚炖了点肉，你闻着香味就来了。看看你手里这盆，是打算把我们这一锅都端回你家去？”
一番话掷地有声，把秦淮茹说得脸一阵白一阵青，手里的盆差点没端住，连头都不敢抬了。
秦淮茹被李天堵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可转念间，眼眶“唰”地就红了，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眼看着就要掉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可怜巴巴地望着李天：“李天兄弟，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也是没办法啊。,墈^书^君~ +毋.错?内?容/”
“我们大人饿几顿没关系，可棒梗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天没沾点荤腥就哭闹不止……”她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抹着眼角，“我也是被婆婆逼得没办法了，她在家等着呢，你就行行好，多少给我带点回去，让我能交差，不然……不然她又要骂我没用了……”
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配上哽咽的声音，换了旁人怕是早就心软了。可李天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半点波澜没有——刚在院里被贾张氏扇耳光时不见她这么能哭，这会儿为了讨口吃的，倒把苦肉计演得挺像。
李天脸上没半点松动，看着她那副样子，语气更冷了几分：“棒梗需要营养，你找他爹去啊，冲我嚷嚷什么？”
“我妈和我妹妹这两年缺了多少营养，我去找过你吗？”他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再说了，棒梗又不是我的种，凭什么要我给他提供营养？”
他放下筷子，声音陡然提高：“别以为我们家还是以前那样，谁都能捏一把！现在这个家我当家做主，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你赶紧走，”李天别过脸，重新拿起筷子扒拉着碗里的饭，根本不看她，“记好了，下次进别人家的门，先敲门——没规矩的样子，难看。+我!地?书+城. !埂*芯?蕞,哙′”
话说得又硬又绝，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留。秦淮茹的眼泪僵在眼眶里，哭也不是，站也不是，僵在原地像个木桩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只能咬着牙，端着空盆，几乎是逃也似的退出了屋。
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尴尬。李天像是没受半点影响，继续给母亲和妹妹夹菜：“妈，小柒，快吃，菜要凉了。”
秦淮茹刚走，李子柒就气得小脸通红，攥着筷子的手都在抖。
“哥，这贾家人也太不要脸了！”她往嘴里扒了口饭，鼓着腮帮子说道，“以前妈身体弱，家里连口吃的都没有，我实在没办法，去贾家想求他们给个窝窝头，结果被贾张氏拿着扫帚赶出来，还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是赔钱货，不配吃她家的窝窝头！”
她越说越委屈，眼圈都红了：“那时候他们对咱那么狠，今天倒好，闻着肉香就上门来要吃的，怎么有脸开口的啊！”
李天听着，心里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他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沉声道：“别气了，以后有哥在，谁也别想再欺负你们。他们不仁，咱也不必客气。”
王淑琴叹了口气，拍了拍李子柒的手：“好了好了，吃饭吧，别让不相干的人坏了胃口。”
小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只是刚才的温馨里，多了几分对人情冷暖的感慨。
秦淮茹又羞又怒地往家走，一肚子火气没处撒，脚步都带着气。刚进家门，手里的空盆就被贾张氏一把抢了过去。
贾张氏掂了掂盆，轻飘飘的，脸上的期待瞬间变成了怒气，她把盆往桌上一摔，瞪着眼睛质问：“秦淮茹！你是不是在路上偷偷把肉吃了？拿着个空碗回来糊弄我？”
“妈，不是的！”秦淮茹被她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激得眼圈又红了，带着哭腔辩解，“肉是后院老李家做的，我去要了，可被李天赶了出来，人家根本不给！”
“老李家？李天？”贾张氏愣了一下，随即拔高了嗓门，“他一个刚回来的穷小子，还敢跟我老婆子叫板？他李天算个什么东西！”
她在屋里踱了两圈，越想越气：“不行，我得去找他说道说道！凭什么他家炖肉吃香的喝辣的，我家棒梗就得啃窝窝头！”
秦淮茹刚想阻拦贾张氏，可贾张氏哪里听得进秦淮茹的话，甩开她的手就往后院冲，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一到李天家门口，她也不敲门，叉着腰站在院里就扯开了嗓子：“李天你个小畜生！给我出来！”
“不就炖了点破肉吗？我家棒梗不过想尝口鲜，要你一点怎么了？连这点情面都不讲，真是白眼狼养的！”
她唾沫横飞地骂着，声音尖得能刺破屋顶：“活该你爹死得早！没人教的野东西！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以后在这院里看谁还搭理你！”
屋里，李天正给母亲盛汤，听到这污言秽语，脸色“唰”地沉了下来，手里的勺子“当”地一声磕在碗沿上。
王淑琴吓得一哆嗦，拉着李天的胳膊：“小天，别冲动，她就是个不讲理的……”
李天没说话，眼神冷得像冰，猛地站起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贾张氏骂得正起劲儿，见屋里没动静，更是有恃无恐。这种撒泼耍赖的事她做了不知多少回，早就练得炉火纯青，哪里会怕？
她心里清楚，背后有一大爷易中海撑腰，院里人大多敢怒不敢言。平日里不管是占了谁家的小便宜，还是跟人吵了架，只要搬出易中海，总能占着几分理。久而久之，她在这西合院里越发横行，真把自己当成了说一不二的“老大”。
此刻她仰着脖子，下巴抬得老高，双手叉腰，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仿佛李天欠了她八辈子债似的，嘴里的污言秽语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笃定了李天不敢把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