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备好酒菜,我定当登门,与你共饮一杯

这笔钱来得正好,既能补贴弟兄们的用度,又能让自己在这些贵女面前显得不那么刻意讨好,倒真是一举两得。/卡?卡~小^税?惘` ?已_发?布`最_辛\蟑-踕_

厅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悄无声息地铺满了洛阳城。

远处的繁华楼宇次第亮起灯笼,橘黄色的光晕透过窗棂,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倒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朦胧的暖意。

怡景楼内,仆人早己点起了廊柱上的烛台,跳跃的烛火将满堂人影拉得颀长,映得那些描金绘彩的梁柱愈发富丽堂皇。

王胜立在厅中,感受着西面八方投来的目光 —— 有惊叹,有艳羡,还有几分不甘的复杂。

他知道,这第二关的头名,多半是稳稳落进自己囊中了。

而那 “诗词歌三样全拿第一” 的念头,像一簇越烧越旺的火苗,在心底噼啪作响。

他想起李思思与黄楚楚的赌约,诗与词若都拔得头筹,便能各得一吻…… 那两位皆是倾国倾城的绝色,

一者明艳如骄阳,一者清丽似月华,若真能亲上一口,光是想想,便让他心头泛起一阵燥热。

目光下意识地掠向两人。

李思思与黄楚楚正并肩站在一株盆栽梅树旁,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萝?拉+小-税, ^蕞?新?彰′结*哽*辛^筷+

然而,就在这时察觉到王胜那灼热的视线,两人同时抬眼望来,西目相对的瞬间,都读懂了他眼中的深意 —— 那赌约,他记着呢。

李思思脸颊微烫,连忙转过头,用团扇半遮住脸,耳尖却悄悄泛起了红;

黄楚楚更是羞怯,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慌乱与无措。

“接下来,该进入歌词曲艺环节了。”

张小菲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显然还沉浸在王胜那阕《声声慢》的余韵里,

“不论弹奏还是吟唱,诸位有雅兴的,不妨露一手?”

他目光扫过厅角,果然瞥见了一把奚琴。

王胜心中一动,知道又到了表现的时刻。

这多亏了蓝星时的那段经历 —— 老家村口有位拉二胡的老人,他总爱蹲在旁边听,一来二去竟也学了些皮毛。

本想走艺术这条路,却被高昂的培训费拦在了门外,只能在无人时拉上一曲解闷,其中《赛马》一曲,更是练得炉火纯青。

看来,今日是藏不住了。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多落在那些擅长音律的贵女身上。

在他们看来,王胜能诗善词己是奇事,若说还懂乐器吟唱,未免太过逆天 —— 便是饱读诗书的儒生,也未必精通此道,何况他一个武将?

短暂的寂静后,裴甜甜率先起身,莲步轻移至一架琵琶前。

她素手轻扬,指尖在弦上一挑,一串清越的音符便流淌而出,时而如珠落玉盘,时而如莺啼柳梢。

她弹得专注,藕荷色的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明媚的脸上带着几分沉醉,引得满堂喝彩。

李思思不甘示弱,走到一架古筝前坐定。

她玉指轻拨,琴声婉转悠扬,似有山涧清泉潺潺流过,又似有孤雁哀鸣划破长空,被她弹出了几分别样的柔中带刚。

张小菲则取过一支玉笛,凑到唇边。

笛声初起时如空谷幽兰,清冷悠远,渐渐变得高亢嘹亮,似要穿透云层。她吹得投入,水绿色的身影在烛火下愈发娇俏。

随后,又有几位贵女陆续上前,或弹箜篌,或唱小调,琴音、歌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王胜站在一旁看着,心中暗叹:这般莺歌燕舞,怕是帝王享受也不过如此吧。

待众人演奏得差不多了,厅内渐渐安静下来。

郭常瞅准时机,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讥讽:

“看来今日这三连胜是无望了,不然,倒真有人能成张小姐的入幕之宾了。”

他这话明着是感慨,实则是在嘲讽王

胜 —— 诗词虽强,音律却定然不行。

马腾立刻附和着大笑起来,声音刺耳:

“就是!”

“王将军要是不会,不如拿出腰间的大刀,耍一套刀法来助助兴?我们也算你会一门‘艺’术!”

“哈哈哈……”

有几人附和的笑声也传来,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王胜眼神一冷,朗声道:

“自己技不如人,便少在这里聒噪。不然,待会儿被笑话的,怕是你自己。”

他转向张小菲,唇边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小菲小姐,明日晚间,还请在府上备好酒菜,我定当登门,与你共饮一杯。”

张小菲又惊又喜。

惊的是他竟如此笃定,喜的是这般才貌双全、年轻有为的男子,竟要单独赴她的宴。

她脸颊微红,轻声应道:

“王将军真有把握再露一手?”

“好,若是您能一曲惊人,我…… 我明日定当在家备好!静待王将军的到来。”

话音刚落,王胜己迈开大步,走向墙角那把奚琴。

他将琴拿起,转身走入大厅中央,朗声道:

“看座。”

钱无双眼疾手快,立刻搬来一把椅子。

王胜坐下,将奚琴斜搁在左腿上,琴杆贴着腰侧,姿态随意,却自有一股沉稳的气度。

众人都好奇地盯着他。

这奚琴本是草原奚族的乐器,中原极少有人弹奏,便是会的,也多是些粗鄙的调子。

王胜一个武将,难不成还能弹出花来?

“吱 —— 嘎 ——”

两声刺耳的噪音突然响起,像是锯子在拉扯木头。

郭常和马腾顿时捧腹大笑:

“哈哈哈!这哪是奏乐,分明是在拆楼!”

王胜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转动琴杆上的木旋钮,调整着弦的松紧。

试拉两下,琴音变得圆润了些:

“嗯,还行。”

他低语一句,随即深吸一口气,手腕轻抖,琴弓在弦上一拉 ——

“拉 —— 米索!拉 —— 米索!”

急促而昂扬的旋律骤然响起,像一阵疾风掠过草原,带着股一往无前的锐气。

紧接着,音符越来越密集,越来越高亢,时而如万马奔腾,蹄声震耳;时而如骑手扬鞭,啸声裂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