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龙舞沧海
眯起眼睛,看着那艘钢铁巨舰逐渐清晰。六根巍峨的桅杆直插云霄,洁白的风帆在晨光中舒展,总面积足有三千九百平方米,仿佛一片遮天蔽日的云朵。更令人惊叹的是它独特的三体船型,中央主船体两侧,各有一个巨大的浮筒,如同巨兽展开的双翼,浮筒与主船体之间由四根粗壮的钢铁连接件固定,上面覆盖着厚重的铁甲板。</p>
踏上甲板的瞬间,脚下传来的脚感让牛野振奋。这不是木质战舰那种温和的摇晃,而是钢铁巨兽特有的沉稳脉动。</p>
这货三句话不离钱财!</p>
牛野点头致意,目光立即被前甲板的两座蒸汽旋转炮台吸引。每座炮台都装备着两门150毫米45倍径的巨炮,炮管漆黑发亮,炮管之长,有效射程之远,足以让任何敌舰胆寒。安心的是,炮台外部覆盖着厚重的\"龙鳞甲\"装甲,那些交错的钢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真的如同巨龙风鳞片。</p>
牛野走到炮台旁,伸手抚摸那冰冷的钢铁。炮管上还残留着昨夜保养时涂抹的油脂气息,混合着海水的咸味,让他觉得振奋异常。</p>
转向后甲板,又是一座装甲旋转炮台,同样装备着两门150毫米大炮。中部,各有一门电力驱动的六</p></p>
八管机枪,虽然现在电力供应还不稳定,但想象中八发子弹齐射的场景已足够震撼。</p>
牛野走到浮筒连接处,仰头看着那四根粗壮的钢铁连接件。它们不仅连接着主船体和浮筒,更在上面覆盖了厚重的铁甲板,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p>
动力舱内,巨大的齿轮、蒸汽管道和锅炉构成了一幅钢铁交响曲。中央是一台大型重油蒸汽轮机,两侧各有一台燃煤蒸汽轮机,三者共同驱动着三个螺旋桨。</p>
牛野看着那些精密的机械结构,他有些震撼,难以想象在1820年,中华国的工程师们已经掌握了如此先进的蒸汽技术。更令人惊叹的是,舰上还配备了电力驱动的武器系统,这在世界上都是超前的存在。</p>
返回甲板时,水手们正在紧张地调整风帆。上指挥台,高声下令:\"升帆!</p>
六根桅杆上的风帆缓缓升起,在阳光下如同天幕般展开。我仰头望着那三千九百平方米的白色石棉材质风帆,它们在微风中轻轻鼓动,发出猎猎声响。</p>
「广州号」缓缓移动,巨大的船体在海面上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牛野站在前甲板上,感受着脚下传来的震动。</p>
十节的速度在风帆时代已经相当可观,但对于这样一艘钢铁巨舰来说,似乎还远远不够。零点看书 追罪欣章结</p>
动力舱内立即传来重油轮机和燃煤轮机的轰鸣声。螺旋桨的转速骤然加快,海面被搅出巨大的漩涡。</p>
肖万里站在一旁,望着远方的海平线叹息道:\"可惜今天的风不够强。</p>
牛野迎风而立,迎着潮湿的海风,任由自己的发丝在风中飞舞。看着「广州号」在海面上劈波斩浪,如同一头银色的巨龙在蓝色海洋中狂飙突进,胸中豪情万丈。</p>
站在甲板之上,海风掀起牛野的衣袍,吹乱牛野的头发。远处,铁矿港的轮廓渐渐模糊,而无垠的碧海在阳光下波光粼粼。</p>
姚耀祖,肖万里和雨儿并肩而立,四人同时看向远方。</p>
牛野点头。</p>
肖万里挥手,做出朝右炮击手势。</p>
六门大炮开始整齐右转,六声巨大的重炮轰鸣声响起,以每分钟两发的速度在持续炮击。</p>
牛野举着单筒高倍望远镜,看着炮击落点,目光凝视着远方的海天一线。灵感如潮水般涌来,诗句在胸中酝酿成熟。</p>
这些年,看这些古人的文章多了,他居然也有几点墨水。</p>
姚耀祖和肖万里立即会意,命人取来纸笔。</p>
三体擎天六帆轻。</p>
电掣雷鸣震远瀛。</p>
九万云海一日程。</p>
他年破浪斗八方!</p>
落笔之际,海风恰好掀起纸张,墨迹未干的诗句在阳光下熠熠生辉。</p>
看着牛野的狗爬字。。。</p>
牛野也不知羞耻,收起毛笔,望着远方的海平线,豪情满怀:\"此诗赠予'广州号',愿它乘风破浪,为大中华开疆拓土!</p>
夕阳西下,「广州号」缓缓驶向铁矿港的锚地。金色的余晖洒在钢铁船体上,为这艘钢铁巨兽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p>
牛野站在甲板上,望着渐渐靠近的港口,心中思绪万千。1820年,当世界上的海军强国还在使用木质风帆战舰时,中华国已经建造出了世界第一艘全铁甲、混合动力、蒸汽与风帆并用的超级战舰。</p>
今日,这不仅仅是一艘船,更是一个新时代的开端。</p>
肖万里和雨儿等人吃惊的看着姚耀祖,这还是那只铁公鸡吗?</p>
雨儿笑了,她对牛野说道,“夫君,今日,我们先回去,等到回开普敦的路上,你可以听很久很久”</p>
下船的时候,肖万里问姚耀祖,“你真要把那首诗放在书房里?”</p>
姚耀祖点头,“嗯,放在你们家的书房里!”</p>
肖万里无语。。。</p>
铁矿港外海,返回港口的广州号战列舰如一头银色的巨兽,在碧波上劈波斩浪。甲板上,牛野与姚耀祖并肩而立,海风掀起他们的衣袍,猎猎作响。</p>
而在舰桥上的军官舱内,一群来自四大舰队的军官正围坐品茶,表面平静,眼底却燃烧着炽热的渴望。</p>
印度洋舰队司令陈家敦沉默片刻,忽然起身:\"诸位,不必争论了。今夜,我们就各自派出快船,联系总部。</p>
九月下旬,铁矿港的海军军械部突然陷入前所未有的繁忙。</p>
林永泰深吸一口气,看向窗外——港口上,「广州号」正缓缓靠岸,甲板上的150毫米巨炮在阳光下泛着冷光。</p><script>chapter_();</script>
与此同时,远在印度洋的果阿船厂正经历一场巨变。</p>
由于大中华帝国海军战略调整,果阿船厂即将整体搬迁至开普敦,以更好地辐射印度洋与非洲航线。然而,就在搬迁筹备期间,船厂突然收到两份紧急订单——两艘广州级铁甲舰!</p>
十月,订单如雪片般飞向铁矿港、坤甸港和广州港的造船厂。</p>
铁矿港:接到两艘广州级订单,优先生产,预计1821年春季下水,用来武装西太平洋舰队。</p>
坤甸港:两艘广州级,用于南洋航线护航。</p>
广州港:两艘广州级,强化东太平洋的整体防御。</p>
而果阿船厂(即将迁至开普敦)则咬紧牙关,在完成今年十艘「冬潮级」钢木复合舰后,将于1821年初启动广州级的建造,用来强化大西洋的整体战略优势。</p>
大中华国的海军,即将迎来一场钢铁洪流的时代。</p>
1820年8月底,云南省。</p>
昆明城外,十公里长的战线上,硝烟与焦土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清朝云南残存政府、越南仆从军与法国雇佣兵蜷缩在层层叠叠的壕沟工事内,用铁锹、沙袋和血肉筑起最后一道防线。南海“海盗”猖獗,法国敌人海上运输全面断绝,他们的新式步枪、炮弹早已所剩无几,只剩下绝望的抵抗意志。</p>
而在他们对面,中华国大军的炮兵阵地上,三百门各种口径的大炮黑洞洞的炮口指向敌阵,炮兵们正忙碌地装填着一种特殊的弹药,燃烧弹。</p>
全线进攻,开始!</p>
“咚,咚咚”,一慢两快的炮击战鼓声,在十公里的战线,此起彼伏的响起,慢慢变成有节奏的大鼓重击之声,一声声压迫敌人的神经。</p>
轰!轰!轰!轰!轰!</p>
三百门大炮同时怒吼,炮弹划破长空,如雨点般砸向敌军壕沟。</p>
第一波是迫击炮弹,60、80的燃烧弹精准地落入战壕,爆炸后喷溅出粘稠的凝固汽油,火焰瞬间吞没了战壕内的敌兵。惨叫声此起彼伏,法国雇佣兵试图用湿毛巾捂住口鼻,但高温让壕沟里的空气本身就变成了灼热的烤炉,而他们就是面包。</p>
接着是100重型迫击炮、95毫米加农炮,240的超重型迫击炮,更大威力的燃烧弹在壕沟群中炸开,火焰顺着战壕蔓延,点燃了沙袋、木板,甚至浸泡了燃油的防御工事。整个防线瞬间化作一片火海。</p>
进攻的冲锋号响起,班长和排长都在喊,\"前进!</p>
在炮火的掩护下,中华国陆军全线压上。步兵们手持步枪,霰弹枪和双管手枪,在硝烟中冲向第一道壕沟。</p>
在步兵的最前方,五十辆蒸汽装甲车正隆隆驶来。</p>
这些钢铁巨兽有着厚重的铆接钢板,车体两侧伸出一排枪口,车头则安装着推土铲,专门用来碾压壕沟边缘的障碍。它们的动力来自后部的蒸汽锅炉,烟囱喷吐着黑烟,履带碾过焦黑的泥土,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p>
轰隆隆!</p>
第一辆装甲车直接冲向第一道壕沟,推土铲狠狠铲入土壁,硬生生将壕沟边缘削平。后面的步兵紧跟其后,踩着装甲车的履带痕迹,迅速跃入被烧得半焦的战壕。</p>
中华国士兵们冲入壕沟,与残存的敌军展开白刃战。敌人士兵试图组织反击,但装甲车他们根本打不穿,两侧的射击孔不断发射的子弹,让他们的抵抗变得支离破碎。</p>
随后,一排排扔进壕沟的手榴弹,掀起死亡风暴,一排排士兵在爆炸后跳入壕沟,子弹在飞舞,刺刀刺入血肉。</p>
三万中华国精锐士兵与五十辆蒸汽装甲车组成的箭头,直指敌军核心防线。</p>
第一道壕沟,已被燃烧弹和装甲车碾碎,残存敌兵要么被烧死,要么被子弹打死,要么被成群的刺刀刺死,要么举手投降。</p>
第二道壕沟,装甲车先行碾压过去,步兵投掷手榴弹,双方士兵在壕沟里厮杀在一起,中华国士兵沿着壕沟向两侧不断向左右扩展缺口。</p>
更多的士兵跟随装甲车向着第三道壕沟而去。</p>
第三道壕沟,装甲车继续直接冲撞,推土铲将沙袋工事推平,步兵蜂拥而入,刺刀闪着寒光。</p>
他下令连队跟进的迫击炮,把剩余的燃烧弹全部倾泻到第四道壕沟后方的退路上。</p>
轰!</p>
火焰吞没了整片区域,残存的清朝云南残军、越南仆从兵和法国雇佣兵在火海中尖叫、奔逃,但他们不敢越过剧烈燃烧的壕沟,他们已经无处可去。</p>
黄昏时分,硝烟散去。</p>
十公里的战线,如今只剩下焦黑的壕沟废墟,和堆积如山的敌军尸体。</p>
陈阿生站在装甲车上,望着被俘虏的敌军将领,清朝云南残军的最后一位总督,越南的降将,以及法国雇佣兵的指挥官。</p>
对方三人沉默片刻,最终低头。</p>
昆明解放,云南最大的敌对势力武装被全面拔除。</p>
陈阿生却继续下令,“继续向南进军,向越南进军,没有我命令,任何部队都不准停!”。</p>
陈阿生再给广州临时议会的信里是这样写的,“</p></p>
盖闻南部蛮夷,自古为患;边圉不宁,社稷之忧。今云南、广西之境,犬牙交错于越裳故地,而安南小邦,僭窃神器,屡叛王化。其君臣悖逆,招引西方夷狄;其士卒剽掠,毒虐生民。若不涤荡瑕秽,何以固我金瓯?</p>
愚以为:保滇桂者,必据越裳;安南服,则两广固。昔汉武开西南夷,唐宗置安南都护,皆以王师靖边,德威并施。然彼时宽仁太过,养痈遗患。今若复循旧辙,徒施妇人之仁,纵反侧之徒,是犹抱薪救火,薪不尽而火不灭也!</p>
一曰犁庭扫穴:命将出师,铁骑三道并进。东路由南宁直捣升龙,西路由蒙自席卷河内,北路由文山扼守宣光。使彼君臣震怖,郊迎王旌。</p>
二曰枭獍尽殄:凡倡乱之首恶,勾结外夷之奸佞,必当屠戮无遗。其胁从百姓,量才录用。者,非滥杀也,乃除恶务尽之道。</p>
三曰革故鼎新:既平之后,即改安南为安南省,设三司衙门。选派贤能流官,兴办学校,使知礼义。昔日雒越旧俗,渐次更张。</p>
且观自古边患:汉之于南越,唐之于南诏,宋之于交趾,皆因姑息养奸,终成大祸。今我天朝圣明在上,岂可复蹈覆辙?宜效法成汤伐桀,周武伐纣,虽曰征诛,实为吊民。</p>
如此,则云南永固,广西无虞,交广之地,尽为王土。昔者班超定西域,马援平交趾,皆垂名青史。今我朝起于武功,当效法汉唐,且更迈前古!</p>
从此,再无越南,唯安南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