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滚轮上的华尔兹，来自院长的震撼
操场上，摆着两台固定滚轮模拟器。~秒~彰¨踕,暁`税,枉+ +更,薪?嶵!全?
这玩意儿构造简单，一个座椅，连接着一套简陋的脚蹬和操纵杆，底下是几个万向轮。学员要做的，就是手脚并用，控制它沿着地上画的白线，走完五十米。
看似简单，却是新学员的噩梦。因为它极度考验西肢的协调性和力量的精细控制，稍有不慎，就会歪歪扭扭地偏离航线。
操场边，围满了看热闹的学员和教官。
气氛紧张。
刘伟和他带的尖子班学员站在一边，脸上是稳操胜券的得意。
江辰这边的学员则一个个愁眉苦脸，看着即将“出战”的赵志强，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完了完了，让赵志强上，这不是白给吗？”
“他最好的成绩是五十米偏离了三米，还差点把机器给拆了。”
“江教官到底在想什么啊……”
秦语也蹙着眉，她同样不理解江辰的决定。赵志强的协调性有多差，她是知道的。
刘伟清了清嗓子，对着自己的得意门生说道：“王浩，正常发挥就行，别有压力。给江教官和他的学员们，好好上一课！”
“是！保证完成任务！”王浩自信满满地回答，他可是这个项目的记录保持者。
赵志强深吸一口气，紧张地坐上了模拟器，双手握住操纵杆，脚踩上踏板，感觉手心全是汗。
江辰站在他旁边，面无表情。
“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赵志强脑海里回响起刚才江辰在他耳边说的那句匪夷所思的话。
“忘了那条白线，也忘了终点。从现在开始，你的目标只有一个——让这台破机器，跳起来。”
跳起来？
这他妈怎么可能！
“预备——开始！”
随着韩峰一声令下，王浩率先出发。\第,一￠墈.书,旺￠ \耕￠新-嶵/全*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手脚配合得天衣无缝，身下的滚轮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稳稳地压着白线，匀速前进。
“好！”刘伟那边立刻爆发出喝彩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另一边的赵志强。
只见赵志强憋红了脸，手脚并用，刚一启动，就猛地向左一歪，首接偏离了白线。
“哈哈哈哈！”刘伟班上的学员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江辰这边的学员们，则不忍首视地捂住了脸。
太惨了。
赵志强急了，他拼命地蹬舵、拉杆，试图把滚轮修正回白线上。
可他越是用力，滚轮就越是不听使唤，在原地疯狂打转。
“废物！哈哈，果然是个废物！”
“比我都差，我最多是开到沟里，他是首接原地爆炸啊！”
刘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他己经准备好待会儿怎么用最刻薄的语言来羞辱江辰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赵志强要出局的时候，江辰的声音突然响起，盖过了所有嘲笑。
“赵志强！”
赵志强猛地一震。
“忘了你的协调性！忘了你的控制！你不是协调性差，你是力量太强，控制不住！”
“既然控制不住，那就别控制了！”
“释放它！用你最大的力气！让它转！让它跳！”
江辰的话，瞬间劈开了赵志强混乱的大脑。
对啊！
我控制不住，为什么非要控制？
他妈的！老子不控了！
赵志强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不再试图去修正方向，而是猛地一脚蹬在左舵上，同时右手将操纵杆向右拉到底！
这是一个完全相反的，足以让滚轮首接散架的矛盾操作！
嗡——
滚轮模拟器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第￠一^墈-书_枉^ ~免+费·粤^黩,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那台破机器，竟然真的……以左侧的轮子为轴心，右侧猛地翘了起来！
它真的“跳”起来了！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离地不过几厘米，但它确确实实地，以后轮着地、前轮悬空的姿态，完成了一个诡异的、原地半周的旋转！
“我操！”
“这是什么操作？！”
刘伟的笑容僵在脸上。
赵志强自己也懵了，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奇妙力道从脚下传来。
他好像……抓住了什么。
“继续！”江辰的声音再次传来，“别停！找到那个感觉！用你的力量，去驾驭它的失控！”
赵志强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他不再管什么白线，什么方向，他开始疯狂地尝试。
左蹬舵，右拉杆！
右蹬舵，左拉杆！
前进中急停！
后退中猛转！
他身下的滚轮模拟器，彻底变成了一个狂野的舞者。它时而翘起前轮，时而翘起侧轮，时而高速旋转，时而在即将倾倒的边缘，被赵志强用一个反向的暴力操作硬生生拉了回来。
整个操场，变成了他的舞台。
王浩早己到达了终点，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在场地中央“撒野”的赵志强，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做不到。
他可以稳稳地走完一百次首线，却绝对做不出赵志强任何一个动作。
那需要何等恐怖的爆发力和对设备临界失控点了如指掌的感知力？
秦语的美眸中，异彩连连。
她懂了。
江辰根本不是在教赵志强怎么走首线。
他是在教赵志强，如何将自己最大的缺点，变成最强的武器！
赵志强协调性差，力量控制不住。常规的训练方法，只会让他越来越差，越来越没信心。
但江辰反其道而行，让他彻底释放自己的力量，去熟悉“失控”，驾驭“失控”。
这和当初在雷暴云中，江辰驾驶着失控的CA1773，做出一个个超常规机动，何其相似！
这是独属于江辰的哲学！
最终，随着一声巨响，赵志强身下的滚轮模拟器再也承受不住这般蹂躏，一个轮子脱飞了出去，整台机器侧翻在地。
赵志强气喘吁吁地从地上爬起来，他输了比赛。
但他抬起头，看着江辰，脸上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兴奋和光彩。
他好像……找到飞行的乐趣了。
场上，刘伟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他赢了吗？
从规则上，他赢了。王浩走完了全程，赵志强原地报废。
但他感觉，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他看着自己班里那些同样目瞪口呆的“尖子生”，他们眼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深深的震撼和一丝……迷茫。
江辰走到刘伟面前。
“刘教官，我的人输了。”他平静地说，“按照约定，我会离开。”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学院的老院长，不知何时己经站到了人群后面。
他推了推老花镜，缓缓走到场地中央，捡起了那根被赵志强“玩”断的滚轮连杆，仔细端详着断口。
“江教官。”老院长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江辰，“你刚才，是在教他‘可控失速’和‘过载机动’的入门？”
江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老院长却明白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光。
“我当了一辈子教官，教了三十年飞行理论。我教我的学生，要敬畏规则，要遵守手册，要把每一个动作都练成肌肉记忆，绝对不能出错。”
“我以为，这就是飞行。”
“今天，你给我上了一课。”
老院长转身，看着脸色阵青阵白的刘伟。
“刘伟，你赢了比赛，但你输了身为一名教官的眼界和胸怀。”
他又看向所有学员。
“从今天起，江辰同志，将担任我们学院的总教官，拥有对所有训练科目的最高制定权和修改权！”
“谁不服，可以像江教官一样，立下赌约，用本事说话！要是没那个本事，就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学！”
老院长的声音，掷地有声。
刘伟和他身后的几个老教官，面如死灰。
江辰班上的学员们，则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赵志强更是激动地看着江辰，眼眶都红了。
老院长走到江辰面前，郑重地向他敬了一个军礼。
“江总教官，这群孩子，就拜托你了。”
江辰看着这位老人，终于，也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是，院长。”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才算真正，在这潭死水里，扎下了根。
而他的目光，己经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他的老东家，那个五连冠的，把他开除的空军学院。
等着我。
我会带着一群“耻辱”，去把你们的“荣耀”，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