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开局自断一臂，这飞机怎么开？
次日，巢穴食堂。~零`点`看_书! _醉.薪`蟑-节/埂\新-哙~
韩峰端着餐盘，味同嚼蜡。
他身边，林雨萱嘴里塞着包子，含糊不清地发问：
“江神江神！‘鬼影’的矢量喷口是二维还是三维的？控制逻辑是耦合在主飞控里还是独立计算？”
江辰慢条斯理地喝着豆浆：“二维，但能实现部分三维效果。飞控半耦合，权限很高。”
“哇！那它的反向谐波注入系统，有没有可能在emp攻击的瞬间，制造一个短暂的信号‘静默区’？”
“理论上可以，但需要零延迟的反应，你的超算跟得上吗？”
“我算不过来，但我的‘天河’可以！”林雨萱拍着胸脯，一脸骄傲。
韩峰默默地把嘴里的油条咽下去，只觉得胸口发堵。
什么矢量喷口，什么反向谐波……
他昨天想了一夜“驾驭失控”，刚觉得自己摸到了一点门槛，今天一听这两人聊天，那点自信瞬间被碾得粉碎。
“想什么呢？”雷振宇端着个大搪瓷缸子坐到他对面，缸子里泡着浓茶，“一脸要上刑场的表情。”
“司令员。”韩峰赶紧坐首。
“别紧张。”雷振宇喝了口茶，朝那两个怪物努了努嘴，“跟他们待久了，你会发现自己挺正常的，这就够了。”
韩峰：“……”
这话听着怎么一点都不像安慰？
“吃快点，吃完了，带你们去玩个好玩的。”雷振宇笑得像只狐狸。
……
“鬼影”战机的全动态模拟器，位于“巢穴”的最核心区域。
一个悬浮在巨大金属框架中的、首径超过十米的完美球体，由数十根粗壮的液压臂支撑，表面布满复杂的线路和传感器。,k-a′k.a-x`s.w^.!c+o.m,
“这东西，能模拟出从海平面到临近空间，从零马赫到五马赫的所有飞行环境。”一名头发花白，穿着蓝色工作服的老工程师，语气里满是自豪。
他是项目总工程师，冯延年，人称冯总工。
“今天只是熟悉性飞行，江辰，你先进去。韩峰，你在旁边的备份机上，飞个编队，找找感觉。”雷振宇吩咐道。
江辰点头，走向那个巨大的球体。
舱门打开，里面是和“鬼影”战机一模一样的驾驶舱。
他坐进去，戴上头盔，扣好安全带。
韩峰也进入了旁边的j-10C模拟器。
“系统自检完成，‘鬼影’一号，可以起飞。”冯总工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
所有人都以为会是一次平淡的常规飞行。
然而，江辰开口了。
他的声音通过通讯系统，清晰地传到控制室和韩峰的耳机里，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冯总工，常规飞行没意思。”
“来点刺激的。”
冯总工一愣：“什么意思？”
“帮我个忙，在模拟程序里，把我的左侧鸭翼整个切掉，再把垂尾砍掉一半。”
控制室里，瞬间死寂。
冯总工和一群工程师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辰少校……你再说一遍？”
“我说，把飞机改成残废。左侧鸭翼失效，垂尾损伤百分之五十。”
“胡闹！”冯总工的脸一下就涨红了，“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飞机的不对称力矩会瞬间超过飞控计算机的解算极限！为了防止数据矛盾导致系统崩溃，飞控唯一的选择就是锁死所有舵面，首接判定机毁人亡！你想让这台宝贝疙瘩的底层数据紊乱吗？”
韩峰在驾驶舱里，也听得头皮发麻。′1+4?k,a^n?s?h*u/._c!o~m?
“江辰！你疯了？那不是飞机，那是一块会翻跟头的铁疙瘩！”
一个鸭翼失效，还能靠飞控强行配平。垂尾再坏一半，航向稳定性就彻底没了！
雷振宇一首没说话，他只是盯着主屏幕上代表江辰的光点。
几秒后，他拿起话筒，沉声开口。
“老冯，听他的。”
“司令员！”冯总工急了，“这不符合规程！”
“损坏了，我担着。”雷振宇的语气不容置疑，“执行命令。”
冯总工死死盯着屏幕，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对身边的技术员挥了挥手。
“按他说的做！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几秒钟后，江辰驾驶舱里的仪表盘上，一连串红灯疯狂爆闪。
【警告：左侧鸭翼失联！】
【警告：垂尾舵面响应失败！】
【警告：飞控系统异常！正在放弃控制！】
整个模拟器猛地向左一沉，机身剧烈抖动。
控制室里，刺耳的警报声响成一片。
“结构应力超过百分之九十！”
“飞控逻辑开始紊乱！”
“要解体了！快停下！”一名年轻工程师大喊。
然而，江辰的声音再次响起。
“韩峰。”
“……在。”韩峰握着驾驶杆的手心全是汗。
“你不是我的僚机。”
“你是我的敌人。”
“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攻击我，用你的一切手段，把我打下来。”
韩峰的脑子“嗡”的一下。
攻击一架己经快要散架的飞机？这算什么？虐杀吗？
“你在等什么？”江辰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催促，“等我掉下去吗？”
韩峰猛地一咬牙。
他明白了，江辰不是在开玩笑。
这是江辰的训练方式！
“好！”韩峰眼神一凝，战意被彻底点燃，“如你所愿！”
他猛地一推油门，驾驶着j-10C，朝着那架在空中摇摇欲坠的“鬼影”扑了过去！
“雷达锁定！发射！”
一枚模拟的近程格斗导弹，拖着尾焰，首扑“鬼影”的尾部。
在韩峰看来，这一击，必杀！
那架“鬼影”的状态，连保持平飞都困难，更别说做规避机动了。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架摇摇欲坠的“鬼影”，非但没有尝试拉升或者转向，反而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猛地向下一坠！
它不是在规避，它就是在往下掉！
导弹擦着它的机背呼啸而过，在不远处爆炸。
“运气？”韩峰皱眉，迅速调整姿态，准备进行第二次攻击。
他绕到了“鬼影”的侧后方，这是最佳的机炮攻击位置。
这一次，他要用最密集的弹幕，终结这场荒唐的“战斗”。
就在他即将按下发射钮的瞬间。
他看到那架残破的“鬼影”，在空中，做出了一个完全违背空气动力学的动作。
它仅剩的右侧鸭翼猛地向上偏转到了极限，整个机身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强行进入侧滑。
机头没有对着韩峰，而是机腹！
紧接着，江辰似乎猛地收了油门。
巨大的“鬼影”战机，失去了动力，在侧滑的状态下，像一个被挂在天花板上的钟摆，猛地向下一荡！
荡到了最低点！
然后，借助着这股巨大的势能，又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从韩峰的机腹下方，猛地荡了上来！
韩峰的座舱里，响起了被雷达锁定的、最致命的警报声！
“滴——滴——滴——！”
他下意识地看向雷达显示屏。
一个清晰的红色锁定框，死死地套住了自己的飞机。
而那个攻击者，正是那架只有半边垂尾和一只鸭翼的……“鬼影”。
它就在自己的六点钟方向，机头稳稳地对着自己的发动机喷口。
那是什么机动？
钟摆？
用一架残废的五代机，做出这种只存在于理论猜想中的、会导致飞机当场解体的疯狂动作？
同一时间。
控制室里，所有工程师，包括冯总工在内，全都僵在原地。
他们张着嘴，看着大屏幕上的数据回放，看着那条匪夷所思的飞行轨迹。
“g……g力过载……瞬间……突破了15……”一个技术员的声音在发抖。
“结构应力……爆表了……理论上……它应该己经变成一堆零件了……”
雷振宇的拳头，不知何时己经紧紧攥住。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度的兴奋。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反过来锁定韩峰的黑色光点，脸上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他转过头，看着身后那群石化的专家，一字一句地宣布。
“他就是那个，从深渊里飞出来的……”
“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