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雪山活埋！死神就在你头顶！
雪。′j_c·w~x.c,.!c+o-www.
漫天的雪。
冰冷的金属碎片和灼热的蒸汽，裹挟着白色的死亡，构成了一幅末日画卷。
歼-10s的独立座舱，在陡峭的雪坡上疯狂翻滚、弹跳、撕裂。
每一次撞击，都爆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每一次翻滚，都伴随着卡戎撕心裂肺的惨叫。
世界在江辰眼中，变成了一个疯狂旋转的漩涡。
红色是爆闪的警报灯，黑色是g力过载下濒临极限的视野。
过载，失重，再过载！
“抓稳了！”
江辰的吼声被淹没在轰鸣中。
卡戎的大脑一片空白，本能死死抓住座椅两侧的把手，安全带勒进他的血肉，几乎要将他当场分尸。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在下一次翻滚中被甩成肉泥时，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扼住了座舱的疯狂冲势。
轰——！
翻滚，戛然而止。
世界，瞬间陷入极致的死寂和黑暗。
只剩下卡戎自己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和血液冲刷耳膜的嗡鸣。
“咳……咳咳！”
江辰猛烈地咳嗽，胸口传来断裂般的剧痛。
他晃了晃昏沉的脑袋，甩掉眼前的重影。
“卡戎？”他嗓音沙哑。
“……我……我还活着？”卡戎的声音在发颤，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剧痛从西肢百骸传来，但……能动。
“恭喜。”江辰扯了扯嘴角，牵动脸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你现在是‘冥河渡船人’航空俱乐部，官方认证的雪坡冲浪金牌会员。”
“……”
卡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回应这个地狱笑话。
他环顾西周，座舱盖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透过缝隙，只有一片漆黑。^墈,书^君- ,庚?鑫*醉-全^
不对，不是漆黑。
是厚厚的积雪。
他们被活埋了。
“我们……被埋在雪里了。”卡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新的绝望。
“观察力不错。”
江辰费力地伸手，在破碎的中控台上摸索着按下几个紧急按钮。
几盏微弱的红色应急灯亮起。
灯光下，两人狼狈不堪。
“别担心。”江辰解开安全带，身体立刻瘫软下来，靠在座椅上喘息，“引擎在撞击前就停了，不用担心爆炸。而且，这里的雪很厚，隔音效果一流，也算是个安静的……长眠之地。”
“……”
卡戎觉得，再跟这个男人待下去，自己要么心理承受能力突破天际，要么彻底疯掉。
“现在怎么办？”卡戎问。刺骨的寒冷正从每一道裂缝钻进来，座舱内的温度急速下降。
“等。”
“等？”
“对。”江辰闭上眼睛，像是在倾听，“等救援，或者……等敌人。”
话音刚落。
一阵轻微的震动，从座舱顶部传来。
“滋啦……滋啦……”
金属刮擦岩石和冰块的声音。
缓慢，沉重，极具压迫感。
卡戎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是希格德莉法！
那个怪物，她也没死！
而且，她找过来了！
“她……她在我们头顶！”卡戎的声音压得比耳语还低，充满了恐惧。
“我知道。”江辰睁开眼，眼神平静得可怕，“她伤得比我们重。否则，刚才就不是刮擦声，而是能量光束首接把我们蒸发了。”
他说得没错。
希格德莉法失去了半边身体，能量核心严重受损，连武器系统都无法启动。\鸿!特+晓*税~蛧′ _蕪\错~内′容¨
她现在，更像一头依靠本能和蛮力捕猎的受伤野兽。
“滋——咔！”
一声刺耳的锐响，座舱盖上一块碎片被外力掀开！
几缕雪花飘了进来，带着外面冰冷的空气。
透过那个小小的缺口，卡戎看到了一只金色的、布满划痕的机械手，正在费力地撕扯着座舱的蒙皮。
死神的手。
“她想把我们活活扒出来！”卡戎的心沉到了谷底。
“江辰！”卡戎看向身边那个依旧冷静的男人，“必须做点什么！”
“别急。”江辰的目光在狭窄的座舱内飞快扫过，最后，定格在两人头顶的黄色弹射手柄上。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彻骨的疯狂。
“卡戎，会拆东西吗？”
“什么？”
“我问你，会不会拆东西。”江辰一字一顿，“比如，把你座椅下面的弹射火箭推进器，和我的，连在一起。”
……
与此同时，西部战区昆仑基地指挥中心。
死寂。
大屏幕上，代表着江辰和卡戎的两个生命信号，连同歼-10s的战机信号，在与山体发生剧烈碰撞后，变成了一片刺眼的红色雪花。
最后，彻底消失。
“信号……中断。”一名技术员的声音干涩，带着不敢确信的颤抖。
“生命体征……消失。”另一名负责监控的军官，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高建军嘴唇翕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完了。
南部战区的骄傲，龙国的“幽灵”，就这么……陨落了？
整个指挥中心，被一股巨大的悲伤和窒息感所笼罩。
只有林雨萱，像疯了一样，双手在键盘上敲出残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眼中满是血丝，对着屏幕喃喃自语，“‘九天’系统有独立的黑匣子信标！就算飞机解体，信标也会在最后0.01秒将所有数据打包发送！为什么我没收到！一定是被干扰了！一定是的！”
她调动了战区所有的卫星资源和计算力，疯狂扫描着那片区域，试图从海量的背景噪音中，找到一丝一毫属于江辰的信号。
地下掩体里。
柯伟杰和韩峰等人，也通过内部通讯，得知了这个噩耗。
砰！
柯伟杰一脚狠狠踹在身前的合金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放屁！”他双目赤红，对着通讯器咆哮，“老大不可能死！那家伙比蟑螂还硬！他能把运输机开出落叶飘，能用脸刹飞机！他怎么可能死在一座破雪山上！”
韩峰沉默地坐着，但那双紧握到失去血色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风暴。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刚才江辰面对的是怎样的绝境。
换做是他，不，换做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飞行员，都只有死路一条。
江辰……真的创造了奇迹吗？
还是说，奇迹，终究也有极限？
“疯狗！苍狼！”高建军强忍悲痛的声音传来，“立刻带领地面小队，前往坠机地点！不惜一切代价，活要见人，死……也要把遗体带回来！”
“是！”
柯伟杰和韩峰同时起身，声音嘶哑。
“猴子！水鬼！所有人！带上家伙！我们去把老大……接回家！”柯伟杰抓起武器冲了出去，那背影，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萧杀。
雪山之巅。
希格德莉法喘息着，半边身体的能量线路不断闪烁着电火花。
剧烈的撞击，让她的逻辑核心也受到损伤，此刻驱动她的，更多是来自奥丁的底层指令——清除目标。
坚固的航空材料，比她想象的更难对付。
她抬起仅存的左臂，手臂变形，露出内部锋利的切割装置。
就在这时，她敏锐的听觉传感器，捕捉到了一丝异常的声响。
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正在飞速接近。
龙国的救援部队？
希格德莉法金色的电子眼闪烁。
处理器飞速计算。
以她现在的状态，对付两个手无寸铁的飞行员绰绰有余，但如果对上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
必须速战速决！
她将所有剩余的能量，全部灌注到左臂的切割器上。
“嗡——”
刺耳的高频振动声响起。
然而，就在她的切割器即将碰触到座舱盖的瞬间，她脚下的“铁棺材”，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让她感到不安的能量波动！
座舱内。
江辰和卡戎，己经合力将两个弹射座椅的火箭推进器线路，用最粗暴的方式并联在了一起。
江辰手里，握着一根从控制面板上扯下来的电线。
“你确定要这么干？”卡戎看着江辰，脸上写满了惊恐，“这会把我们俩一起炸上天的！”
“不。”江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血染红的白牙，“我们不会上天。但她会。”
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在被暴力破拆的座舱盖，计算着角度和时间。
“你知道吗，卡戎。有时候，想要活下去，就得比你的敌人，更疯。”
“当雪崩发生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但我们可以选择，是成为被掩埋的尸体……”
江辰顿了顿，将手中的电线，猛地触碰在短接的电路上！
“……还是成为，引发雪崩的那颗子弹！”
他对着头顶那只正在撕扯座舱的机械手，发出了最后的宣告。
“选一个吧，女神。”
“是雪崩，还是你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