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马皇后:他真的是我的亲弟弟啊!

临时驻地的土屋里,总旗张晖的声音一落,满屋子的骚动瞬间平息。*k~a¢n^s_h^u^j`u~n·.?c^c\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张晖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老吴和小李身上。

“先把他俩拉起来。”

两人捂着肚子,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再哼一声。

张晖看着手里的灰布包,“这情报,必须交。”

“咱们是锦衣卫,吃的就是这碗饭。主子让查,就得查清楚,一点都不能瞒。”

“可这内容……”有人忍不住开口。

张晖抬头,“内容再吓人,也是事实。咱们只负责报,怎么定,是上面的事。”

“报上去,咱们尽了本分。不报,才是死路一条。”

他顿了顿,又道:“老吴说的没错,这事太大,一个人扛不住。咱们五十多号人,一起署名,把看到的、听到的,原原本本写清楚,一起递上去。”

“出了事,一起担着。有功劳,也一起分。”

没人再反驳。

道理大家都懂,只是一开始被那“诛九族”的内容吓懵了。

张晖见没人说话,就把灰布包递给旁边的文书。

“你执笔,把今天的事写下来。从马淳出门上坟,到他在坟前说的每一句话,还有那块玉佩的样子,都写清楚。”

文书点点头,接过布包,拿出纸笔,蹲在角落里,开始奋笔疾书。

老吴和小李靠在墙角,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庆幸。

还好,没真被打死。

半个时辰后,文书把写好的情报递到张晖手里。~g,g.d!b`o`o`k\.¢n*e_t^

张晖看了一遍,确认没遗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把情报传给其他人。

“都签字。”

每个人接过情报,都尤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着牙,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五十多个名字,密密麻麻地排在情报末尾。

张晖把情报重新包好,塞进怀里。

“我亲自去送。”

“总旗,用不用跟缇帅提前通个气?”有人问。

张晖摇头,“不用。直接送过去,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看了一眼屋里的弟兄。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转身走出了土屋。

……

锦衣卫衙门。

蒋??还在值房里看卷宗。

茶水已经凉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缇帅,张总旗求见,说有紧急情报。”

蒋??抬头,“让他进来。”

张晖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灰布包,神色凝重。

“缇帅。”

蒋??放下茶杯,“什么事?这么晚了还跑一趟。”

张晖把灰布包递过去,“是关于马淳的情报,非常重要。”

蒋??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纸。+齐,盛+小·说-网+ ?首.发\

他拿起纸,借着灯光,仔细看了起来。

一开始,他的表情还很平静。

可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紧。

当看到“官狗不当”、“胡惟庸案血流成河”这些话时,他的手猛地一顿。

再看到“皇后娘娘亲弟弟”、“玉佩昌字”时,他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啪”的一声,蒋??把纸拍在案几上。

张晖吓了一跳,连忙躬身,“缇帅,这都是弟兄们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不敢有半句虚言。”

蒋??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拿起纸,又看了一遍,尤其是关于玉佩的描述。

“马淳真在他爹坟前说,皇后娘娘是他姐姐?”

“是。”张晖点头,“还说他爹叫马世昌,当年把皇后娘娘托付给了郭子兴。”

蒋??脑子里飞速运转。

马皇后的身世,他多少知道一些。

听说皇后娘娘早年丧母,父亲在家乡宿州杀了人,逃亡在外,娘娘这才被郭子兴收养,后来才嫁给陛下。

可从没听说过,皇后娘娘还有个弟弟。

这马淳,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蒋??站起身,在值房里走了两圈,“这事太大,我做不了主。”

他看向张晖,“你在这儿等着,我亲自去宫里一趟。”

张晖应了声,“是。”

……

乾清宫的灯还亮着。

蒋??落车,快步走了进去。

殿内,朱元璋和马皇后正坐在桌前,桌上是满满一桌子菜,这桌菜,是夫妻二人预备给燕王朱棣洗尘的。

“陛下,娘娘。”蒋??躬身行礼。

朱元璋抬头,“这么晚了,什么事?”

蒋??把情报递上去,“回陛下,是关于马淳的紧急情报。”

朱元璋接过情报,马皇后也凑了过来。

两人一起看了起来。

一开始,朱元璋的脸上还带着笑意。

可越往下看,笑意越淡。

当看到“官狗不当”时,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马皇后的手也微微抖了一下。

再看到“姐姐马秀英”、“玉佩昌字”时,马皇后的眼睛瞬间红了。

“这……这玉佩……”

马皇后猛地抬头,看向朱元璋,“重八,我爹当年也给过我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朱元璋看向马皇后,“什么?”

马皇后站起身,快步走到旁边的柜子前,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锦盒。

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块青白色的玉佩。

样式简单,两边是云纹,中间透雕着一个“昌”字。

“你看!”马皇后把玉佩递过去。

朱元璋拿起玉佩,又看了看情报上的描述。

一模一样!

连上面的云纹走势,“昌”字的笔画,都分毫不差。

朱元璋的手也开始发抖。

“这么说……马淳说的是真的?他真是你弟弟?”

“是爹……是爹的玉佩……”马皇后哽咽着,“当年……爹要带我逃难,怕路上离散……特意寻了块好料子,让匠人刻了两块玉……”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朱元璋看着马皇后,心里也五味杂陈。

他知道马皇后一直惦记着失散的亲人,可没想到,竟然还有个弟弟活着,而且还成了救了自己和皇后、皇长孙的神医。

“那马淳在坟前说的话……”朱元璋又看向情报,“说本朝的官狗都不当,还说胡惟庸案血流成河……”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满。

马皇后擦了擦眼泪,“重八,你也别怪他。他可能久居乡野,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又经历了胡惟庸案,心里肯定有顾虑。”

“你想啊,他要是贸然跑到宫里来认亲,说自己是我的弟弟,以你的性子,会不会怀疑他是冒认皇亲?会不会觉得他别有用心?”

朱元璋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马淳说的有道理。

以他的多疑,要是真有个陌生人突然冒出来,说自己是皇后的弟弟,他确实会多想。

甚至可能会下令把人抓起来审问。

“还有胡惟庸案,”马皇后继续说,“当年死了那么多人,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马淳在乡下,肯定也听说了不少,心里害怕也是正常的。”

朱元璋叹了口气,“可他也不能这么说本朝的官啊。”

“他就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马皇后看着朱元璋,“重八,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弟弟,是老马家的根。我想……我想认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