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帐一尾甜鱼

第47章 贞洁不在罗裙之下

第47章 贞洁不在罗裙之下

第四十七章 贞洁不在罗裙之下

翌日一早起来。{·优?品#小?o&说)`网%] a+无#??错.?<内#}\容§$

姜杳与裴轻衍同车而坐,慢慢驶向官邸。

车里,她用一方素白巾帕,小心翼翼地沾了些药粉,轻轻敷在男人右耳后方的伤处。

裴轻衍虽为武将,却自小优养,皮相生得白皙。

昨日她情急之下留下的抓痕,过了一夜,已凝成数道清晰的暗红色血痂,横亘在他颈后,竟格外醒目。

姜杳有些心虚地询问。

“侯爷,要不还是用香粉遮上点?”

裴轻衍目光未曾从手中的案卷上移开半分,闻言薄唇微启,语意凉淡。

“欲盖弥彰,听说过吗?”

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讥讽之意,姜杳识趣儿地闭上嘴。

车马缓缓绕出熙攘喧闹的街巷,不多时,稳稳停在一处庄严肃穆的朱漆牌匾之下。

姜杳带好帷帽下车一看,竟是北镇抚司的巍峨大门。

镇抚司负责刑狱、缉捕、审讯,拥有独立司法权,可绕过常规司法机构办案。

怪不得裴轻衍的令牌连京兆府死牢都可以畅通无阻,原是回京之后,已然成了皇帝的亲信,有特权执法之便。

一名理刑官员快步上前,抱拳行礼。

“见过镇抚使大人。”

他抬头,目光不经意扫过裴轻衍颈侧,顿时一怔。

“大人,您的脖子……”

裴轻衍面无表情地冷声打断。3?我;¤?的;°e书?城¥ +无|?错′内?±容?:2

“划伤。”

理刑官员虽说平日负责文书居多,但在镇抚司这等虎狼窝中浸染多年,如何看不出来那是划伤。

可令他好奇的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能伤到堂堂定北侯。

突然他看向一旁的姜杳,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还能有谁,最难消受美人恩呗。

只不过素来听闻定北侯冷情肃厉,不近女色,还是头一回见带着个女人同行。

令人意外间,理刑官员迟疑片刻,压低声音劝道。

“刑狱重地,女子入内怕是不妥,若不然,让她在车内等候?”

裴轻衍冷撇他一眼,不答反问。

“忠勇伯和其女可到了?”

理刑点头。

“回大人,已在内堂等候多时。”

裴轻衍这才举步向前,沉声道。

"带验伤的医师进来。"

此前忠勇伯之女外出遭狂徒掠劫,到府衙报案。

可纵然她极尽配合指证凶徒,这到了验伤时成了问题。

她到底是个女子,此前又遭到侵犯,情绪十分不稳定,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次面对男医师的查验。

忠勇伯要严惩凶徒,可对方也是官宦之后,没有绝对的证据,只能告他一个寻衅滋事之罪。

案件一时陷入僵局,裴轻衍这才想到让同样身为女子的姜杳,来进行这次的查验。??看?&t书!屋?d?小¥说¨3网¤£ *最|?$新(章?节`,更2?!新?*′快e@

理刑官员恍然大悟,暗叹自己的狭隘,连忙作揖引路。

几人来到内堂,忠勇伯已在门外相候。

他与众人拱手施礼,见医师是个女子,也未加阻拦,让侍女把人带了进去。

姜杳缓步走进厢房,只见一个身着鹅黄绣裙的少女蜷坐在案前。

她身形纤弱,本该灵动的双眸此刻却空洞无神。

连有人进来,都不曾有半分反应。

姜杳将药箱轻放在案几上,声音放得极柔:

“烦请姑娘褪下衣物,以便查验。”

少女在仆妇的协助下默默褪去外衫,姜杳见她动作迟疑,又温声补充:

“襦裙和衬裤也需褪下。”

这话让少女猛地一颤,下意识攥紧了衣襟。

一旁的嬷嬷当即面露不悦:

“这位娘子究竟是来验伤,还是来折辱我家姑娘的?”

姜杳并未与嬷嬷争辩,目光依然落在少女略显苍白的脸上,语气平和却坚定:

“因着伯爷同镇抚使大人的交情,我才会来走这一遭,是相助还是折辱,姑娘心中应当分明。”

少女闻言,睫毛轻轻颤动。

她沉默片刻,终于对身旁众人轻声道:

“你们都出去吧。”

待屋内只剩二人,少女才终于将蜷缩的身子缓缓舒展。

姜杳取出皮尺,一面细致测量伤痕尺寸,一面在验状上认真记录。

查验到敏感处时,将声音又放轻了少许。

“请姑娘将腿再打开些。”

感受到女子的颤抖,她也不催促。

半晌,终于听见一声带着哽咽的低语。

“你心里定是在笑话我吧,经历如此难堪之事,竟然还有脸苟活世间。”

说着她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父亲是多么顶天立地的军中豪杰,这番定叫我这个女儿,把脸都丢尽了...”

姜杳停下手中动作,静静注视她片刻。

“自古女子困宥于礼教,无一不对贞洁之事看的比性命还重要,可若这次放过那狂徒,其来日气焰只会更加嚣张,届时还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的姑娘遭此毒手...”

说着,抬眼望向门外那道焦急徘徊的身影。

“伯爷坚持追查此案,正是盼着姑娘能跨过这道心坎,不能因失去的是贞洁,反倒让受害者承受更对诋毁和排挤,这般爱女之心令人动容。”

她嗓音清凌如洁雪,缓敷在少女焦烈的心尖上。

“此举是救人,亦是自救,我以为,姑娘的豪义和勇敢,不输浴血疆场的儿郎。”

一番话语过后,屋中寂静无声。

外间几个大男人或坐或立,面上虽都维持着应有的沉稳,空气中却弥漫着无形的焦灼。

忠勇伯更是如坐针毡。

每隔片刻便忍不住朝那紧闭的门扉迈出几步。

手抬起,却又在触到门板前生生顿住,强自按捺下来。

几番来回,他终是忍不住,转向一旁气定神闲翻阅卷宗的裴轻衍。

“大人,不是下官多虑……里面那位娘子,当真能行吗?小女自幼娇养,此番又受了天大的惊吓,此刻房中只她们二人,下官实在是……怕再出什么差池啊!”

正说着,那扇紧闭的门终于“吱呀”一声,自内打开。

姜杳手捧验状文书,呈于裴轻衍案前。

“大人,伤情已验毕凶徒身量特征、体貌细节皆已录于纸上,另外..."

她略作停顿,又从袖中取出一方素白丝帕。

上面沾染着些许已呈褐色的血迹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织物纤维。

“此物是在姑娘指甲深处寻得,观其质地,应是柞绸,与疑犯行凶时所穿的衣袍进行对比,或可成为罪证。”

堂内众人闻言皆是一怔,几位刑官当即上前细阅文书。

又在传看那方丝帕之后,眼中露出惊异与赞许之色。

裴轻衍盯着她姣好的面容,将卷宗放在桌上稳声言道。

“落案。”

待至暮色四合,二人方才回到侯府。

姜杳才随裴轻衍踏进府门,就见暖玉疾步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裴轻衍眸光微沉,侧首看了一眼姜杳简短吩咐。

“带她从侧门进去。”

言罢,便大步流星地朝书房方向走去。

松雅居中,老夫人已在等候。

裴轻衍推门而入,敛去一身凛冽,执礼甚恭:

“母亲。”

裴老夫人刚要叫人近前落座,目光落在其颈后抓痕上,唇边的笑意陡然凝固。

自己一向克己复礼的儿子,竟当真被个女子迷了心窍...

纵情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