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天子剑,上斩奸佞,下斩叛臣
第258章 天子剑,上斩奸佞,下斩叛臣
孟景抬手制止了身后将领的鼓噪,他驱马上前几步,平静地注视着城墙上的魏康。±零)·点<\|看-?书* &?;已??发?*布2最-3\新$$章&|节¤°
“魏将军,朕再说一遍,打开城门。”
他的话语没有起伏,但却让周围的空气变得沉重,一些士兵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魏康与孟景对视片刻,态度没有丝毫软化,他再次拱手道:“陛下,北境关隘事关国本。末将职责所在,不敢玩忽。况且……如今关内情况复杂,敌我难辨,为保龙体安危,末将更不能轻易开门,以免让陛下陷入险境。”
他这番话倒是说得滴水不漏,既是拒绝,又摆出一副“我这是为你好”的忠臣姿态。
孟景忽然气笑了,他缓缓从腰间解下一柄长剑高高举起。
“此为天子剑,上斩奸佞,下斩叛臣!你可认得?”
他又从怀中取出一物,金光闪闪的正是传国玉玺。
“此为大昭明玉玺,如朕亲临!你可认得?”
天子剑,传国玉玺!
这两样东西一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是帝王身份最直接的证明。′4`2`k*a^n_s,h?u?.¨c/o+m/
魏康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他依旧没有下令开门,反而挺直了胸膛。
“陛下,剑可仿,玺可盗。唯有兵符虎符,勘合无误,才是调兵的唯一凭证。”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末将只认虎符。无虎符,此门,绝不能开!”
死寂,整个隘口前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魏康的胆大包天给震住了,这人真是大逆不道!陛下连天子剑和玉玺都搬出来了,他竟然还敢拒绝!
孟景身后的将领们脸上的愤怒渐渐变成了惊疑和困惑,窃窃私语声开始在军中响起。
“这魏康是疯了吗?连玉玺都不认?”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儿。一个守将哪里来的胆子敢跟陛下这么说话?九族不想要了吗?”
“嘘嘘嘘,我听说啊……京城里有传言,想必诸位也有所耳闻。他们说陛下的皇位……来得不那么名正言顺。你们看,现在连边关守将都不认他,莫不是……”
“别胡说!你想死吗!”
一名低级军官忍不住策马上前一步,对着陈威急切地说:“将军,末将觉得魏将军所言有理。雁门关内情况不明,万一是北狄人设下的陷阱,我们这么冲进去,岂不是自投罗网?魏将军此举,或许是在用性命提醒我们!”
“闭嘴!”陈威怒喝一声,几乎要伸巴掌给这人来个大耳瓜子,“再敢动摇军心,立斩不赦!”
虽然呵斥声制止了议论,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_?ee\{z¥.?小@说_=网?%? ?追3最a;新[?章ˉ/?节??a
士兵们看向孟景的眼神开始带上了审视和不确定,原本凝聚的军心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孟景依旧端坐在马上,他没有回头去看身后骚动的军队。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城门,看着城墙上那个寸步不让的守将。
凛冽的北风吹动他身后的大氅发出烈烈声响,他的手缓缓按在了天子剑的剑柄之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下令处决城上守将时,孟景的手指终是离开了剑柄。
他没有再看城墙上的魏康,而是调转马头面向自己身后那数万已经军心浮动的兵卒。
他大喝道:“朕知道你们的怀疑,也知道你们的恐惧。”
“但我告诉你们,朕,孟景,大昭明的皇帝,就在这里!”
他勒住缰绳,身下的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
“朕的身后,是你们的袍泽。雁门关内,煜亲王正在浴血奋战。数万兄弟正等着我们去救!”
“而朕的面前,是一扇紧闭的门,和一个不知忠奸的将!”
他猛地拔出天子剑,剑尖指向石门隘。
“今日若不开城门,便强攻隘口!拿下叛贼首级!”
数万大军虽有疑虑,但在那股不容抗拒的帝王气势下还是本能地向前一步,刀剑出鞘的声音连成一片。
城墙之上,魏康看着孟景决绝的背影,看着他宁愿冒着攻城的巨大伤亡也要去救雁门关,也不愿为自保而退后一步。
魏康那张始终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动摇,他紧握着城垛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猛然转身对着身后的副将大吼:“开城门!”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
苏婉晴跪坐在文渊阁的一角,面前堆着许多卷宗。
她以整理先帝起居注为名,已经在这里耗了数日。
宫人们只当这位未来的皇后是在触景生情,缅怀先帝,无人知晓,她在昏黄的烛光下,翻阅的并非先帝的日常,而是内务府数年来的支领档案。
烛火摇曳,她的指尖在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毛笔小字上快速划过。
终于,她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
“官仓被焚前三日,甲字库校尉张德,支取桐油十斤,火镰五副。”
她心头一跳,连忙又翻了几页。
“官仓被焚前两日,甲字库校尉张德,再支取桐油二十斤。”
苏婉晴的心猛地向下一沉,当初那名失手打翻油灯的兵卒,供词里只说是自己不慎,从未提及旁人。
可一个守卫官仓的寻常校尉为何要接连调用如此大量的桐油和火镰?这绝非巧合。
官仓起火不是偶然,是有人蓄意为之!
苏婉晴放下卷宗,胸口微微起伏,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此事牵连甚广,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打草惊蛇。
她借故身体不适离开文渊阁,她没有回宫而是辗转去了宗人府大牢。
苏婉晴没有提审的权力,但以探望一位获罪远亲的名义,用几张银票买通了狱卒,拿到了那名罪卒的供词卷宗。
在牢房外阴暗潮湿的甬道里,她借着墙上微弱的火把光芒仔细看着那份纸张。
供词写得天衣无缝,罪卒将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承认了自己饮酒不慎打翻油灯导致官仓起火,但苏婉晴却在字里行间捕捉到了一个被刻意淡化的细节。
“换班之人,李四。”
这个名叫李四的兵卒在供词中只出现了一次,便是与那罪卒交接班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