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避得过外敌汹汹,防不住内鬼噬心!

霎时间!

周德兴与其子猛然起身。~嗖~艘*小?税,枉? ·首\发+

“放肆!”

紧接着。

江夏候府内爆发出一声怒吼。他双目圆睁,胸口剧烈起伏。

显然被这一席话震得心神大乱。

“九族尽诛?”

“你这女子,竟敢口出狂言!”

“别说你图谋扰乱皇室血脉,单凭今日在本侯府中妖言惑众,便足以将你当场杖毙!”

他声嘶力竭,面容扭曲。

气势宛如猛虎扑食,獠牙毕露。

一旁,周骥再也无法维持镇定。自柳泷玉踏入厅堂,他始终以轻佻目光扫视,嘴角挂着暧昧笑意。

如今却面色惨白,浑身发颤。

仿佛忆起什么不堪之事,他惊恐地望向柳泷玉。

整个人如坠冰窟,魂飞魄散。

果然。

“妾身不过出身卑微,随恩师入京,仰慕天朝盛景。”

柳泷玉语气平静,如同细语诉说家常。

“幸得二皇孙垂怜,才得以在这帝都存身。”

她眸光淡漠,却透出凛冽寒芒。

令周德兴脊背生寒!

“只是无意之中得知——十年前,那位统御六宫的国母悄然离宫后。”

“后宫再无主事之人。”

“致使近年宫闱之内,暗流涌动,不得安宁。”

当她说出这些时,周骥脸色骤变,额上冷汗滚滚而下。

周德兴眼中杀机毕现,虎视眈眈。

已有取人性命之意!

柳泷玉依旧不疾不徐,“偶有宦官宫女私结夫妻,尚可容忍。”

“可恨的是,部分禁军护卫竟也胆敢觊觎美色,秽乱宫闱!”

“当今圣上执掌乾坤,或忧北元残党未清,或肃胡惟庸余毒未尽,哪有闲暇顾及后宫琐事?”

此时——

周骥呼吸紊乱,嘴唇哆嗦,眼中已露出哀求之色。

周德兴目光如刀,扫视四周,家将们正悄然逼近。

柳泷玉却神色不动,仿佛置身事外。

她忽地一震,似是记起什么紧要之事。

“说起来,小侯爷也曾效力禁军,难道从未听闻宫中那些……腌污秘辛?”

“那位天子眼里容不得半点瑕疵,对待朝臣动辄诛戮!”

“若此事传入他耳中……”

“闭嘴!”周德兴猛然起身,厉声喝断。

他环顾左右,声音森冷:“此女妖言惑众,污蔑宫闱,立刻斩杀……”

话音未落,柳泷玉已放声大笑,笑声清越而讥诮。

“好一位威风凛凛的侯爷,可惜……”

语调渐转冰冷,字字如钉。

她将那股压迫之力原封奉还。

“扰乱宫廷纲常!”

“小侯爷行事如此猖狂,当真不怕天雷劈顶?”

“可更该忧心的是——”

“你江夏候府上下,有几颗脑袋能经得起砍?”

这话落地,宛如惊雷炸响。

周骥先前的凶悍荡然无存,双腿一软,“扑通”跪倒于地。

连周德兴也浑身脱力,瘫坐椅中,面色惨白。

果然被她看穿了!

有些隐秘,藏在暗处时不过轻若尘埃。

可一旦掀开帷幕,便是千钧压顶,足以灭门毁族。

史册之中,江夏候自幼与皇爷同袍共枕,情谊深厚。

历经胡惟庸案、空印案等连番风暴,甚至蓝玉覆灭之际,他也安然无恙。

纵使帝王晚年多疑,仍对他信任有加。

但终究——

避得过外敌汹汹,防不住内鬼噬心!

那个号称“以孝立身”的周骥,仗着禁军身份,在宫闱之中为所欲为。

最终致使整个江夏候府,一夜之间沦为废墟,冤魂遍野。

“侯爷啊,这些年来后宫无人主事,人人自保,漏洞自然滋生。”

“小侯爷染指宫人,真以为密不透风?只要不开口,就没人知道?”

“哪一日宫中突起风波,彻查旧案,牵出根脉,江夏候府还能剩下几块砖瓦?”

柳泷玉微眯双眸,语气轻柔,却似毒蛇吐信。

周德兴倚靠椅背,眼神游移,许久才缓缓开口:“你……到底想怎样?”

柳泷玉身形修长,立于堂前,俯视着他,如同神只临凡。

“有些事,需劳烦侯爷出手相助。”

“来日封爵,今日之侯位或可升为国公。”

“甚者——”

“成为大明首位异姓王,也未可知。”

一边是刀锋悬颈,一边是权柄耀目。

可周德兴老辣非常,岂会因几句许诺便俯首听命?

“当今圣上龙体康健,太子虽病愈,根基犹存。”

“皇太孙即将监国理政。”

“淮西勋贵掌控军权,六部重臣皆出帝心栽培。”

“大明江山,固若金汤!”

“二皇孙凭什么取胜,我实在看不明白。”

柳泷玉微微扬起眉毛,语气平静。

“先皇年事已高,太子虽已康复,终究元气未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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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孙行踪诡秘,看似深不可测,实则困守一隅,未必能动全局。”

“那些武将勋贵,本当镇守边疆、护国安民,如今却整日盘桓京师,空享爵禄。”

“再说文官,殿下身边从不缺执笔之人。”

她一句一句剖析,周德兴听得心惊胆战。

话音稍顿,她忽然转向周骥。

“眼下有一事,需小侯爷出手。”

周骥一怔,随即脸色微变。

“火器?”

......

数日后。

格物院内,阳光斜照。

朱允熥接过工部主事沈用亲手呈上的长筒,那物以透明晶片嵌成。

“竟已经造出来了。”

“果然,远处楼宇清晰可见!”

沈用躬身道:“三殿下,这几夜我们反复推演。”

“关键在于镜片透光之效。京中那些西洋人,早先拿所谓‘水晶’哄骗钱财。”

“如今才知,全是玻璃所制。”

“按书中记载之法炼出的玻璃,纯度远胜从前。”

“望远镜、显微镜,皆可初具轮廓。剩下的,只是打磨镜片。”

“但有一事,属下始终不信——”

他眉头紧锁:“人怎能如飞鸟一般,腾空而起?绝无可能。”

正说着。

朱允熥随意抬头,目光投向远方。

秦淮河边,孩童奔跑,手中线绳牵引着纸鸢。

那风筝歪歪斜斜,却猛然一跃,直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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