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主动靠近

第46章 主动靠近

沈聿刚捏着那封信,还没来得及问个究竟,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_§如°<:文\网& £!首-?§发t+±

他一回头,看见谢至影不知何时已站在廊下,玄色常服衬得脸色愈发苍白。

但谢至影没看密报,他的目光直直落在院门口。

月光下,姜稚梨穿着一身鹅黄的襦裙,像一株迎春花。

月白的绸带蒙着眼,却没拄盲杖,只扶着挽月的手,正小心翼翼地迈过门槛。

沈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乖乖!

这什么情况?

明明是四哥对不起嫂子,怎么反倒是嫂子先找上门了?!

谢至影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他已经七天没这么近地看过她了。

鹅黄的衣裳衬得她脖颈格外纤细,裙摆被夜风轻轻吹动,像蝶翼似的颤着。

挽月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扶稳姜稚梨:东、东家!您怎么进来了?不是说好在门外等奴婢吗?

姜稚梨微微侧头,朝着谢至影的方向轻声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他了?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确定。

夜风吹起她蒙眼的绸带,谢至影看见她眼下有淡淡的青影。

没有。谢至影的声音哑得厉害,他往前迈了一步,又硬生生停住,你……怎么来的?

挽月抢着回答:夫人听说您七日未出房间,非要奴婢带路……

她突然意识到说漏嘴,赶紧闭嘴。

姜稚梨低下头:挽月说,你瘦了。

沈聿在旁边看得直拍大腿。{?±精?*武?}1小_@说¥网a &?更

绝了!

嫂子这是心疼了!

他赶紧给暗一使眼色:快溜快溜!

谢至影盯着她,突然看见她腕上有道红痕。

是那夜他失控时攥出来的。

他瞳孔一缩,下意识想去碰,又猛地收手。

我没事。他别开脸,你回去休息。

姜稚梨却往前摸索着走了两步,险些绊到石阶。

谢至影立刻伸手扶住,触到她微凉的手腕时,两人都僵住了。

那个……姜稚梨耳尖发红,明至楼的桂花糕……很好吃。

谢至影整个人一震。

挽月在一旁疯狂比划口型:主上!快说啊!说是你做的!

但谢至影只是抿紧唇,生硬地答:嗯。

月光静静洒在两人身上,柔和极了。

沈聿猫着腰溜走时还在咂嘴。

这俩祖宗一个比一个能憋。

谢至影喉结滚了滚,声音有点发紧:暗一说……顾珏常去明至楼找你。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你……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沈聿在后面急得直跳脚。

这祖宗怎么回事!

不道歉就算了,还在这醋海翻波!

他拼命朝谢至影使眼色,眼珠子都快抽筋了。

可谢至影压根没往他这边看。

月光下,姜稚梨蒙眼的绸带被风吹得轻轻飘动。′w·a_n\z~h?e*n.g-s¨h`u?.′n/e¨t.

她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往前迈了一步,伸出双手环住了谢至影的腰,把脸埋进了他胸口。

谢至影整个人僵住了。

小姑娘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和皂角清气,还有明至楼常用的梨花香薰味道,软软地撞进他鼻腔。

他垂在身侧的手抬了抬,又放下,最终轻轻落在了她单薄的背上。

明天,姜稚梨的声音闷在他衣襟里,你来明至楼看看戏,好不好?

谢至影感觉到怀里温软的触感,鼻尖全是她发间的清香,差点没忍住把人揉进骨子里。

他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回了一个字:

好。

沈聿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

不是,这就和好了?

他白操心了半个月??

挽月偷偷拽他袖子,小声说:看吧,我就说东家舍不得真生气。

这时姜稚梨突然抬头望向谢至影:那……桂花糕是你做的吗?

谢至影耳根瞬间红了。

姜稚梨走的密道。

挽月扶着姜稚梨从假山石后的暗门钻出来时,守在出口的两个侍卫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高个侍卫张了张嘴,指着姜稚梨鹅黄的裙摆,用气音问挽月:姐、姐姐……这、这位是……?

矮个侍卫猛扯他腰带:闭嘴!不想活了?

姜稚梨蒙着眼,完全不知道刚才穿过了大半个皇宫。

她只觉得这条路格外长,脚下石板有点潮,空气里有股陈年木头的味道。

东家小心,挽月扶她跨过一道门槛,这儿有台阶。

高个侍卫还在那挤眉弄眼,用口型比划:女人!太子密道!

矮个侍卫翻个白眼,凑过去咬耳朵:上个月御膳房的小太监,就因为多看了两眼太子爷的食盒,现在还在洗马桶呢!

姜稚梨忽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有风声,我们到地面了?

挽月赶紧瞪了那俩侍卫一眼,嘴上应着:是呢,已经出巷子了。

心里却嘀咕,这哪是风声,分明是那俩憨货喘粗气的声音。

高个侍卫还在那掰手指头:可规矩说密道除了太子殿下的人……

规矩还说多嘴的要割舌头!

矮个侍卫踹他一脚,你看挽月姑娘那紧张样,这肯定是位祖宗!

假山后面隐约传来更夫打梆子的声音。

姜稚梨轻轻啊了一声:已经三更了?明至楼该打烊了。

挽月赶紧扶着她往外走,经过那两个侍卫时,恶狠狠地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等两人走远了,高个侍卫才瘫坐在石墩上:那姑娘身上熏的梨花香,跟太子爷书房的味道一模一样。

矮个侍卫望着巷子尽头消失的裙角,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上月太子爷醉酒,在御花园埋过一坛梨花酿!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闭嘴,假装自己只是两尊石狮子。

明至楼雅间,姜稚梨坐在软榻上,感受着银针扎进穴位的微麻,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她原以为再见到谢至影会委屈、会质问。

可当真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沉水香时,心里竟像化开一块蜜糖,甜得发慌。

夫人今日脉象平稳许多。顾珏捻着银针,声音温和。

可是有什么喜事?

姜稚梨抿嘴笑了笑:明日我去回春堂扎针吧,总劳烦顾大夫跑这么远,过意不去。

顾珏手下动作顿了顿:无妨的。只是……

他轻叹,若回春堂那些闲言碎语能少些,也不必日日来此叨扰。

明日之后,姜稚梨仰起脸,蒙眼的绸带微微飘动,不会有人再说我是谁的外室了。

她说这话时,指尖摩挲着袖口。

那里藏着谢至影衣袍上勾下来的金线,方才抱他时偷偷揪的。

这男人总爱在常服上绣暗纹,摸起来像盘着的龙。

顾珏沉默地收针。

他闻到姜稚梨发间沾着的龙涎香,那是东宫特供的熏香。

好。他最终只应了一个字。

挽月端着药进来时,看见自家东家正对着铜镜。

虽然蒙着眼,却仔仔细细地梳理着长发。

那嘴角翘的,快赶上窗外那弯月亮了。

东家,顾大夫走了。挽月憋着笑。

您要不要试试新裁的裙子?杏红色的,衬肤色。

姜稚梨摇头:穿那件雪青的。他……有人说过好看。

挽月眨眨眼。

她可记得,太子爷上次夸这件衣服,还是三个月前在璇玑阁密会时。

当时那人咬着东家耳朵说:雪青色配你,像月光照在雪地上。

夜里姜稚梨睡不着,摸着枕头底下那根金线傻笑。

她想起谢至影抱她时发抖的手臂,想起他哑着嗓子说好时,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

傻子。她把脸埋进被子,我也离不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