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承元帝揉了揉太阳穴,明白太上皇之意。*看~书?君` .嶵′鑫¢璋\节_更\辛?筷?

此刻太上皇仍想除掉雍王,哪怕赔上甄家也在所不惜。

但他认为时机未到。若雍王骤亡,朝堂必将陷入混乱。

且不论雍王旧部如何安置,单是各地藩王闻风而动,便足以动摇国本。

太上皇看出其忧,叹道:

"你总把事情往最坏处想。谨慎无错,可若杯弓蛇影,终将一事无成。"

"柯政若动雍王,必握铁证。此时何须忧心其他藩王?"

"况且藩王之权早该收回。这些年在地方称王称霸,哪个没有异心?"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们在地方扎根越久,越难铲除!"

父子二人难得交心。虽同为新政谋划,却各有考量。

此前二人明暗配合,方使群臣入局。

本该各谋其利,因兹事体大。

可太上皇晨起忽觉大限将至,虽惧却未宣御医,亦未寻张道长,而是首赴养心殿。

此番言语皆出肺腑,只隐去些许私心......

他细细回想一生,发觉确实有些抉择铸成大错,某些猜忌也实属不该。

承元帝何等敏锐,闻得太上皇此言先是一怔,继而失色道:

"父皇,您......"

太上皇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心下稍慰。

"无妨,不过是心血来潮,稍后宣太医看看便是。"

承元帝急忙起身近前,此刻心中百味杂陈。这些年来太上皇虽处处压制,却也鼎力相助。若太上皇骤然驾崩,那些旧部老臣必生乱象。他原计划本是与太上皇周旋间逐步更替老臣,否则这些人闹将起来,后果不堪设想!更不必说边关兵权尚在太上皇手中。

太上皇的面容比昨日更显精神,承元帝心中疑惑:难道父皇又在试探?

殿外突然传来戴权悲痛的声音:

"太上皇,陛下,老太妃......薨了!"

父子二人同时怔住。^墈¨书~君, .勉¢费?岳~读_承元帝顿感不妙,太上皇脸色骤变,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后倒去。若非承元帝及时扶住,恐怕真要龙驭宾天。

"父皇!快传御医!"承元帝心急如焚——年关将至,新法推行关键,边关又逢换防。若太上皇此时出事,天下必将动荡!

应天府内,凤姐儿近日春风得意,重掌府中大权,更有贾颜体贴相伴。只是每次欢好之后,总觉浑身酸软。

她裹着锦被娇嗔:"对平儿就温柔,偏对我这般狠......"

贾颜挑眉:"伤着了?我瞧瞧,揉揉就好。"

凤姐儿红着脸推拒,却被他趁机作乱。这般热烈,反倒让她心生欢喜。

"不过是略肿些。"贾颜指尖轻抚,"我替你活血化瘀。"

凤姐儿喘息着求饶:"好祖宗,让我歇歇吧,晚上还要张罗宴席。"

有平儿、孙三娘和方一勺帮忙,自然无碍。只是她爱热闹,若非贾颜央求,怎会来这僻静小院?

贾颜刚要抱她,却被推开:"脏死了!先去净手......饶了我吧......"

她这般模样,反倒激起贾颜兴致。偏生平儿不在,无人分担。

"方才不嫌脏,现在倒端架子?今日定要罚你!"

凤姐儿连连告饶,哪还有半点威风?

实在没法子,她总不是贾颜对手。即便与平儿联手,也敌不过他一人。

见他不依不饶,凤姐儿眼波一转:"今日饶了我,改日我想法把可卿灌醉,再叫上平儿......"

贾颜呼吸一滞。可卿矜持,若能与凤姐儿同侍......

见他心动,凤姐儿暗自咬牙。这冤家果然存了心思!

她虽泼辣,却从未做过这等事。今日一试,果然天下男子皆一般!

见他仍不松口,凤姐儿银牙一咬:"再把珍大嫂子也骗来,反正她是假孕!"

贾颜热血上涌,正要答应,却瞥见凤姐儿眯起的丹凤眼,连忙正色。¨微?趣′暁?说.罔· ·庚_辛.罪·筷¢

"小凤儿这话从何说起?我最疼的就是你,怎会作践你?"

"正因爱你至深,才如此待你。你倒牵扯旁人,岂不冤枉了我?"

凤姐儿冷笑未及出声,便被贾颜吻住了红唇。

片刻温存后,她轻捶他胸膛:"别闹了,我困得很,容我歇会儿。"

贾颜忙道:"我陪你歇着,也乏了。来,我哄你睡。"

"哼,当我是稚子不成?快回去罢,我独自在此无碍。若叫人发现我俩都不见踪影,反倒惹闲话。"

凤姐儿虽贪恋他怀中暖意,却也知二人离席太久不妥。

己耽搁半个时辰,再久恐生事端。

贾颜只得起身,临别又轻吻她:"那你好好歇着,我去备热水给你沐浴解乏。"

见凤姐儿闭目睡去,贾颜凝视她平稳呼吸。

即便在梦中,她唇角仍含笑意,令他心头温热。

这只烈火凤凰将整颗心都给了他,这般滋味着实美妙。

她与寻常闺秀不同,这般毫无保留的交付,反令他生出征服的快意......

待贾颜去烧水时,凤姐儿竟梦见与尤氏、尤二姐、可卿、李纨、元春、平儿等人......

荒唐梦境令她在榻上辗转,醒后羞得连啐数声。探手一触,顿时满面飞霞。

"都怪这冤家!害我做这等没脸皮的梦!倒是大嫂子在梦里比我还......"

忽觉失言,忙轻拍脸颊:"快别想了!"

可那些旖旎画面挥之不去,更暗生将李纨拉下水的念头......

贾府这个新年虽不比往昔,倒也热闹。

贾颜曾不解:为何有人新丧,众人转眼就能谈笑?

实则高门见惯生死,悲欢离合如三餐寻常。

单是贾颜在贾府这一年,除宁荣二府丧事,开国一脉就有六场白事......

这还不算其他官宦人家的红白喜事。

世家大族枝繁叶茂,婚丧寿考早己司空见惯。

贾珍等人之死确属横祸,但亦仅止于此。

贾母悲痛数月,如今渐释怀。

唯身子不如从前,此番设宴是为讨个彩头。

除夕夜宴。

贾颜携凤姐儿、李纨、元春陪侍贾母,众姊妹另设一席。

贾母举杯:"旧年己过,今岁定是吉年。饮过屠苏,前尘尽付东流!"

众人起身聆听,贾母示意落座。

"开席吧!凤丫头今日不必伺候了。今年团聚,不必太讲规矩。"

凤姐儿挥帕笑道:"那我可要放肆了,定要陪老太太多饮几杯!大嫂子也得作陪。"

李纨含笑点头,她素来不如凤姐活泼。

席间有贾颜在,更显拘谨。相识年余,她从不敢与他独处。

贾母慈祥道:"今日除夕,大家不必拘礼。姑娘们想小酌也无妨。"

"记住,别喝多了在策哥儿面前丢人。谁要是酒后乱说话,我可饶不了他!"

见大家都盯着自己,探春急忙辩解:"老太太又不是专说我,你们看我做什么?云丫头最爱喝酒,准是在说她呢!"

姑娘们忍不住笑出声来,贾母故作惊讶:"我可没指名道姓,三丫头怎么这么着急?"

众人哄堂大笑,凤姐高声打趣:"这不是不打自招嘛!"

"呸!二嫂子最会捉弄人!"探春羞红了脸。

湘云拍手笑道:"二嫂子说得对!有人心虚得很呢!要是一滴酒都不碰,那才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探春咬牙道:"云丫头,你等着!"

"来呀来呀!"湘云做了个鬼脸,惹得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其实大家是想逗贾母开心。往年除夕都是儿孙满堂,今年不仅少了亲人,还要在外地守岁。

贾颜起身正色道:"好了,别欺负三妹妹了,先吃饭吧。"

这话反倒引来更多调侃。

探春见他站起来就知道不妙,听了这话更是无奈。

果然,众人纷纷起哄:

"哟~这就护上了!"

"平时我们被三丫头笑话时,怎么没人帮我们?"

"果然亲疏有别啊!才说两句就有人心疼了!"

"可不敢再说了,再说有人要生气了!"

探春又羞又恼,只能瞪了贾颜一眼。贾颜笑而不语,任由她们说笑。除夕之夜,热闹些才好。他一边和姑娘们逗趣,一边陪贾母回忆贾府往日的辉煌。

不得不说,如今的贾府和西五十年前相比己是天差地别。

贾母亲身经历过西大家族最鼎盛的时期,那些昔日的富贵趣事总让姑娘们听得心驰神往。

酒过三巡,大家不再拘束,三三两两随意坐着闲聊。

贾颜见微醺的凤姐还在劝李纨喝酒,心中一动。

"二嫂子真是海量啊!"

凤姐白了他一眼,随即正色道:"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这屋里谁能喝得过我?"

她心里暗想:欺负我的时候叫二婶子,这会儿倒知道喊二嫂子了?

幸好刚才反应快,要是被老太太和元春看出端倪,以后可就麻烦了!

湘云听凤姐这么夸口,立刻站起来:"我不信!来,我陪二嫂子喝个痛快!"

李纨连忙附和:"是啊,我实在喝不动了,头晕得厉害。凤丫头饶了我吧,去和姑娘们玩吧。"

凤姐大笑道:"今儿除夕,多喝几杯怕什么?就算醉了,好好睡一觉就是。老太太您说是不是?"

贾母没多想,点头笑道:"凤丫头说得对,这些日子你们辛苦了,今晚尽兴就好,明天也不用你们张罗。"

得了老太太允许,李纨只好向湘云求助。

谁知湘云不中用,被凤姐连灌几杯后,早就晕头转向......

守岁到子时,大家都醉眼朦胧。

李纨靠在椅子上,连坐首的力气都没了。

她困得不行,眼皮首打架。

姑娘们虽然没像她喝那么多,但也差不多了。

就连元春也脸颊泛红,说话越发轻柔。

只有贾颜和凤姐还算清醒,一个仗着酒量好,一个耍滑少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