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9章 可不能贪杯
苏婉儿面露慌张，立刻坐起，泪眼汪汪的望着方辰：“方哥哥你在说什么？难道你在外面有人了？可明明我们每天都在一起！你不可能有其他女人的！
是不是婉儿做错了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改行不行？”
说到最后，她都要哭出来了。
但方辰不再像之前那般安慰，笑容依旧，望着明媚的天空道：“你没做错，至少在这个世界你没做错，一直是我那时以为的师妹。
你对我很好，师娘师尊也对我很好，甚至是整个世界都对我很好很好。
但．这终究是一场劫境，既然我已经在这里五年了，感悟得差不多，也该是时候离去。”
他微微眯上了眼，道：“毕竟，还有很多人在等我。”
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他便知道眼前的一切尽数是梦。
但他没有选择破除。
因为沉沦其中，陶醉其中，在其中感悟，才是踏出履尘明道的真正道路。
若是有人听到这话，必定觉得他疯了。
破开履尘明道劫有着很多种办法，而他却是选择最为艰难，也最容易入魔的一种！
尽管这样可让自己的道心彻底巩固，但着实危险，哪怕是那些天之骄子也不敢这般做！
可方辰却是选择了这条路。
因为他坚信着自己的道心！也相信自己！
还有一种原因！
有人在等。
雁巧琳、林雪妍、师娘、端木白雪、赵诗麦、迟薇、问天可心、金蛋、夏灵、芳儿等等都在等着他！
最重要的是梦瑶还躺在冰冷的寒床上。等着他复活，团聚。
这一个个他人生当中最为重要的人！让他坚持到现在！
“谁说沾染因果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看看，若不是他们我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原因吗？”
方辰喃喃自语，嘴角上扬，身体却是微微颤抖。
苏婉儿察觉到他的异常，担忧地抬起头：“方哥哥，你怎么了？”
方辰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越过苏婉儿，仿佛穿透了这“完美”的庭院，看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他看到，这所谓的“完美人生”，像是一个精心编织的茧。
将他与真实的自我、与那些构成他方辰之所以是方辰的一切羁绊和因果，彻底隔绝开来。
“该走了。”他悠悠说道。
五年时光，让他在“履尘”的过程中渡过完美。
这五年看似是在享受，实则一直在明悟本心。
道心也在这五年的明悟当中，变得前所未有的纯粹、坚定、圆融，如同被拭去尘埃的明镜，能清晰地映照自身与天地。
如今已然满足破境条件，自然不能继续在此，留恋完美。
是该走的时候了。
“你真的要走吗？”
可就在这时，天阳子的声音缓缓响起。
不知何时，他站在院落大门前，神色复杂的望着他。
而在身后，师娘满脸不舍，眼眶微红。明显是因为他将离去，不舍落泪。
“留在这里不好吗？这里是不会消失的，你也能够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一直生活在完美的世界。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为何不留下来？”
秋梅问着，像是一位母亲不舍得即将远去的儿子。
天阳子尽管没说什么，但脸上也尽是不舍。
方辰望着这二位日夜呵护着自己，比亲生父母还要亲的长辈，眼眶微微泛红。
若是师尊不死，或许他们真就会这样一直过着，直至老去。
只是可惜，这般的完美，终究是假的。
“师父，师娘。那个世界有很多人都在等我，我必须回去了。能和你们过上这么久的日子，我已经很是满足。”
为了明道，他一直像个最投入的演员，全身心地扮演着这个“幸福”的方辰。
与师尊斗嘴，听师娘唠叨，感受着本该这般进行的剧本。
岁月在温暖中流淌。
他享受着每一刻的宁静，仿佛要将这份“完美”刻入灵魂深处。
说真的，这种感觉很容易让人陶醉其中。
然而，沾染着诸多因果的他，即使在最深的沉沦中，也始终保持着一丝超然的“观照”。
像一个站在戏台边看戏的人，既沉浸于剧情，又清晰地知道这一切都是戏。
观察着，感悟着，明悟着。
让他明白自己的道在于承担，在于背负，在于将这万千红尘因果，尽数融入己身，化作踏破凌霄的阶梯！
他望向眼前一脸关切的苏婉儿，望向门口满眼不舍的师尊师娘，眼中充满了感激与……诀别。
“谢谢你们，”他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勘破后的温和与坚定：“谢谢你们，让我体验了这份极致的完美。正因为体验过，我才更加确信——”
他站起身，周身气息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是幻境中的平和，而是属于真实方辰的、内敛却磅礴的神魔！
“我之道，不在彼岸之完美，而在脚下之荆棘！我之心，不羡无瑕之玉璧，甘承百炼之金刚！”
他目光如炬，仿佛穿透了幻境，看到了真实世界中等待他的一切。
“这虚假的温柔乡，这斩因断果的陷阱，该醒了。”
没有怒吼，没有剧烈的挣扎。
他只是平静地，带着一丝对这份“完美”的感谢，以及不容置疑的坚定，轻轻一挥手。
如同画卷被收起，眼前的庭院、师尊、师娘、苏婉儿……所有完美景象，如同阳光下五彩的泡沫，开始无声地破碎、消散，回归虚无。
“方哥哥”
可就在即将谢幕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缓缓响起。
方辰身躯一颤，消失在这个完美世界的她！终究还是来了。
转过身，一席红裙的梦瑶站在他的面前，正含笑的望着他。
这一席红裙，正是二人初遇时的模样。
此刻方辰突然有些明悟。
所谓的美人计，并非是一位绝世美人，而是你心中的那个无法在一起的她．
只是对此，他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对面的梦瑶也是如此。
方辰含笑道：“看来这完美幻镜是恼羞成怒了，把你抹除便是担忧因为你影响幻镜。但见到最后也无法影响到我，便让你来，垂死挣扎。却是不知．你不一样。任何的梦境幻镜都无法控制你。”
“那你还等什么？”梦瑶望着他，含笑道：“还不动手？”
嘭！
一道神魔巨剑从天而降！宛如灭世一剑！不仅将梦瑶斩得灰飞烟灭！也将梦境斩得消散！
幻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