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9章
凤司瑾走到她面前,站定。¢优^品?暁-税·网\ ,哽+辛′最,筷`堂内还有其他几名北境官员,都好奇地看着他。
“圣旨,我接到了。”凤司瑾开口,声音平稳,“多谢。”
季如歌神色如常,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寻常公务:“不必谢我。这是你应得的,也是谈判的一部分。有了这份平反诏书,你在北境,凤家旧部在北境,都能更名正言顺,少些流言蜚语。”
她说得极其务实,没有丝毫居功的意思,仿佛这真的只是一场公平交易中的一环。
季如歌这才正眼看他,眼神清澈而直接:“事情未成之前,言之无益。徒增烦扰而已。”她顿了顿,补充道,“况且,这是我答应你父亲的事。”
凤司瑾猛地一怔:“我父亲?”
“嗯。”季如歌语气平淡,“当年你重伤被送来时,你父亲旧部曾秘密找到我,带来了你父亲的绝笔血书。血书中,他自知必死,恳求我若有可能,将来务必为你、为凤家军洗刷冤屈。我既接了你的冲喜旨意,便也算应下了这份托付。”
这个认知让凤司瑾心中微涩,却又更加敬佩眼前这个女子。一诺千金,重逾山河。
他还想再说什么,季如歌却已转回身,对等待的官员道:“继续。”显然,在她看来,这件事已经了结,无需再多言。
凤司瑾默默退到一旁,看着她再次投入繁忙的公务中,条理清晰,决策果断。他忽然明白,在她心中,个人的恩怨情仇或许永远排在北境的大局之后。替他平反,于公于私都有利,所以她做了,但也就仅此而已。
那份他视若生命的清白,于她而言,或许只是棋盘上需要摆正的一颗棋子。
这种认知让他感到一丝无力,却又奇异地激起了更强的斗志。他不能再仅仅是一个被庇护、被“安排”的对象。
他必须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真正有资格站在她身边,而不仅仅是一个需要她履行承诺的“责任”,或是一个被族老寄予“厚望”的……工具。
接下来的日子,凤司瑾更加积极地参与到北境的各项事务中。他不再局限于打杂,而是开始运用自己的学识和见识(他昏迷前受过极好的教育,并有过军旅和管理的经验),在一些具体问题上提出建设性意见。
他发现北境的法律体系相对简单,多依赖于村规民约和季如歌的个人权威。于是,他主动请缨,开始着手梳理和编纂更系统、更完善的北境律法草案。
他注意到北境与南境、西域的贸易日益频繁,但金融结算方式原始,风险大。他便研究北境的实际情况,提出了建立北境自己的信用凭证和结算体系的初步构想。
他甚至利用自己对南境军队的了解,帮助北境军方分析南境可能的军事动向,改进防御工事的构建。
他的这些举动,渐渐引起了北境管理层真正的注意。起初,人们或许还带着他是“村长夫君”或“被平反的世子”的眼光看他,但很快,就被他展现出的才能所折服。
季如歌也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她看着他将整理好的律法草案条陈清晰地放在她桌上,听着他在会议上条理分明地阐述金融构想,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不带客套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