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015 什么时代那人之备都挺好用
索洛维约夫和普军的参谋们，还在继续讨论这场战役的部署。
说起来，他自己对于普军的编制，了解的情况还都是克劳塞维茨之前和他提到过的旧军制，不伦瑞克公爵也对他讲过一些，至于亲自在旧普军的团里，那是和“黑公爵”一起的时候，不过几天的时间。
现在真的要他来指挥普军作战，大概也会比较头疼的。
这个国家，因为之前战争的损失，和几年间在军备方面的限制，主力部队还是一群垃圾兵，都是“脖子右拧”的那种。
“那个什么泡菜地的地方，在这里，距离耶拿也不算太远，如果法国人愿意从耶拿方向过来的话，我们现有的兵力，怕是很难抵挡的住。”
索洛维约夫有一个毛病，拿破仑在场，等于加一万人，虽说不是那种个人武力值的东西，但是作为主帅，这还是很有用的。
更别说那些战场上看戏的老近卫，他们要是什么时候投入进来了，就算是现在这种大打折扣的老近卫，里面补充的很多都是老兵，对于联军来说，也可能是吃不消的。
普鲁士的参谋们看到他这样，也很是好奇，一般都是老将比较谨慎，这种少壮派军人大概是比较激进的那种。
可是自家的总司令么，一把年纪了还是个猛男，这一位年纪轻轻，却谨慎持重，一点也不像是他的外表那样。
说着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战马的嘶鸣声，听起来就是自家的布老头又在“虐待马匹”了。
毕竟像是他这样把马骑得飞快，然后还来个急刹车的老骑兵，在普鲁士都是个希有物种。
但是因为他实在是没啥文化，就是喝酒也不能触发计谋的那种，腓特烈大王当年可是亲自让他滚蛋，去西里西亚的庄园里混了几年，后来才回到普军当中。
可是要说出来，这一位却是也有些离谱，他在军队中的威望很高，哪怕是他日常的表现就是打败仗。
有敢于挑战拿破仑的勇气，大概是他最大的特征。当然，他这个脑子确实看起来也有些问题。
当他走进自家的司令部时，背后跟着的是沙恩霍斯特将军，布吕歇尔已经熟悉了手下的这些参谋们，而且因为是长辈，对他们还是非常友好的。
他那暴躁的脾气，似乎总是对着敌人的，对自己的手下几乎不使用体罚，这一点和其他地方的军人肯定是不一样的。
至少普军当中，也比较少见。
除此以外，就是他允许手下的士兵去劫掠，也可以说是军纪败坏的代名词。
跟他相比，索洛维约夫这样约束军队士兵，但是不主张体罚的，大概是两种类型的欧洲军人之外的稀有物种。
“阁下，请允许我向您介绍”
克劳塞维茨刚要说话，布吕歇尔就已经站在了索洛维约夫的面前。
“您就是那个暴君的俄国外甥了？”
“可以这么说吧，只不过这是因为我的继母是约瑟芬皇后的表妹，只不过要说他是‘暴君’，那么马赛曲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啊，是这样。只不过你这个小子，看起来是个小白脸，可是我也听说了，你很能打仗，而且还讨女人的欢心，奥古斯特亲王要是像您这样，大概那位夫人已经成为王妃了。”
别人怎样不好说，可是布吕歇尔对于王室成员，除了王后和她所出的王子们，大概都不是很客气，哪怕是国王么，要不是因为他是国王，而且很信任自己.
毕竟是fw国王，除了内政以外，很多地方都没有建树。
只是这么公开的讲别人得意的事情，这一位却是也有些离谱。
索洛维约夫离他不是很远，都能够闻到一股酒精的味道，估计是酒后驾马，只是他这样还能够稳稳地驾驭马匹，可以说是天生的老骑兵了。
只不过，这老家伙年纪居然更大，他都过了七十岁了。
“可这是”
“不要紧的，这种事情么，讨女人的喜欢，总得有些本事，像是您这样有文化的，和我这粗人不一样。”
嗯，他是挺粗线条的。
而且喝了这些，这个年纪还能够保持清醒，也是个神奇的老酒鬼。
只是这个话题，显然也不是那么适合在司令部里讨论，再有一两天的时间，大概就要和法国人交手了，甚至可能这个时候，法军已经在向着莱比锡运动，越过萨勒河来采取什么行动。
布吕歇尔进到他的卧室以后，沙恩霍斯特也无奈的笑道：“我们这位总司令就是这样，不过因为他是那种百折不挠的人，而且拥有着超人的勇气，很多人都愿意追随他。可能您之前也见过不少我们的将军，但这样的.”
“和不伦瑞克公爵比起来，大概是另一种人。还有，就是您有没有考虑过，改变现在作战的部署呢？”
“敌人已经很近了，我们要是临时改变部署，集中兵力的时候，也容易把侧翼暴露给法国人。”
“确实如此，而且我们宁可要一个鲁莽的总司令，把事情都交给手下，也不愿意找一个自作聪明的老实人。”
“您对维特根斯坦阁下是这样评价的？”
“他几乎事事都要向我们两国的君主汇报，而且还希望采取过去被验证有效的办法，也就是在博罗季诺那样。可是我在那个战场上最凶险的地方，我自然知道这样只会带来毁灭而不是胜利。我们的胜利在于整体的战略，而不是在战场上。”
“很有道理，您和卡尔配合的就很好，其实我们也很好奇，您似乎很喜欢迂回敌人的侧翼。”
“这是因为地形导致的，现在的军队当中，我倒是认为兵力过多的时候，就会导致战争形式的变化，或许还需要更多的迂回，来让几个军团一起转向。可能是个不错的计划，但是也要考虑到轻易改变计划，最后也会导致全盘失败，总是会在一个地方停下来受挫的。”
他这么讲，沙恩霍斯特能理解他的设想是怎样的，可是也不大可能知道这是在揶揄施里芬计划，还有那个愚蠢的改变总体计划的小毛奇。
当然了，老毛奇现在都还在学校里呢。
至于一旁的各位参谋们，对于索洛维约夫还不是很熟悉，他说话虽然也是抽象的，可是和苏沃洛夫比起来么，总归还是在讨论正经事情。
大元帅动不动就喜欢拿一些东西来做比方，要是不熟悉他的人，大概也会听不懂的。战役会发生在莱比锡附近，这也是俄普双方的共识，可是联军这边的调度，也总是问题很大。
维特根斯坦用他的那批人采取行动，动作就慢了很多，再加上此时的军队部署，也难免会遇到这类的问题。
“您要是采取行动的话，一定也会选择往莱比锡而来吧？”
“不止是这里，甚至还要继续追击，哪怕是士兵极度疲劳，也不要放弃追击敌人，任何拖延，对于法国人来说，都等于迈向失败。”
“所以您才打算让出一侧来，让敌人进入莱比锡？”
“是的，可是我该怎么说好呢？”
“如果是敌人距离还很远的话，这倒是没有什么错误。可骑兵侦察显示，法国人已经很近了，拿破仑哪怕带领一群新兵，他也是拿破仑。”
这是最大的麻烦，他现在距离这么近，一旦让他抓住机会的话，情况是很不妙的。
不过维特根斯坦那边大概还不自知，仍然选择部队开进。
与此同时，在拿破仑那边，他已经着手开始渡过萨勒河，向着莱比锡开进了。
他如今要做的，就是在战争中取得胜利，从塔鲁蒂诺村法军战败开始，法国人至今为止居然没有打赢过一仗。
可是有人说，在别列津纳河的失败也是个胜利，大概拿破仑本人跑掉了，还有至少一次的翻盘机会，可是对于法国军队来说，那是巨大的失败。
不久前欧仁因为兵力不足，也不得不从马格德堡附近撤退，并且向南运动，寻求和法军主力汇合。
缪拉之前愚蠢的回到那不勒斯去，倒是真的带回来了一些军队，只不过那不勒斯军在他们的法国陆军大臣，也是他老婆卡罗琳娜的情夫小麦克唐纳的安排下，也还是征召了不少意大利人过来。
他根本就不适合去指挥军队，在前方率领骑兵冲击，虽然很有气势，而且有勇气，可是水准也有限。
就是正在卧室里打呼噜的布吕歇尔，他以前作为一个老骑兵时，也是勇敢过头的，但也有着百折不挠的毅力，以及不会背叛的忠诚，甚至为了前任长官能跟下任长官对喷，以至于惹恼了腓特烈大王。
欧仁这里的表现，在军团一级的将军当中，已经算是表现出色了，至少已经超过了他父亲博阿尔内将军，在一系列的后卫战当中，还保留了不少有经验的老兵，而且对于联军目前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就是这样的话，我们倒是可以继续采取行动，直接向莱比锡开进。”
但拿破仑现在不清楚联军的动向，他损失了太多骑兵以后，虽然拥有十五万步兵，这只是在会战中能够用的好的，在战前侦察，以及会战决定性时刻，要是有足够的骑兵，也能够取得辉煌的胜利。
现在他的战场感知，显然和过去比差了不少。
他虽然估计到了联军动向，可是却并不知道此时联军在什么方向上。
于是他派遣劳里斯顿率领一部分部队向哈勒开进，内伊在南面的魏森费尔斯，而麦克唐纳从中路的梅尔斯堡开进。
这三路人马的行动，确实也希望能够在战役当中有所发挥，快速的到达莱比锡，并且控制这座城市。
可是就在过河的时候，法国人的计划就已经不能够兑现了。
冯·克莱斯特的先遣队，在维特根斯坦的队伍之前，已经向南开进，他们在路上就发现了法军的活动。
这个时候，一场战斗也在所难免。
只是法国人的骑兵，看起来也非常惹眼。
普军的炮兵组织的经常不好，他们的炮兵运用，甚至有时候比步兵还要僵化，甚至也经常打不准。
他们唱的歌，大概就是以己度人了。
当然了，炮兵确实也很难打中，今天伴随联军先头部队行动的炮兵，此时就发现了法国骑兵的行动。
于是，他们决定用一个炮兵连，对着这些骑兵先打几炮。
从这么远的距离上看到的法国人，他们的骑兵倒是最为惹眼，毕竟无论是龙骑兵还是胸甲骑兵，都有着漂亮的制服和惹眼的造型。
对于联军的炮兵来说，也不能不说是一个不错的目标。
于是贝西埃这边，就遭到了优先的照顾。
战斗才刚刚开始，一发炮弹直接命中，至于更多的炮弹落在附近，也造成了不少法军骑兵的伤亡。
可是最糟糕的，大概就是肚子挨了一炮的贝西埃元帅。
和拉纳那会儿不一样，拉纳纯粹是倒霉，而且几乎给抢救回来，只是因为术后并发症或者炮弹冲击导致的后遗症而死。
贝西埃虽然当场没有死掉，可是从这血肉横飞，肠子都出来的样子来看，肯定是救不活了，更何况还是炮弹直接击穿
可以说死相是非常惨烈了，联军的炮兵甚至不知道自己竟然打到了这么高级别的目标。
要是放在某些游戏里，大概就要直接放消息了。
只是靠近元帅的那些还活着的法国骑兵，是知道这位元帅已经无了，可是法国军队内部还要保密，毕竟是一位战功卓著的帝国元帅，而且此前也长期率领帝国近卫军的骑兵部队，在半岛甚至曾经以少胜多大败西班牙人。
如果他阵亡的消息传播开来，无疑是对军队士气巨大的打击，尤其是在大战开始之前。
现在法国人要取得胜利，确实也要维持住士气，至少这几天也是不能让士兵知道元帅的死讯。
拿破仑此时选择的也是进攻，继续向莱比锡开进，有一场会战正在前面等着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