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102 远没有结束
亚历山大是要尼古拉这段时间在这里，正好军队也在休整期间，算是要让他知难而退。
索洛维约夫虽然在行军打仗的时候是一个样，可是平时训练又是另外一回事。
也就是他接手总是在战争期间，或者从各地抽调来的部队，因此当兵的都还感受不到什么压力。
再加上之前俄军一路从边境撤退到莫斯科，又从莫斯科附近追到这里来。
这一路上，可能最艰苦的还是行军，而且缺乏补给的这段时间。
而索洛维约夫让所有人都停下来，也是先休息。
也就是出身自他带过那些团的老兵，知道自家的将军阁下平日里约束还是很严格的。
但是他今天带回来的副官，看起来又多了一个。
“殿下，您现在就在这里好了，我在里面的书房搭了一张行军床，不过上面铺的很松软。要给您弄一套合适的床铺”
“头儿，你也太客气了。”
“在军队里可不能这么叫，你要知道你现在是个副官，暂时不要把自己当成是大公殿下，过一阵就会适应的。”
“那好吧，将军阁下。”
尼古拉进入角色快，还是因为他头脑简单，而且很是热忱，大概是没有什么坏心眼。
但是这些个特征容易固执的犯下错误，还容易上当，好处是他为了做一些事情，只要是他认为可靠的，大概都会坚持做下去。
这样最后也不好评价是好还是坏了，还得带着他在司令部工作。
比较麻烦的是，因为尼古拉是大公，索洛维约夫大概也清楚，是实际上的皇位继承人，康斯坦丁对于这个宝座是一脸嫌弃，别管是弟弟还是侄子，他都会尽心辅佐的。
就是不因为这个，大概也不会让他看着大门，只能让他坐在门口传达的第二张桌子上。
平时负责接待的是彼佳，他虽然调皮捣蛋，不过在担任副官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
可是旁边坐了个大公，倒是有些让他不自在。
“彼佳，你是从哪里来的。”
“从梁赞，殿下。”
“你叫我科里亚就好了，要叫殿下的话，等头儿出来的时候，他能看到能听到的时候再说。”
尼古拉大公的身份，本身也是伊斯梅洛夫团的团主，因此实际上是个将军身份，他当个值班将军其实都不奇怪。
可是一点经验也没有，其实也不好。
而彼佳不管因为哪个身份，他到现在也只是个少尉，因此都得有些规矩。
可是尼古拉就有些不自在了，他的怪脾气其实像保罗，但是又不全像。
毕竟保罗有时候还听劝，到了真的有麻烦的时候也会把问题交给专业人士。
可尼古拉就有些固执，还要贯彻他的原则。
因此彼佳也只能按照尼古拉的意思来，对方就是不考虑是个大公，就是值班副官而不是将军，地位大概也会比他高的。
谁让他自己是战争爆发后从军的呢，要不是被索洛维约夫要来，可能还是个刚加入军队的军士。
索洛维约夫这会儿也有些累了，他进屋去休息，倒是尼古拉在门口和彼佳聊天。
“你家里有父亲、母亲、哥哥和两个姐姐，你哥哥也是在军队里？”
“是的，我哥哥的名字也是尼古拉，他在巴甫洛格勒骠骑兵团，我在莫斯科知道他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外地采购马匹，后来应该也会到别动队去吧？哥哥还立了功，而我只是因为传递命令得过一次嘉奖。”
“那也不错啊，头儿也是我的老师，他总是教给我一些有趣的学问，像是‘无功不受禄’，大概是这样，没有相应的功劳就不应该去拿到报酬。虽然我生来就是大公，可是我觉得总是需要立下相应的功劳，才能够匹配我的身份。”
“您居然会这么想？”
“是啊，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也难怪，阁下平时说话，有时候也怪怪的，听起来是引经据典，他很有学问，也难怪伯爵夫人对他很着迷，同时还有”
“你都知道了？”
“大概知道一些，阁下在鼓励士兵的时候，也总是会说这些事情的。”
“啊，也难怪.”
尼古拉有些一根筋，他现在要是想到喜欢的女孩子，大概就是夏洛特，目前还没有其他人。
可是对于其他的俄国贵族，哪怕是他皇兄和师傅，他们的生活方式，尼古拉就有些不能接受。
甚至在他看来，就应该有一种正常一些的生活方式，现在这些太法国了。
这个和保罗就不一样，保罗还是默许手下人在外面比较得意的，哪怕是父子和亲兄弟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随后尼古拉又在问彼佳家里的情况，并且随后抛出来一个问题。
“彼佳，你有喜欢的女孩子没有？”
“伯爵夫人的妹妹索尼娅，她就很好，可是.”
尼古拉是个热心肠，从小就帮着师傅牵线，虽然当时只是孩子的童言无忌罢了。
“可是什么啊？”
这点太像是保罗了，只不过尼古拉虽然对于帮忙介绍对象很热情，他也会考虑到是否合适，双方的家庭情况，还有其他一些事情。
“要给我姐姐凑笔嫁妆的话，都是不太容易的事情，而且我也曾经听家里的管家说过，这些年家里的收入啊母亲还因为这个和父亲吵过架。”
“你父亲伊利亚伯爵当过梁赞省的贵族领袖，家里还会缺钱？”
尼古拉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甚至也想说跟捞钱有关的事情，像是喀山总督伊利亚·托尔斯泰伯爵那样，被喀山的贵族给投诉了，只是事情暂时压了下来。
到底是不是跟捞钱有关系，尼古拉也只是听了个大概，虽然他已经可以列席御前会议，可是有些事情也不是他应该接触的。
“也是这样，总是要花钱，当官的时候开支也大。爸爸又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他实在是不会像是总督大人那样。”“也难得有这样心地善良的人来担任这个职务，要是换成.换成别人的话，按照头儿以前给我讲过的，怕是连飞过一只野鸭，也要拔根羽毛下来。”
嗯，他学的倒是不错，只是有时候在讲话，听起来也有些奇怪。
之后，他又把话题引到了索洛维约夫的小姨子身上。
“也不知道这位小姐现在怎么样了，记得她年纪和我差不多，伯爵夫人是个黑头发的美人，而且”
尼古拉想到了些什么，可也没有多说。
他到这里来，正好赶上了俄军都停下来休整，倒也轻松一些。
甚至看起来，他还是那个“地主家傻儿子”，充其量是来体验生活的。
但在这里，他也能够学到些东西，也不可能一直都不让他在军队里干些什么，大公们毕竟还要在公务和沙皇派出的任务中发挥作用，更何况他现在是实质上的第一继承人。
另外要说的话，也是因为两个哥哥都没有儿子，这个位置早晚是他的。
要提前培养，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甚至当兵的见到了大公，倒也觉得很亲切。
只是这胡子还没长出来的殿下，个子确实也高的离谱，跟彼佳站一起就差了很多，索洛维约夫来了也是矮的那个。
甚至有些掷弹兵还在说：“咱们这位殿下的个子真高，要是来掷弹兵肯定是个好军官。”
第3军此时还暂时负责维尔诺的秩序，因此还是有些任务的，甚至一些情报传递过来的时候，也总是要从第3军的司令部再到库图佐夫的司令部或者沙皇的驻地去。
法国人已经完全溃退，离开了俄国境内，俄军后续的部队也在向着边境线开进，到了1812年的12月6日，拿破仑在马车上从俄罗斯一直到巴黎速通的时候，法国军队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他人到达了巴黎，在大军团公报上承认了失败，同时居然还厚着脸皮要“声明和平”，自称“法国不再主动发起战争”，有这类话虽然听着奇怪，看起来也是不打算作什么了。
不过传递过来的消息，也已经让很多人产生了兴趣。
从柏林来的信件当中，就表示有一部份普鲁士军官准备采取行动，只不过具体什么时候行动，也要看今后的发展。
可是普鲁士的国王此时还没有表态，fw国王一向有些这样，他做事总是犹豫不决。
而王后本人也没有表示有什么态度，这样就很奇怪了。
这封信很快就交给了亚历山大，沙皇本人现在也并没有着急追击。
后续掉队的部队还在路上，除此以外还要调运物资，不可能在缺乏补给的情况下直接一头扎进去。
因此，很多人在边境一带等着。
一些老兵也在那里坐在篝火边上聊天，甚至有人正在换靴子。
“看到没有，这是新的靴子，我们的马车也到这里了。这旧靴子，陪伴我从格罗德诺走到莫斯科，又走回来，现在也要再见了。到时候，我就穿着这新靴子回家，一定会很神气。”
“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了，我们现在是到了边境，可是以后会怎么样呢？那个混蛋跑回去了，或许真的还要打。”
“你有什么证据？”
这两个老兵，看起来还较真起来了。
“皇上都过来了，之前皇上来军队检阅，我们以后就跟法国佬打了这么多仗。皇上现在又来了，我看还要打的。”
“啊，可是旧靴子已经扔进去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这新靴子让人感觉舒服。”
换了鞋子以后，确实因为旧鞋的一些毛病，新鞋对于士兵们来说很好。
不过要穿着这双靴子回家，似乎也不太可能。
法国人这边是秩序混乱，缪拉这个没头脑，很快把这些残兵败将都给弄得一团乱麻，弄得达武和内伊整天抱怨不断，最后连朱诺和雷尼耶也加入进来。
不过因为缪拉的身份，等到他走了以后，欧仁率领这些残兵败将的时候，这才让人感觉到，虽然大部分军队都没了，欧仁对于指挥一个军以上也没有经验，可是总算来了个正常人。
这样军队还能够运转，但是还是要继续跑路。
而俄军这边，第一个准备采取行动的方向，大概就是进入波兰。
这看起来，倒是1812年战争爆发以前的战略态势。
但因为等待后续军队的到达，现在俄军这边还在边境上集结。
亚历山大在舞会上也在询问众将的意见，一些年轻的将领主张进攻，而库图佐夫此时仍然是谨慎的态度，他还在拖延时间。
只是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样还能够坚持多长的时间。
沙皇本人的意志是不可动摇的，他认为要击败拿破仑，至少要提出一个对俄国有利的和约这才算结束。
虽然看起来是走了拿破仑那种道路，可是也要考虑到英国要这样做，也不止是他一家在进行战斗。
第六次反法同盟，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只是因为普鲁士和奥地利的态度，大概现在也只有英国和俄国两家加入，而且并没有直接出兵。
到了冬天的这个节骨眼上，在前线活动的，大概也只有骑兵队了。
哥萨克和骠骑兵本身机动力就强，而且他们还要到波兰境内去。
由于波兰军队也给消耗的差不多了，波兰大公国东部的一些地方，几乎是望风而降。
看起来，波兰的完蛋大概也是个时间问题，只不过波兰中部和西部还能够征调一些军队，除此之外还有些立陶宛人加入了法国军队当中。
拿破仑一定会继续战争的，他回去重建他的军队，而且表示自己会回来。
只是有个问题，那就是他一旦离开了战场，就总是产生错误的判断，甚至还在微操，表示但泽和一些地方，也包括东普鲁士境内的柯尼斯堡，这些地方都不能够丢失，有法国军队驻扎的地方，也一定要加固防守。
他还提前把1813年的适龄青年征召进入军队，一些地方甚至还有老人和退伍的军人加入。
至于有钱人可以交钱或者找人代替服役的政策，也要被利用起来多刮层地皮。
看起来，其实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1812 fin）(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