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喜事醉人

以后的日子差不了。

他的命也不错,老天可怜他,给了他这么好两个儿子。

王豆花和冯老太一左一右拽着人,穆常安不想起也得起。

他却看着甜丫,在心里默默把誓言补完。

无论以后发生啥事,他都不允许任何人欺负甜丫,违背誓言就让他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大嫂,还是你命好啊,还没给改口费呢,孙女婿已经一口一个阿奶叫上了。”王豆花酸溜溜的说。

心里却在叹气,翠妞说桑同文家有意提亲,她等啊等,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还没等到人。

为此她着急上火,嘴角起了几个燎泡。

翠妞和同文的事,村里人几乎都知道,桑有福家想抵赖肯定不成,亲事是板上钉钉的。

但一天没定下来,她就提心吊胆一天。

“你这话可错啦,改口当然得有改口费了。”冯老太高兴,从兜里掏出一个红纸包塞给穆常安,“拿好,这是阿奶给的改口费,可不能让我孙女婿白改口。”

“欸,阿奶。”穆常安宝贝的把红包收好。

“你呢?不表示表示?当这一声二奶奶这么好叫啊?”冯老太怼怼王豆花,眼珠子滴溜溜在她兜上打转。/二+叭¨墈′书?枉* /首¢发^

她可不能让孙女婿吃亏。

“呦呦呦,这还没成亲呢,就护上了?”王豆花调笑,手一翻却掏出一个红纸包。

“那当然,这可是我桑家头一个孙女婿。”冯老太仰着头满脸嘚瑟,惹得王豆花翻白眼。

甜丫和穆常安在旁边看的乐不可支。

“那就谢谢二奶奶了。”穆常安大大方方的收了。

穆丰年整理好情绪,也把给甜丫准备好的红包递过来。

甜丫乐滋滋收了,从善如流脆生生叫人,“谢谢爹!这可是爹给我的头一个红包,可要收好了。”

“欸。”穆丰年大声应,眼角的褶子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听着堂屋里的笑声,钱氏几个眉眼也带上笑。

“看来日子是定下来了,饭做的差不多了,可以开饭了,我去堂屋喊人。”孙氏把湿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快步出灶屋。

“娘、二婶、穆大哥,可以开饭了?”

“那就开饭。”

大人们在前面说笑,小两口落在后面,甜丫打开包着的红纸,立马惊呼出声,“嘶,爹出手可够大方啊,改个口就给一两银子呢?”

“就这么开心,一两对你来说可不多。,求\书\帮? ^冕/废_岳~黩¢”穆常安抬手把飞舞的发丝别到甜丫耳后,顺手还捏了捏她凉滋滋的耳垂。

“那能一样吗?这可是爹给我的改口费,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甜丫甜滋滋的说,她是有钱,可这一两和那些银子的意义不一样。

“我也高兴。”穆常安弯腰靠近甜丫,低声说一句,顺手把自己得的两个红包塞给她,“我的也都给你,让你多高兴一会儿。”

“你的是你的,我可不要!”甜丫睨人一眼,娇嗔着躲开。

“咱家以后是你管家,银子当然得给你了。”穆常安掰开甜丫的手,强硬的把红包塞进去。

随即快步跑向灶屋,“我去端菜。”

看着手里的红包,甜丫嘴角大大咧开,眯眼看向头顶炽白的日头,笑得眉眼弯弯。

真是个好天气啊,也是个好日子。

灶屋小坐不下那么多人,一家人把桌子都挪去堂屋,人多力量大,桌子板凳一会儿就摆好。

做好的饭也一盆盆端上来,农家没什么讲究,装菜都是盆,主打一个量大实惠。

酱炖的鸡肉端上桌,升腾的白雾驱散屋里的寒意。

因着下聘,今天的饭菜格外丰盛,酱炖小公鸡,干菇子和鱼清炖,汤色浓白,看着就鲜。

鸭子还是穆常安买的,宰了两只红烧,锅边贴了一圈饼子,如今饼子下面都带着一层焦壳,看着极有食欲。

猪肉和酸菜炖了一大锅,酸菜的酸正好解猪肉的油腻。

四个肉菜不好听,又清炒了葵菜和地蛋,正好凑够六个菜。

饭菜摆上桌,满屋子飘香。

“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特意招待了,想吃啥自己夹。”冯老太作为主家人招待,“今个饭菜管够,不撑到扶墙可不能走!”

“听到没,都使劲吃。”王豆花开玩笑,“我大嫂难得这么大方,碰到一次可不容易呢。”

“王豆花,我请你来是让你拆台的?”冯老太扬起筷子,作势要打人。

屋里人顿时笑起来,气氛越发欢快。

大喜的日子,两家人都开心,桌上气氛越发热闹,桑大伯几个陪着穆老爹喝酒。

就连穆常安也被他们揪住,划了几次拳,酒水一碗一碗下肚,小麦色的

脸染上红晕。

看着怪可爱的。

冯老太是会喝酒的,今个高兴兴致也高,时不时跟王豆花碰一杯。

逃荒时,因为驿站的一次醉酒,甜丫被禁止喝酒。

看人喝她也嘴馋,偷摸喝了一碗,多得就不敢喝了。

一顿饭从日头正中吃到日头西斜,足足吃了两个时辰,吃到最后饭菜都凉了。

中途又热了一次。

曲终人散,堂屋地上满是狼藉。

丧彪作为家里唯一的狗,今天可谓过足了肉瘾,这会儿抱着一根骨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啃一口,一看就是吃跑了。

桑大伯几人把喝醉的穆老爹抬回去,喝的半醉的穆常安则一手扶着腿软的大哥,一手提溜着石头的脖领子。

省的人滑到地上。

“你行吗?”甜丫担忧的问,“不然,我让有金哥套车把你们送回去?”

“没事。”穆常安提着石头的领子抬了抬,他力气大,一手提留着人也没看出为难。

看着人走远,甜丫才转身回了家,没一会儿送二奶奶一家的大伯娘几个也回来了。

甜丫烧了一壶热水,提去老太太屋里,给人擦手擦脸。

老太太今个高兴,酒喝的有些多,坐着的时候还好,一起来脚下就发飘。

甜丫哄着人回屋躺着。

刚给老太太擦好手脸,大伯娘端着兑好的蜂蜜水进来,问,“蜂蜜水解酒,老太太没事吧?”

“没事,就是醉了。”甜丫把老太太扶起来,钱氏在老太太身后垫一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