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4章 天墓无极(79)

滇池的秋波在夕阳下泛着碎金,陈砚他们的渔船停在“沉月湾”的芦苇荡旁,老海正用一根竹篙试探水下的深度。老海是滇池边的老渔民,祖上三代都在这湖里讨生活,也是阿依通过彝族亲友找到的——他不仅懂水下地形,还知道沉月湾有个“不沉的月亮”传说,据说那是古滇国遗迹的入口。

“就是这儿了,”老海收起竹篙,指了指水下泛着淡绿光的区域,“每年中秋夜,月亮会正好落在这水面上,水下会亮起绿光,像个不沉的月亮。我爷爷说,那是滇王设的‘月引阵’,只有在月光下才能打开入口。”

江渝掏出从夜郎古城带出来的羊皮纸地图,地图上标注的古滇国入口,正好和老海说的沉月湾吻合。“现在是傍晚,等月亮升起来,我们就下水。”她检查了一遍潜水装备,把盐晶钥匙和夜郎王金印都贴身放好——这两样东西在之前的战斗里证明能干扰古文明机关,说不定在滇国遗迹里也能用。

王胖子早就按捺不住,从背包里掏出两包麻辣牛肉干,一边嚼一边说:“老海叔,这滇国遗迹里真有宝贝?比如比夜郎金印还大的滇王金印?”

老海笑了笑,从船舱里拿出一个青铜小铃铛:“这是我去年打渔时捞上来的,滇国的东西,上面刻着‘滇’字。里面的宝贝肯定不少,但也凶险——我爷爷说,沉月湾它们在巡逻。”

月亮升到中天时,沉月湾的水面果然亮起淡绿光。老海用竹篙在绿光中心一点,水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带着青铜味的寒气从洞里冒出来。“快进去,月引阵只能维持一个时辰!”

陈砚、江渝、王胖子、阿依和老海依次跳入洞口。水下的能见度很低,只能靠手电筒的光摸索。洞口里面是一条倾斜向下的通道,通道壁上镶嵌着青铜片,上面刻着古滇国的“牛虎纹”——牛的憨厚、虎的凶猛,都刻画得栩栩如生,显然是滇国工匠的手笔。

走了约莫十分钟,通道突然变宽,眼前出现一座水下石室。石室的顶部有天然的穹顶,上面镶嵌着无数颗夜明珠,将石室照得如同白昼。石室中央,放着一座巨大的“牛虎铜案”复制品,比博物馆里的真品大了三倍,铜案的牛背上,躺着一只青铜虎,虎嘴里叼着一只青铜小鸟,细节精美得连虎的胡须、牛的鬃毛都清晰可见。

“这就是滇国的‘镇殿铜案’!”阿依激动地说,《夜郎祭经》里提过,滇国的重要遗迹里都会有这样的铜案,是权力的象征。

就在这时,石室的两侧突然传来“咔嚓”声。众人回头,只见两道青铜门缓缓打开,从门后走出两个三米高的身影——它们的身体是用青铜板拼接而成,里面隐约能看到骸骨的轮廓,眼睛是两颗红色的玛瑙,手里握着一人高的青铜斧,斧刃上还残留着绿色的铜锈,正是老海说的“铜甲鬼”,也就是古滇国的青铜战魂守卫。

“小心!”陈砚大喊,一把将王胖子拉到身后。青铜守卫迈着沉重的步伐,向他们走来,每走一步,地面的青铜砖都会发出“咚咚”的响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王胖子举起工兵铲,咽了口唾沫:“不就是个铜疙瘩吗?看我砸了它!”他冲上去,用工兵铲狠狠砸向守卫的肩膀。“当”的一声巨响,工兵铲被弹开,王胖子的虎口震得发麻,而守卫的青铜肩膀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没用!这青铜板太厚了!”王胖子大喊。守卫举起青铜斧,对着王胖子劈下来,斧刃带着凌厉的风压,眼看就要劈中他,陈砚突然掏出爷爷留下的青铜匕首,对着守卫的膝盖关节刺去——那里的青铜板有缝隙,是守卫的薄弱点。

匕首刺入缝隙的瞬间,守卫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动作明显迟滞了一下。江渝趁机掏出盐晶钥匙,将钥匙的红光对准守卫的胸口——那里有一块圆形的青铜核心,正泛着淡淡的绿光,显然是守卫的能量来源。红光射中核心,核心的绿光瞬间暗淡,守卫的动作更慢了。

“攻击它的胸口!”陈砚大喊,阿依举起毕摩法杖,对着守卫的核心念起咒语。法杖顶端的铜饰发出一道蓝光,击中核心,核心“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王胖子趁机冲上去,用工兵铲狠狠砸向核心,核心彻底碎裂,守卫的身体“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化作一堆青铜碎片和骸骨。

还没等众人松口气,石室的另外两道青铜门也打开了,这次走出来四个青铜守卫,手里的武器不仅有青铜斧,还有青铜剑和青铜矛,形成一个包围圈,将他们围在中央。

“这下麻烦了!”老海掏出渔叉,紧张地盯着守卫,“它们是一起行动的,比刚才那个厉害!”

一个守卫举起青铜矛,对着阿依刺来。阿依灵活地躲开,法杖一挥,一道蓝光击中守卫的眼睛,玛瑙眼睛瞬间碎裂,守卫失去了方向感,胡乱挥舞着长矛。老海趁机用渔叉缠住守卫的长矛,陈砚冲上去,用青铜匕首刺入守卫的核心,解决了一个。

另一个守卫举起青铜剑,对着江渝砍来。江渝掏出之前准备的辣椒喷雾,对着守卫的核心喷去——虽然辣椒喷雾对青铜没用,但里面混合了盐晶粉末,能暂时干扰核心的能量。守卫的动作一顿,王胖子从侧面冲上来,用工兵铲砸中守卫的核心,又解决一个。

剩下的两个守卫见状,突然举起武器,对着地面的青铜砖敲击起来。“不好!它们在触发机关!”陈砚大喊,只见石室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道缝隙,无数根青铜刺从缝隙里伸出来,对着他们刺去。

阿依赶紧念起“定身咒”,对着守卫的核心发出一道蓝光,暂时定住了它们。江渝掏出盐晶钥匙,将红光对准地面的青铜砖,红光射中砖缝,青铜刺停止了伸出。陈砚和老海趁机冲上去,分别解决了剩下的两个守卫。

就在众人以为战斗结束时,石室的中央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大的牛虎铜案缓缓升起,露出的身影——它的身体是用纯青铜铸造的,没有骸骨,手里握着一把青铜大盾和一把青铜剑,胸口的核心是一块拳头大的红宝石,显然是守卫首领。

“这是‘滇王卫队长’!”老海脸色苍白,“我爷爷说,只有滇国的核心遗迹里才会有这种守卫,比普通守卫厉害十倍!”

卫队长举起青铜大盾,对着他们冲过来,盾牌撞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响声,地面的青铜砖都被震得裂开。陈砚举起青铜匕首,想刺向卫队长的核心,却被盾牌挡住,匕首被弹开,手臂震得发麻。

“它的盾牌太硬了,根本打不进去!”陈砚大喊,卫队长趁机举起青铜剑,对着他劈下来。江渝赶紧冲上去,用盐晶钥匙的红光射中卫队长的核心,核心的红光暗淡了一下,但很快又亮了起来——盐晶钥匙的能量不够了。

阿依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夜郎王金印:“《夜郎祭经》里说,夜郎和滇国结盟时,用金印和滇国的青铜鼓共鸣,能产生强大的能量!石室里有青铜鼓吗?”

众人环顾四周,发现石室的角落果然放着四面青铜鼓,鼓面上刻着古滇国的太阳纹。“快!把金印放在鼓上!”陈砚大喊,老海和王胖子赶紧将金印放在一面青铜鼓上。阿依举起毕摩法杖,对着青铜鼓念起“共鸣咒”,法杖的蓝光射中金印,金印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与青铜鼓产生共鸣,发出“咚咚”的巨响。

巨响传遍整个石室,卫队长的身体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胸口的红宝石核心开始闪烁,显然是被共鸣的能量干扰了。陈砚趁机冲上去,用青铜匕首狠狠刺入核心,红宝石“咔嚓”一声碎裂,卫队长的身体“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化作一堆青铜碎片。

就在这时,石室的入口突然传来脚步声,猎古社的残余成员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之前逃脱的外国人的副手,手里拿着一把改装的水下步枪,对着他们大喊:“把滇王金印交出来!不然我就毁了这里的青铜鼓!”

陈砚心里一动,对着王胖子使了个眼色。王胖子会意,突然冲向青铜鼓,假装要砸鼓。副手果然上当,举起步枪对准王胖子,陈砚趁机冲上去,一脚踢中副手的手腕,步枪掉在地上。老海用渔叉缠住副手的腿,阿依用法杖对着副手的胸口发出一道蓝光,副手倒在地上,被众人制服。

解决了猎古社的人,众人走到牛虎铜案的平台上。平台的中央,有一个金色的盒子,里面放着一枚比夜郎王金印更大的金印——正是滇王金印!金印的底部,刻着古滇国的盐脉分布图,图上标注着“西南盐脉之心”的位置,就在云南和四川交界的“盐源盆地”。

“原来夜郎和滇国共同守护的,是西南盐脉之心!”江渝激动地说,“只要找到盐脉之心,就能解开西南古国的盐运秘密,还能保护更多的盐脉遗迹!”

老海看着金印,感慨地说:“我爷爷一辈子都在滇池里打渔,没想到找当地的向导——我有个远房亲戚在盐源,懂那里的盐脉地形。”

陈砚握紧滇王金印,看着石室里的青铜遗迹,心里充满了敬畏。刚才的战斗虽然凶险,但也让他们更了解古滇国的文明——这些青铜守卫,不仅是防盗的机关,更是古滇国战士精神的延续,守护着自己的家园和文明。

手机虽然在遗迹里没用,但离开沉月湾后,信号恢复,李教授发来信息:“盐源盆地发现疑似盐脉之心的遗迹,国际盗墓团伙也在向那里集结,你们要尽快出发,注意安全。”

陈砚回复“好”,收起手机,看着远处的盐源方向。夜色中的滇池泛着波光,像是在为他们送行。他知道,寻找盐脉之心的旅程会更凶险,但只要他们团结在一起,带着对历史的敬畏和守护文物的决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而那些沉睡在地下的西南古国文明,也终将在他们的努力下,重见天日,讲述属于自己的辉煌故事。

盐源盆地的风裹着盐粒,吹在脸上像细沙打疼。陈砚他们的越野车停在一片白茫茫的盐滩前,远处的卤水湖泛着青灰色的光,像一块被打翻的砚台。老海说的远房亲戚阿朵,早就站在盐滩边等他们——姑娘穿着靛蓝色的土布褂子,裤脚卷到膝盖,露出沾着盐霜的小腿,手里握着一根盐木杖,杖头雕着个小小的盐晶娃娃,是盐源“盐巫”的标记。

“你们来晚了,”阿朵的声音有点哑,眼神却亮得很,她把盐木杖往地上一顿,盐滩上的细盐粒突然动了起来,聚成一行小字:“猎古社抓了我族五个长老,关在‘老盐井’里,要我带他们找盐脉之心,不然就杀了长老。”

王胖子刚想说“先找文物再救人”,被陈砚瞪了一眼。陈砚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地上的盐粒——比普通盐粒更细,带着淡淡的凉意,是老盐矿特有的“活盐”,能随盐脉能量流动。“我们先去救长老,”他看向阿朵,“老盐井在哪?需要什么才能进去?”

阿朵眼睛红了红,从怀里掏出块半透明的盐晶:“这是‘盐引’,老盐井的入口在卤水湖底的‘盐晶洞’里,只有用盐引才能打开。但里面有‘盐晶迷宫’,走不对会被反光晃瞎眼睛,还有‘盐人傀儡’,是古盐人用盐和木头做的守卫,刀枪不入。”

当天下午,众人跟着阿朵来到卤水湖。湖水比想象中黏稠,表面浮着一层白色的盐花,阿朵说这是“盐母的眼泪”,说明—那里的湖水颜色更深,隐约能看到水下有个黑色的洞口,正是盐晶洞的入口。

“我先下去探路,”江渝穿上潜水服,接过阿朵的盐引,“你们在船上等着,我发信号再下来。”

她刚潜入水中,陈砚就注意到湖面的盐花突然往一个方向飘——是猎古社的船,藏在远处的芦苇荡里,船头架着个黑色的东西,像是改装过的盐晶炮。“不好,他们在盯梢!”陈砚把夜郎王金印掏出来,放在船板上,金印的光芒落在湖面上,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屏障,“这金印能挡盐晶能量,暂时别让他们发现。”

没过多久,水下传来三下敲击声——是江渝的信号。众人依次潜入水中,盐晶洞的入口比想象中宽敞,洞壁上嵌满了透明的盐晶,像挂满了小灯笼。江渝正等在洞口,手里的盐引泛着绿光:“里面就是盐晶迷宫,阿朵说的反光是真的,我刚才差点被晃晕,得靠盐引指路。”

阿朵接过盐引,盐木杖在前面带路。迷宫的通道是盐晶天然形成的,有的地方宽得能并排走两人,有的地方只能侧身挤过。走了没几步,前面突然亮起一片刺眼的光——是盐晶反射的光线,从洞顶的缝隙照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柱,晃得人睁不开眼。

“闭眼睛,跟着盐粒走!”阿朵大喊,她把盐木杖往地上一敲,杖头的盐晶娃娃掉出一把细盐,盐粒落在地上,顺着通道往前滚。众人跟着盐粒,闭着眼睛往前走,耳边能听到盐晶反射的光线“滋滋”作响,偶尔有盐粒落在脸上,凉丝丝的。

走了约莫十分钟,光线突然暗下来——到了迷宫尽头,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盐矿洞,洞壁上布满了人工开凿的痕迹,每隔几米就有个小小的盐龛,里面摆着盐晶做的小雕像,是古盐人祭祀用的。洞的中央,有五个用盐绳绑着的老人,正是阿朵的族老,旁边站着四个猎古社的人,手里拿着盐晶做的箭,箭尖泛着冷光。

“阿朵,你终于来了!”一个戴墨镜的男人走出来,是猎古社的二头目,人称“盐枭”,他手里把玩着个盐晶球,“把盐脉之心的位置说出来,我放了长老,不然……”他用盐晶箭指着最年长的族老,箭尖离老人的脖子只有一寸。

阿朵的手攥紧了盐木杖,指节泛白。陈砚悄悄对江渝使了个眼色,江渝慢慢摸向背包里的盐晶钥匙——上次在滇国遗迹里,这钥匙能引导卤水,说不定这里也能用。王胖子则悄悄绕到猎古社人身后,手里的工兵铲握得紧紧的。

“盐脉之心在‘盐母洞’里,”阿朵突然开口,声音故意放大,“但需要盐巫的血和盐引一起才能打开,我得亲手来。”

盐枭果然上当,挥了挥手让手下把族老往旁边拉。就在这时,陈砚突然冲上去,青铜匕首对着离他最近的猎古社人手腕划去,那人手里的盐晶箭掉在地上。王胖子趁机用工兵铲砸向另一个人的后背,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江渝掏出盐晶钥匙,对准洞壁上的卤水渗出点——盐源的盐矿里藏着很多卤水泉眼,钥匙的红光一照,泉眼突然喷出一股黏稠的卤水,正好浇在剩下两个猎古社人身上。卤水带着强腐蚀性,两人的衣服瞬间被烧出洞,尖叫着往后退。

盐枭见状,举起盐晶球对着阿朵扔过去——球里藏着盐晶粉末,一炸开就会迷住眼睛。阿依反应快,举起毕摩法杖对着盐晶球念咒,法杖顶端的铜饰发出一道蓝光,盐晶球突然停在半空,然后“咔嚓”一声碎了,盐晶粉末全落在盐枭自己身上。

“抓住他!”陈砚大喊,老海用渔叉勾住盐枭的腿,王胖子扑上去把人按在地上,用绳子捆结实。阿朵赶紧跑过去解开族老的盐绳,最年长的族老握着她的手,低声说:“盐母洞有‘盐人傀儡王’,是猎古社用邪术唤醒的,你们要小心。”

众人跟着阿朵往盐母洞走,盐矿深处的空气越来越潮湿,洞壁上的盐晶也越来越大,有的像水桶粗,有的像人高,泛着淡淡的蓝光。走到一处巨大的盐晶柱前,阿朵停下脚步,盐木杖对着盐晶柱敲了三下,柱身突然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的通道——通道尽头,隐约能看到一团黑影,是个比人高两倍的傀儡,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是傀儡王,”阿朵的声音有点发颤,“它的身体是用千年盐木做的,外面裹着一层厚盐晶,刀枪不入,只有‘盐母泪’能融化盐晶——就是卤水湖底的千年卤水。”

江渝掏出盐晶钥匙,钥匙的红光对着通道壁上的卤水泉眼,这次喷出的卤水更粗,像条小瀑布。阿朵用盐木杖接住卤水,往傀儡王身上洒去——卤水碰到盐晶,发出“滋滋”的响声,盐晶开始慢慢融化,露出里面深褐色的盐木。

“快!趁盐晶没长回来!”陈砚冲上去,青铜匕首对着傀儡王的关节刺去——盐木虽然硬,但关节处有缝隙,匕首进去后,傀儡王的动作明显迟滞了。王胖子用工兵铲砸向傀儡王的胸口,那里有个黑色的木头疙瘩,是傀儡的“心”,也是邪术的核心。

傀儡王突然动了,巨大的手掌对着王胖子拍下来。阿依赶紧念起定身咒,法杖的蓝光射中傀儡王的“心”,傀儡王的动作停了一秒。阿朵趁机把盐木杖插进傀儡王的关节缝里,盐木杖的盐晶娃娃突然亮起绿光,顺着缝隙钻进傀儡王体内——是盐巫的“驱邪咒”,能驱散邪术能量。

“轰隆”一声,傀儡王的胸口裂开,黑色的木头疙瘩掉在地上,瞬间烧成了灰烬。傀儡王的身体也软下来,化作一堆盐木和盐晶,散在地上。

通道尽头的盐母洞终于露出全貌——洞中央有一根三人合抱的盐晶柱,通体透明,里面裹着一道淡金色的光,正是西南盐脉之心!盐晶柱的周围,刻着密密麻麻的古盐文,阿朵看了一会儿,轻声念出来:“盐脉连巴蜀,盐道通滇夜郎,盐母守此心,护我万代仓。”

“原来西南所有盐脉,都靠这根柱子连接!”江渝激动地说,她掏出滇王金印和夜郎王金印,放在盐晶柱前——两枚金印同时亮起,与盐晶柱的光芒共鸣,柱身上的古盐文突然活了过来,在洞壁上投射出一幅巨大的盐道图,从盐源盆地延伸到巴蜀、滇国、夜郎,甚至能看到通往长安的商道,像一张金色的网,覆盖了大半个西南。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枪声——是猎古社的残余势力,他们没抓到盐枭,顺着盐矿追来了!为首的是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改装的狙击枪,枪口对着盐晶柱:“把盐脉之心交出来,不然我就打碎它!”

阿朵突然挡在盐晶柱前,盐木杖往地上一顿,洞壁上的盐晶突然全亮了,射出无数道光线,对着猎古社的人照过去——是盐巫的“盐晶阵”,能把光线聚成束,像刀子一样割人。男人的风衣瞬间被割出几道口子,他恼羞成怒,举枪对着阿朵开枪。

陈砚扑过去把阿朵推开,子弹擦着他的胳膊飞过,打在盐晶柱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盐脉之心的能量保护着柱子,普通子弹根本打不碎。“别白费力气了,”陈砚站起来,青铜匕首在手里转了个圈,“盐脉之心是西南的根,不是你能抢走的。”

猎古社的人还想冲上来,洞外突然传来警笛声——是老海报了警,盐源县的警察和文物局的人终于到了。男人见状,想往后退,却被阿依的定身咒定在原地,很快被警察按倒在地。

盐晶柱的光芒渐渐稳定,阿朵的族老们走过来,围着盐晶柱跪下,双手合十念起盐巫的祈福咒。陈砚看着柱身上的盐道图,突然发现图的尽头,在四川广汉三星堆的位置,有个小小的标记,刻着“盐神鼎”三个字——和之前在夜郎古城看到的线索对上了。

“三星堆也有盐脉遗迹?”江渝凑过来看,“难道古蜀的盐道,也和盐脉之心连在一起?”

阿朵的族老点点头:“老祖宗的传说里说,盐母是古蜀盐神的侍女,盐脉之心就是盐神留下的,三星堆的盐神鼎,是控制盐脉之心的钥匙。”

王胖子摸着胳膊上被盐晶划到的口子,嘿嘿笑了:“三星堆好啊!我早就想看看青铜神树了,说不定还能找到比金印更厉害的宝贝!”

陈砚没说话,只是看着盐晶柱里的淡金色光芒——那光芒里,似乎藏着更古老的秘密,古蜀、巴、滇、夜郎,这些曾经辉煌的西南古国,都靠着这根盐脉联系在一起,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守护好这份历史,不让它被贪婪的人破坏。

老海拍了拍陈砚的肩膀:“接下来去三星堆,我陪你们去——我爷爷当年去过那里,说三星堆的青铜面具里,藏着盐神的脸,说不定能解开盐脉之心的更多秘密。”

文物局的人很快接管了盐母洞,开始对盐晶柱进行保护性研究。离开盐源盆地时,阿朵把盐木杖送给了陈砚:“盐巫的责任,是守护盐脉,现在交给你了。到了三星堆,要是遇到盐晶机关,这根杖能帮你。”

陈砚接过盐木杖,杖头的盐晶娃娃泛着淡淡的光。越野车驶离盐滩,远处的卤水湖在夕阳下像一块金色的镜子,映着盐源盆地的白色盐滩,也映着他们接下来的路。

手机里,李教授发来一条信息:“三星堆考古队发现新的祭祀坑,里面有疑似盐神鼎的青铜碎片,猎古社的幕后老板也在往三星堆赶,你们要尽快出发,注意安全。”

陈砚回复“好”,收起手机。他知道,三星堆的冒险会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神秘——那里的青铜神树、纵目面具、金杖,都藏着古蜀文明的密码,而盐神鼎,或许就是解开这些密码的钥匙。而他们,要带着守护历史的决心,继续走下去,让更多沉睡的文明,在阳光下讲述自己的故事。

三星堆考古基地的铁皮房里,煤油灯的光晃得人眼睛发花。陈砚手里攥着阿朵送的盐木杖,杖头的盐晶娃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映着桌上摊开的三星堆地图——新发现的祭祀坑在基地东南三公里的“神树坡”,地图上用红笔圈出的区域,正好和盐源盐晶柱上的标记重合。

“这祭祀坑不简单,”张教授推了推老花镜,他是三星堆考古队的领队,头发比上次在郁山见时更白了些,手里拿着块刚清理出来的青铜碎片,“碎片上的纹路是‘神树缠盐纹’,古蜀人把盐脉和神树画在一起,说明盐神鼎真的和三星堆有关。而且我们在坑边发现了猎古社的标记——一个黑色的‘顾’字,他们的幕后老板顾老,应该已经来了。”

“顾老?”江渝皱起眉,她之前在文物局的档案里见过这个名字,“就是那个倒卖商周青铜器的走私犯?听说他手里有支专业的盗墓队,连国外的博物馆都跟他有勾结。”

张教授点点头,把青铜碎片递过来:“你们看这碎片边缘,有明显的切割痕迹,是用现代工具弄的,说明他们已经偷挖过一次,只是没找到完整的盐神鼎。神树坡神鼎的主体,很可能就在那里。”

正说着,铁皮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老人走进来,手里抱着个半人高的青铜鸟雕像。老人皮肤黝黑,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像三星堆的青铜面具,腰间挂着串青铜铃铛,走路时叮当作响。“张教授,你们要的‘神树引’找到了。”老人的声音沙哑,眼神却很亮,落在陈砚手里的盐木杖上时,突然顿了顿,“这是盐源的盐巫杖?你是阿朵的朋友?”

“您认识阿朵?”陈砚惊讶地问。

“我是木叔,神树坡的守护者,”老人放下青铜鸟,“阿朵的奶奶是我远房表姐,当年盐源和三星堆的守护者,都是古蜀盐神的后人。这‘神树引’是打开地下神树殿的钥匙,只有用盐巫杖和它一起,才能解开殿门的机关。”

第二天一早,众人带着神树引和考古工具,向神树坡出发。神树坡的地面上散落着许多青铜碎片,有的像鸟的翅膀,有的像神树的枝桠,显然是之前盗墓时留下的。走到坡顶,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土坑,正是新发现的祭祀坑,坑底隐约能看到一根巨大的青铜神树残枝,上面还缠着未清理的泥土。

“地下神树殿的入口在祭祀坑的西北角,”木叔指着坑底的一处石板,“石板树引和盐巫杖一起激活。”

陈砚和木叔下到坑底,木叔将神树引放在石板中央,陈砚则举起盐木杖,杖头的盐晶娃娃对准神树引。盐晶娃娃突然亮起绿光,与神树引的红光交织,石板发出“咔嚓”一声,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带着青铜锈味的冷风从洞里冒出来,吹得人汗毛直竖。

“里面有‘神树光影阵’,”木叔掏出个青铜鸟哨,“这是守护者的‘唤鸟哨’,遇到危险就吹,能引开青铜鸟傀儡。记住,别盯着神树的影子看,会产生幻觉。”

众人依次钻进洞口,里面是一条倾斜向下的通道,通道壁上嵌着许多青铜片,刻着神树的图案。走了约莫十分钟,通道突然变宽,眼前出现一间圆形的石室——石室的顶部有个巨大的天井,阳光从天井照下来,落在石室中央的青铜神树模型上,模型高约五米,枝桠上站着九只青铜鸟,每只鸟的眼睛都是用红宝石做的,在阳光下闪着红光。

“这就是神树光影阵,”木叔小声说,“阳光照在神树模型上,会在墙上投下影子,影子移动到哪里,哪里就会触发机关。我们要沿着影子的缝隙走,别碰到影子。”

石室的墙壁上,神树的影子正缓缓移动,像活过来一样。陈砚带头,沿着影子的缝隙慢慢走,刚走到石室中央,王胖子不小心踩了一下影子,墙壁突然射出一排青铜箭,幸好江渝反应快,用盐晶钥匙的红光挡住了箭,箭落在地上,发出“当”的响声。

“你能不能小心点!”江渝瞪了王胖子一眼。

王胖子挠挠头:“这影子长得跟真树似的,我哪分得清。”

终于走出石室,前面出现一条更宽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挂着一排排纵目面具,面具的眼睛是用空心的铜管做的,里面黑漆漆的,像是在盯着人看。“这是‘纵目迷阵’,”木叔停下脚步,“面具的眼睛会放出迷烟,让人产生幻觉,得用唤鸟哨吹散迷烟。”

他掏出青铜鸟哨,吹了一声,哨声尖锐,通道两侧的青铜鸟突然活了过来,扑向纵目面具,用翅膀扇散了面具里冒出的淡紫色烟雾。众人趁机往前走,走到通道尽头,眼前出现一座宏伟的大殿——地下神树殿。

大殿的中央,矗立着一根完整的青铜神树,高约二十米,枝桠向四周延伸,上面站着二十四只青铜鸟,每只鸟的嘴里都衔着一颗夜明珠,将大殿照得如同白昼。神树的底部,放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鼎,鼎身刻着“盐神鼎”三个字,正是他们要找的盐神鼎主体!

“找到了!”江渝兴奋地跑过去,想触摸鼎身,却被木叔拉住:“等等,鼎周围有‘盐脉锁’,是古蜀人用盐脉能量设的,只有用盐巫杖、神树引和两枚金印一起,才能打开。”

陈砚掏出夜郎王金印和滇王金印,木叔将神树引放在鼎的左侧,陈砚则用盐木杖对着鼎的右侧,三股能量同时注入盐神鼎,鼎身突然发出“轰隆”一声,盐脉锁缓缓打开,鼎盖升起,露出里面的盐晶核心——核心泛着淡金色的光,与盐源的盐脉之心能量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大殿的入口突然传来脚步声,顾老带着十几个猎古社的人走了进来。顾老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手里拿着一根镶嵌着宝石的拐杖,脸上带着阴笑:“陈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盐神鼎是我的,你们就别白费力气了。”

“顾老,你倒卖文物,害死了多少守护者,今天该算总账了!”陈砚握紧青铜匕首,身后的王胖子、江渝、阿依也做好了战斗准备。

顾老冷笑一声,挥了挥手,他的手下突然掏出几具青铜鸟傀儡,傀儡的翅膀上装着锋利的刀片,对着众人扑过来。“这些傀儡是用三星堆的青铜碎片做的,刀枪不入,我看你们怎么挡!”

青铜鸟傀儡的速度很快,江渝赶紧用盐晶钥匙的红光射向傀儡,红光射中傀儡的眼睛,傀儡的动作迟滞了一下。阿依举起毕摩法杖,念起定身咒,法杖的蓝光射中傀儡,傀儡暂时停在半空。

“快用唤鸟哨!”木叔大喊,陈砚接过鸟哨,吹了一声,大殿里的青铜神树上,突然飞下来十几只真的青铜鸟——是古蜀人用盐脉能量封存的神鸟,被鸟哨唤醒,扑向傀儡,用翅膀和鸟喙攻击傀儡的关节。

顾老见状,恼羞成怒,举起拐杖对着盐神鼎的核心扔过去——拐杖的顶端是个特制的炸弹,一旦碰到核心,就会引爆整个大殿。“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陈砚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拐杖,将炸弹扔向旁边的空地。“轰隆”一声,炸弹爆炸,地面被炸出一个大坑,烟雾弥漫了整个大殿。顾老趁机冲过去,想抢走盐神鼎的核心,却被木叔用青铜鸟哨挡住——哨声突然变得尖锐,顾老的耳朵流出鲜血,痛苦地捂住耳朵。

“这是‘破邪哨’,能破掉邪术,”木叔说,“你用邪术控制傀儡,现在该付出代价了!”

陈砚趁机冲上去,用青铜匕首对着顾老的手腕划去,顾老手里的拐杖掉在地上。王胖子和江渝上前,将顾老按在地上,用绳子捆结实。猎古社的人见老板被擒,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众人松了口气,江渝拿起盐神鼎的核心,突然发现核心的底部有一道细小的裂缝,里面藏着一张卷起来的金箔。她小心地将金箔取出,展开一看,上面刻着古蜀文,木叔翻译道:“‘盐神鼎合,盐脉归一,古蜀秘藏,金沙为引’——这是说,要让盐脉之心和盐神鼎完全融合,需要去金沙遗址找‘金沙引’,那里藏着古蜀最后的秘密。”

“金沙遗址?”张教授激动地说,“金沙遗址和三星堆是同一时期的古蜀文明,里面有很多未解之谜,要是能找到金沙引,就能解开古蜀文明消失的秘密!”

王胖子凑过来看金箔,嘿嘿笑了:“金沙遗址?那是不是有很多金沙?比如金面具、金杖之类的,我早就想看看了!”

陈砚握紧盐神鼎的核心,看着大殿中央的青铜神树,心里充满了敬畏。古蜀文明的神秘,盐脉的连接,守护者的牺牲,都让他更加坚定了守护文物的决心。顾老被随后赶来的警察带走,盐神鼎则被小心地装进特制的箱子,准备运回考古基地进行研究。

离开地下神树殿时,木叔把青铜鸟哨送给了陈砚:“这是守护者的信物,到了金沙遗址,说不定能帮上忙。金沙遗址的守护者是‘金巫’,他们的金杖能和盐巫杖共鸣,你们找到他们,就能更快找到金沙引。”

考古基地的卡车缓缓驶离神树坡,陈砚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把玩着青铜鸟哨。车窗外,三星堆的遗址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芒,像一座沉睡的古城,等待着被唤醒。

手机里,李教授发来一条信息:“金沙遗址发现疑似金沙引的金器,猎古社的残余势力也在向那里集结,你们要尽快出发,注意安全。另外,文物局决定成立‘西南古盐文明保护专项组’,想邀请你担任副组长,负责后续的文物保护工作。”

陈砚回复“好”,收起手机。他知道,金沙遗址的冒险会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神秘——那里的太阳神鸟金箔、金杖、玉琮,都藏着古蜀文明的密码,而金沙引,或许就是解开这些密码的关键。而他们,要带着守护历史的决心,继续走下去,让更多沉睡的古蜀文明,在阳光下讲述自己的辉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