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至高祭司真容
这位将自身权能化作迷雾庇护生灵的伪神，是最有可能知晓如何应对秽心的存在。·d+q·s-b¨o-o·k·.*c′o\m′
姜林一步踏出，来到灰暗之林边缘，向着那无边无际的迷雾发出呼唤：“至高祭司，我需要与你谈谈。”
他的声音在灵性层面回荡，穿透层层迷雾。
起初只有迷雾无声的翻滚，渐渐的，周围的迷雾开始变得浓郁，一股古老、沧桑的意志缓缓苏醒。
姜林能感觉到，一股陌生却又熟悉的视线正向他投来。
“怪了……”
他心里暗暗奇怪，这股熟悉感不知源于何处，就好像此前也经常这样被注视一般。
前方的迷雾向两侧分开，形成一条通道，在通道尽头，迷雾最浓郁处，一个庞大的身影缓缓凝聚。
那是一个类人的形体，高达数十米，皮肤呈现出一种深海的蓝色。
下身笼罩在如同液态的元素流中，上身则顶着一颗类似章鱼的巨大头颅，数条粗壮的触须从祂的脸部垂落，缓缓蠕动，身上披着由流动雾气凝聚而成的长袍。
祂的漆黑眼眸巨大而深邃，一股沧桑强大的元素气息扑面而来。
这就是离界的伪神之一，权能化作迷雾的——至高祭司。
祂注视着姜林，声音低沉，却犹如雷鸣般浩大。?兰,兰,雯?血? ?追·嶵/新\彰,洁,
“姜林……这应该是你第一次见我，我该感谢你为我稳固了锚点，不然我现在应该还在沉睡中。”
姜林仰望这尊庞然大物，心中并无多少畏惧，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安定感。
至高祭司的话透露出一个信息，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只是之前一直是单方面的。
姜林对此并不意外，因为他之前去无向异海，应该就是至高祭司暗中授意的，只是中间出了主教这一变故。
后来姜林异化芙尔戈拉，唤醒无向异海的意识，净化了红海与黄海。
并且芙尔戈拉算是扶持重建了至高教派，为至高祭司稳固了锚点，这些事姜林都很清楚。
他此前也猜测过对他态度友好的伪神，应该就是至高祭司和星门，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你之前一直有观察我？为什么？”
姜林问出一直以来的疑惑。
迷雾就是至高祭司的化身，整个离界生灵众多，为什么祂却偏偏关注自己？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到了那一步，你自然就会明白原因，或者，你也可以当做我之前是有求于你。”
“……”
虽然事实如此，但姜林总感觉至高祭司在搪塞。′如~雯_徃^ /首￠发?
身处迷雾，他之前肯定受过至高祭司的关照，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至高祭司。”姜林不再纠结，言简意赅地说明情况，“源圣域的使徒已被我控制，但他们带来的秽心已附着不净之源，正在窃取不净权能。
“如果不阻止，血雾将吞噬大半个迷雾世界，最终引来‘秽源’的注视，届时不仅是离界，恐怕连异海与你，也难以独善其身。”
他点明了问题严重性，以及共同的威胁。
至高祭司漆黑的眼眸微微闪烁，触须缓缓摆动：“不净之源，污染我异海的蠢货……祂与我争斗近千年，就为争夺迷雾权能，本该不死不休。”
“至于你说的‘秽源’，祂的确恐怖，但仅仅是注视还威胁不到伪神……”祂微微一顿，“不过既然是你的提议，我愿意协助。”
姜林默默消化这些信息，同时也感到伪神们对生命的漠然。
好像只要不涉及祂们自身，整个迷雾世界的生灵怎样都无所谓。
还好至高祭司看在他之前的帮助下愿意出手，不然姜林就只能准备扛着天之台跑路了。
至高祭司继续道：“但是，‘秽心’是源自旧日之王的造物，其本质极高，仅凭我掌控的元素权能，难以直接剥离，强行摧毁它只会引起‘秽源’的关注。”
姜林心中一沉，却见至高祭司接着开口。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秽心’窃取权能，根基已深入不净之源，并与外部血雾相连，从外部难有成效，但若是从内部，从‘不净’权能下手应该可行。”
“权能？”姜林若有所思。
“是的，离界自诞生以来便有其平衡与循环机制，万物源自虚无，终将归于沉寂。”
“那最终的归宿，便是‘秽渊’！”
至高祭司的声音带着一丝对规则的敬畏：
“秽渊是离界的暗面，是物质、灵性、权柄乃至权能的最终回收之地，即便是小离界的权能，因其本质是离界的一部分，亦能被秽渊吸收。”
姜林目光一凝，立刻明白至高祭司的意图：“你是说……将秽心，连同被污染的不净之源，一起投入秽渊？”
他是知道秽渊的，还不止一次接触过，此前迷雾世界大洪水，便是秽渊之水倒灌。
还有之前异化出的秽渊之口，产出的暗蚀水便可连通秽渊位面。
当然，现在秽渊之口已经被他用作异化第三柱，衍柱，开启秽渊入口的功能自然也被衍柱继承了过去。
至高祭司的章鱼脑袋点了点：“正是，秽渊的规则高于离界任何权能，它能从根本上消化这一切，但开启秽渊入口，并精准地将整个呢喃森林送入其中，需要特殊的力量。”
“我可以打开通往秽渊的入口。”姜林抬头仰视，肯定地说。
至高祭司的触须停顿了一下，漆黑眼眸凝视着姜林，似乎再次审视这个人类的不同寻常。
“很好……那么，我会以迷雾权能，锁定呢喃森林的空间基点，但开启通道，引导秽渊之力牵引，需由你主导。”
……
计划已定，两人没有丝毫迟疑。
姜林与至高祭司的身影同时消失在灰暗之林，下一刻，便出现在弥漫着细密呓语的呢喃森林上空。
至高祭司庞大的身影悬浮在空中，周身灰色迷雾扩张，缓缓探入下方的森林大地，深入空间的层面进行稳固与锁定。
嗡——！
一种源于灵性层面的震撼感生出。
整个呢喃森林的空间结构开始变得凝实，犹如从虚幻的画布上显映，暂时出现在灰暗之林。
姜林也是第一次直面伪神，更是初次感受到权能全力施展时的浩大场面，即使是他最强的识柱，与之相比也有一定差距。
感受了一会，他闭上双眼，以灵性连通衍柱——净秽根须·衍孽母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