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自己冒出来
在饭桌上，捕头终于来回话了。
这个时候林云微都已经吃撑了，喝了个微醺，忙叫了捕头进来回话。
捕头看了看董娘子，迟疑起来，但是林云微笑着说道：“董娘子乃是苦主，你大可以直接说，让她知道真相也是必要的。”
衙役听得，便立刻行礼回禀道：“大人，凶手抓到了！”
“大人的猜测是对的，我们对外宣布石崇是凶手之后，那个真凶就开始蠢蠢欲动，我们跟踪他一路走，就抓到了他打算摧毁证物，当场将他拿下！”
董娘子听得这话，放下手中的红酒，忙追问道：“大人，怎么回事？不是说凶手就是石崇吗？”
林云微正了正身子，对着董娘子笑着道：“那不过是障眼法，让真凶放松警惕而已。”
董娘子听得这话，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忙道：“这样说，大人你一早就知道石崇不是凶手，而且还知道凶手是谁吗？”
林云微摇头“我若是知道真凶的话，就不会初次下策了，说吧，出门去的人谁？”
“书童。”
衙役回答者，等着着林云微的反应。
林云微想了想，书童是认出梯子的人，也是每天都在用梯子的人，是他杀的，倒是不奇怪。
况且书童也住在府中，摧毁梯子也能做到。
但是书童为什么要杀董画商呢？
他不过是一个书童，总不可能对石崇忠心耿耿，或者是想要上位而杀人的吧？
不是的，书童知道石崇是罪人之后，第一个想法不是自首，而是去摧毁证物，自然是要想要彻底将罪名推到石崇身上。
“书童的动机呢？”
衙役就等着林云微问呢，忙说道：“郑捕头拿住之后，书童还狡辩，说什么自己是帮石崇摧毁证物之类的话，不过郑捕头拷问之后，他就招了。”
“这个书童的哥哥曾经是董画师手下的一个有名的画师，被冠名为上京城出名的画师之中最年轻的。”
“这个画师因为年轻，被董画师完全操控，一年就疯了，疯了之后被丢回他们家中，每天都拿着树枝在地上乱画，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董娘子听得这话，忙插嘴道：“我知道那人，那个画师自己顶不住压力，见到人家的画作比他好就自惭形秽疯了，这件事怎么也算在我们老爷头上？”
衙役抬眼看向董娘子，被林云微阻拦住，劝说道：“董娘子你在深闺之中，当然不知道董画师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的对吧？我们这里可是有了不少的证人和被害者找上门来呢……”
董娘子听得，这若是答应了，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当即笑着道：“那真的是我不知道，这个家伙竟然做了这么多害人的人，真是报应！”
林云微没理会董娘子，对着衙役说道：“这内幕书童是如何得知？”
衙役拿出一个本子来：“这是那个年轻画师自己记得日志，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是年轻画师的书童送来的。”
“画师都是一任换一个书童的，年轻画师的书童当初将他的日志藏起来，塞给了前来府门前买卖的货郎担，才终于保存下来。”
想来这些画师也好，书童也好，出去的时候总是要搜身的。
这个书童算是有勇有谋，不然的话这件事还真的给石沉大海了。
董娘子见到都有证据了，当即又踩了董画商几句。
林云微跟着就对她提议道：“这可是惹民愤的事情，其他的画商也会趁机攻击你们书店，我看董娘子，你赶快割席比较好。”
“那什么画商的事情，你也别做了，将董画商那些姬妾也跟着放了，做出一个好形象来，才不会波及到你们娘家和董府的生意，还能得了贤惠名声，可不好？”
本来林云微是要以这些姬妾，让青樱做证，将董娘子一并抓了了事的。
此刻董娘子听得了林云微的话，当即赞同，立刻说道：“明日一早就找族长来，我要和离。”
林云微既然将两件事都办好了，就不和董娘子纠缠了，先回到牢中亲自审问书童。
她办事是有个原则，轻易不动刑法进行逼问。
但是这个书童被抽了鞭子。
郑捕头还以为自己抓到凶手能够得到林云微的称赞，但是看到林云微蹙眉盯着躺在地上的书童的时候，立刻明白其中的意思。
忙解释说道：“这人实在是嘴硬的很，我不过是抽了他两鞭子，他还是不肯招，我就没打了，而是说要将他哥哥和家人都抓来审问，他就认罪了。”
林云微便沉声道：“既然你有这个手段，就没必要动手了不是吗？”
郑捕头忙垂头告罪：“是的，属下也是见他嘴硬生气，往后再也不如此了。”
林云微倒也不好对不是自己手下的人而责罚，郑捕头也知道自己这次是得不偿失，彻底失去了林云微的好感了，往后前途无关，十分后悔。
林云微让人打开牢门，让人将书童抬到床上，叫了大夫给他上药。
郑捕头立刻对着离开的大夫说道：“算我账上。”
书童见到林云微，忍不住好笑：“你们都知道了我是如何杀人的了，为什么不直接抓我，还要这样麻烦？”
林云微摇头承认道：“若是我仔细调查石崇府中上下人等的背景的话，自然是可以将你揪出来的，但是那样有些麻烦，不如让你自己跳出来。”
书童听得，默然不语。
林云微便道：“你才十六七岁，就这样做，实在是不值得，你走了，你的哥哥又该如何活下去？”
书童听得这话，痛苦地捂着脸，说不出话来。
林云微问向书童：“你为什么这个节骨眼上选择杀董画师，是否是觉得石崇一走你也被迫要离开，没机会了？”
书童点头：“大人你来了之后，石崇就和我说他要去你的书屋，并且要带我一起走，我就知道今晚上不动手的话就不行了。”
“我将董画师约到书房，用迷药将他迷晕，给他套上，放在梯子上，董画师恐高，他怕得要死，我却将搁笔放在他口中，若是落下，我就杀他。”
“在石崇前来收拾的时候，董画师想要出声，我就直接杀了他。杀了他之后，我将董画师放下，端着梯子坐在书柜那边，石崇进来将匕首抽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