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丹神的遗言（上）：天渊

当那句“天衍丹尊”，自药老口中缓缓吐出之时，秦墨就更感觉困惑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苏醒之后的药老，虽然气息比之前强大了亿万倍不止。

但，其神魂深处，那股本该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却是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比那终焉之地的【噬魂黑潮】，还要沉重，还要……压抑的无尽悲凉。

“药老……不，天衍前辈。”秦墨的神识注视那双眸之中，仿佛有亿万星辰在生灭，却又充满了化不开的哀伤的伟岸道尊，沉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何，师叔祖他，会被那【域外天魔】的意志所污染？”

“而您，与丹武师祖，又是因何而陨落？”

“还有，我父亲他……”

秦墨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无法被抑制的……颤抖。

“……他，究竟，去了哪里？”

天衍丹尊，看着眼前这位，早已成长为了，让他都为之感到骄傲的丹神传人，那双充满了无尽悲凉的浩瀚眼眸之中，露出了一丝无比复杂的……欣慰。

“墨儿……”

“你，做得，很好。”

“比我们，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好。”

“只可惜……”

他，仰起头，那双，仿佛，能洞悉万古未来的眼眸，穿透了秦墨身躯的壁垒，落在了那恢复了和平与璀璨的无尽星河之上，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缓缓地，一挥手！

嗡——！！！！

一幅，由最为纯粹的“天机”与“星辰”法则，所共同构筑而成的浩瀚星图，瞬间，便将整个【造化神国】，彻底笼罩！

那，并非是，秦墨之前所见过的【万域星图】。

而是一幅，更为宏伟，也更为……完整的宇宙全貌！

只见，在那星图的中央，一片被无尽的璀璨神光所笼罩的区域，正是他们如今所在的【起源星域】。

而在那【起源星域】之外，则是一片广袤无垠，充满了“枯寂”与“死寂”的……黑暗虚无！

“这，便是我们这方宇宙的……全貌。”天衍丹尊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沧桑。

我们所熟知的一切，无论是山川河流、日月星辰，还是世间万物、芸芸众生，都不过是这片冰冷黑暗宇宙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在这片无垠的宇宙中，我们所守护的一切，也仅仅只是那唯一一处侥幸诞生出“生机”的地方。

那是一座孤独的岛屿，在这片广袤的黑暗中显得如此渺小而脆弱。它宛如一颗孤独的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与周围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

而在那“孤岛”之外，是一片连光线都无法穿透的纯粹黑暗。那是一个未知的领域，充满了无尽的谜团和恐惧。

他伸出那凝实无比的手指，遥遥地指向了星图的最边缘，那里便是那片纯粹黑暗的所在。

在那片黑暗之中，没有我们所熟知的任何法则。那里的世界完全是一片混沌，没有秩序，没有规律。有的，只是纯粹的“虚无”和纯粹的“混乱”。

在那“虚无”与“混乱”之中，诞生了一种以“吞噬”万物为本能，以“毁灭”宇宙为最终使命的恐怖存在——【域外天魔】！它们是这片黑暗宇宙中的噩梦，是所有生命的天敌。

秦墨的心神，剧烈一颤！

他终于明白，为何皇者的记忆之中，那【万化丹尊】的残魂，会在那永恒的虚无之中，遭遇到那，足以将其彻底污染的……诡异意志！

“上古神战，并非是我等起源星域的内战。”天衍丹尊的声音，变得无比的冰寒，“而是一场为了抵御【域外天魔】入侵的……宇宙自卫之战！”

“那一战，我方宇宙，虽然惨胜。”

“但，我方宇宙的‘晶壁’，亦是被那些，悍不畏死的【天魔帝君】，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永远也无法被彻底修复的……巨大伤疤！”

他，伸出手，在那浩瀚的宇宙星图之上，轻轻一划！

只见，在那代表着【起源星域】的璀璨光晕，与那代表着“域外”的无尽黑暗，其交界之处，一道充满了“扭曲”与“混乱”，正不断地向着“域内”，渗透着那污染一切的“虚无”魔气的……狰狞裂缝，缓缓浮现！

那便是，这方宇宙，最为脆弱也最为……致命的，一道伤疤！

那便是，所有“守炉人”，万古以来，所要世代镇守的……最终战场！

那便是，皇者那被扭曲了的执念的……最初源头！

“【天渊】！”